連環劫

阿木被學校勸退了,原因是惡意毆打教導主任的兒子。

麵對阿木父親的一再懇求,校方始終無動於衷。

阿木的班主任說,如果是簡單的學生打鬥尚有商量的餘地,可阿木將教導主任的兒子從操場打到教室,又從教室追至池塘邊,最後幹脆一腳踹下了水塘,若不是校衛隊的人及時趕到,估計他還要往水塘裏砸幾個石頭。

班主任苦笑道:“事後他不但不認錯,還喊著是替天行道,其實教導主任那兒子也沒太招惹什麽!再說如果看不慣就要開揍的話,那還不天下大亂?”班主任停頓一下,若有所思地接著說:“阿木平時表現都挺不錯的,可最近卻有點反常,好像有暴力傾向,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麵對著嘮叨個不停的父親,阿木半天不語。

父親終於停下來之後阿木才開口說:“爸,讓我去溪裏院專讀吧。”

父親詫異地盯著阿木看了半天,最終無奈地低下了頭。

溪裏院專在遙遠的郊區,專本連讀,裏麵的學生類型包羅萬象,就好似一個混亂的公共場所,來者不拒。阿木要繼續讀書修完學業的話,溪裏院專是惟一的去處了。

阿木去學校的那天,父親一遍遍地囑咐他:“那學校太亂,你千萬要當心,不要理會別人的長短,顧好自己就是了。”阿木一直默默地點頭。

上了通往溪裏的車子,阿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終於走出了計劃的第一步!

車子進了郊區,車窗外是一片荒涼的墓地。阿木的冷笑開始變得悲涼。是的,生命的另一半已經永遠消失,不論這個賭局結果如何,自己都不是贏者,但自己不會放棄……

阿木的新班主任叫陳亮,年輕英俊,成熟穩重,是那種對女孩子極具吸引力的男子。阿木平靜地說了自己被勸退的原因,陳亮拍拍他的肩膀,親切地說:“年輕人犯點錯沒什麽大不了,院專一樣能讓你畢業!”

頓了頓,陳亮又說:“最近學校有點亂,你平時別惹是生非,也別擅自離開學校。”阿木一一應著,暗暗思忖下一步該怎麽走。

三天後是校運會,阿木跑去報了名,報了中短跑項目。

初賽中,阿木一舉破了院專的曆史記錄,使得他瞬間名揚全校。決賽放在第二天進行,然而就在當天晚上,有人找上了阿木。

來人叫羅一鳴,在初賽中他和阿木跑同一項目,跑的是第二名。羅一鳴把一根香煙遞給阿木,開門見山地說:“我叫羅一鳴,我來是想告訴你,明天你不能跑第一!”

阿木靠在牆沿,冷笑不語。

羅一鳴吸了口煙,繼續說道:“以後在院專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可以找我,但明天的比賽你絕對不能跑第一,否則將會有很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你在學校裏很罩得住嗎?”阿木冷冷地問。

“你可以在我這買保險!一比五十萬,或者再高點。”羅一鳴笑著說:“報我的名字,在溪裏院專,沒有人會惹你!”

“那好,我隻要你幫我一個忙!”阿木說著把煙遞還給羅一鳴:“想跑得快,就別抽煙,明天晚上你再來找我吧。”

第二天的決賽羅一鳴沒有對手,理所當然得了第一。阿木早先對外稱肚子痛,沒有參加決賽,躲在寢室裏看了一天的書。到了晚上,羅一鳴又找到阿木,麵帶微笑:“現在是我幫你的時候了!”

阿木把羅一鳴帶到角落裏,壓低了聲音:“我想知道一個學生的詳細信息,就是前段時間遇害的那個叫小曼的大三女生。”

羅一鳴一愣,驚詫地看著他,良久才說:“不管你和那個女生是什麽關係,我勸你都省了這個心吧,這個案子連警察都查不出蛛絲馬跡!”阿木不語,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羅一鳴瞪了他一眼:“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要反悔,這樣吧,星期天給你答複。”

星期天一早,羅一鳴就約了阿木出去,雙手一攤:“那女孩子根本沒什麽可查的。她遇害的地點是學校外麵的那片樹林,身中兩彈,但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據她同學說,她平時不大說話,在學校裏也沒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

阿木盯著羅一鳴,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相信你會一無所知!”羅一鳴遲疑了下,又說道,“早就跟你說過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估計凶手就在我們學校裏麵。”

“怎麽說?”阿木眼睛一亮。

羅一鳴點燃一根煙,吐出串煙圈:“一年前,我們學校機械係出了個敗類,叫劉龍昌,四處打架肇事,後來我插手了這件事,叫了一堆人狠狠揍了他一回,結果你猜他做什麽了?他晚上悄悄把我叫出寢室,拿出一支手槍頂著我。”

羅一鳴說著,臉上露出冷笑:“當然,他隻不過想嚇唬我以後別插手他的事,可就在幾天後,劉龍昌突然精神錯亂,跳湖自殺了,原因不明。而那支槍也失去了蹤影,沒猜錯的話,那支槍現在應該還在學校裏,而殺害小曼的,或許就是持有那支槍的家夥。”

“再說那片樹林吧。”羅一鳴吸了口煙,接著說,“樹林四麵臨湖,湖泊四周都是蘆葦,隻有一條小路通向樹林,如果不熟悉地形,是很難走進那片樹林的,隻有我們本校的人熟悉當地地形。”

“你知道那支槍在誰手上嗎?”阿木焦急地問。

羅一鳴搖搖頭:“我查了整整一年,毫無收獲。”分手時,羅一鳴意味深長地對阿木說:“你好自為之吧,千萬別以為學校裏個個都是草包,否則我早就找到那支槍了。”

此後的幾天裏,阿木發覺有個女生頻繁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而且毫無顧忌的盯著自己看。阿木找到羅一鳴一打聽,才知道該女生叫吳潔,是學校的大名人,除了人長得漂亮之外,還因為她是校長的侄女。

羅一鳴不自然地笑道:“隻要能取悅於她,很多學校裏的秘密對你都將不再是秘密,不過她不會喜歡上你的。”原來吳潔在學校裏有不少男男女女圍在她身邊轉,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多。

阿木心裏不由冷笑,原來羅一鳴並非學校裏的老大!

阿木發覺,每次自己在籃球場上打球,吳潔就會在邊上看。於是他一到課餘時間就去打籃球,並且刻意展現自己的球技,他曾是校籃球隊的主力。

果然,三天後,吳潔在學校的通道上攔住了阿木,說:“周六晚上七點半,三棟七樓,我等你!”說後微微一甩頭發,走了。阿木打開手機一看,顯示的是星期五!

周六晚上,阿木登上三棟七樓時,發覺吳潔已經在那候著了。見阿木到來,她吟吟一笑,一把拉過阿木,順勢靠在了阿木身上,竟然毫不見生。阿木用手把她隔開,誰知她立即又靠了上來,低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阿木低頭看去,吳潔正眼神迷亂地望著自己,雙手緊緊地環著自己的腰,嘴裏不停地喃喃細語著什麽。阿木一把推開了她,走向樓梯口準備離開。驚愣之下吳潔大聲叫道:“站住,你給我站住。”阿木放慢了腳步,卻沒有停下來。

“再不站住我殺了你!”吳潔增大了聲音。阿木猛地站住腳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吳潔突然流下了眼淚,可憐兮兮地說:“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嗎?”

阿木麵無表情:“能,但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吳潔擦幹眼淚,走到阿木身邊。

“我要找一支槍,是去年劉龍昌流失在學校的,我是他朋友。”阿木說。

“槍?”吳潔臉色變了:“劉龍昌的事情我也有聽說,但我不知道他有槍流落下來,如果真有此事,那我們可以一塊想辦法……”

兩天後,整個學校突然人心惶惶。原來學校裏每個人都收到一封匿名郵件,說學校出了一個殺手,作案時身穿黑色衣服,頭戴紅色頭罩,手拿手槍和匕首,前段時間學校有個女生就是在學校外的樹林中被他殺害的……

這個消息一夜間傳遍了學校各個角落,越傳越逼真,以至於人人見麵都要驚歎和告誡一番。這些郵件正是阿木和吳潔發的,他們想以此來打草驚蛇,讓那支槍的主人亂出馬腳來。

幾天後,阿木收到一封匿名郵件,上麵寫著:“朋友,感謝你的宣揚,有機會我會來找你的。”署名是:你所宣揚的殺手。

阿木又驚又喜,驚的是看來這個殺手已經纏上了自己,喜的是他終於出現了。隻是……阿木突然愣住了,為什麽他會知道是自己發的郵件呢?這事隻有自己和吳潔知道,難道…… 阿木去找吳潔,路上迎麵遇著了羅一鳴,羅一鳴麵帶慍色地說:“找吳潔的吧?在八棟303。”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阿木來不及細問,又向八棟走去。到了303門外,阿木正想敲門,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阿木聽出這是班主任陳亮的聲音,立即停住了揚起的手。

“你逃不脫幹係的,我也不會放棄你。”緊接著是吳潔的聲音。

“你這又是何苦?她的死根本不關我的事。”還是班主任的聲音。

“你說不關就不關?你對她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吳潔說。

接下來一陣沉默,阿木站在門外,感覺空氣都被凝固了。又站了片刻,阿木見裏麵依舊沒有聲音傳出來,於是慢慢退回樓梯口,離開了八棟。他現在要去找羅一鳴,他堅信羅一鳴知道的遠比自己想像的多。

羅一鳴煙一根接一根地抽個不斷,沉默了良久,突然抬起頭來說:“那個郵件我也收到了,發信者選擇的是群發,因為全校師生的郵箱地址在校網上都能查到,校網是局域網,隻有在學校裏才能打開網址,若不是惡作劇的話,那就說明凶手確實是在學校裏麵。”

“吳潔和陳老師跟此事有什麽關係?你一定知道的。”阿木說。羅一鳴黯然地搖搖頭:“我已經盡力了,這事你還是自己問吳潔去吧。”

阿木從羅一鳴手裏拿過煙和火,抽出一根放嘴邊點燃。羅一鳴笑道:“小心跑不了第一!”阿木吐出一口濃煙,說:“一個人堅持要跑第一,是因為不想被所愛的人看扁。在中學時,我逃課上酒吧,上KTV,上網吧,就是不上學校。高三那年,我喜歡上了一個成績很好的女孩子,為了她,我再不翹課了,我拚了命地學習,我要和她考入同一所大學,雖然我們從沒說過話,但我知道她也喜歡我……”

阿木說著嗆了兩下,拿起那根煙笑了笑:“這東西真怪,若不是上癮的話,也隻有寂寞的人才會吸它。”羅一鳴卻不說話,在一邊看著他等他把話說完。

阿木繼續說道:“後來我打聽到她想上財經大學。人的潛力真的不可思議,我竟也考上了那所大學,那時候整個年級的人都知道,我是上溪裏院專的料子,小曼自然也知道。結局讓人哭笑不得,小曼放棄了財經大學,把第一誌願填成溪裏院專,萬萬沒想到。”

羅一鳴目瞪口呆地看著阿木。

阿木苦笑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來溪裏院專了吧,值得你愛的人才配你為她傾盡所有,而吳潔不是。”

羅一鳴捏滅手中的煙:“我瞧低眼了,你也不簡單。我確實喜歡吳潔,愛一個人的信念不是幾句話就可以動搖的。其實我也很想幫你,你給我點時間吧。”

離開羅一鳴後,阿木發了個短信給吳潔,說了郵件的事。半小時後,吳潔回短信來說:“羅一鳴撒謊,我剛查過了,大家都沒收到這個郵件,包括羅一鳴……”

阿木愣住了,到底是誰在撒謊?自己該信誰?阿木思索了片刻,打開那封匿名郵件,回道:“找個時間,找個地點,我單獨會你。”

一個星期過去了,那個殺手卻沒露絲毫動靜。阿木如坐針氈,此時羅一鳴卻意外地找上門來。他把阿木帶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輕聲說道:“你知道吳潔為什麽會攀上你嗎?”阿木搖頭說不知。

羅一鳴說:“你有沒有發覺,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你都有些像你的班主任陳亮。”阿木驚訝地看著羅一鳴,羅一鳴又說:“有件事我不知是真是假,是吳潔酒後說出口的,後來我再問她她又說沒這回事。”

“什麽事?”阿木問。

“你千萬別衝動,要沉住氣,她說陳亮曾強奸過小曼!”阿木瞬間如雷轟頂,差點軟倒在地。羅一鳴忙扶住他:“這事我也不知道有幾分真,但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阿木穩了穩神,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這禽獸為小曼報仇!”羅一鳴搖搖頭:“警方曾調查過陳亮,那天晚上他確實有無時間作案的鐵證!”

阿木不再出聲,良久才挺起身來,對羅一鳴道過謝,回到了寢室。打開電腦後,阿木頓時熱血沸騰,郵箱裏多了一封郵件:“假後第十五天晚上,在學校裏見麵,不準報警,否則我不會出現!”

一數日子,離那天正好還有一個月。阿木把這消息分別告訴了吳潔和羅一鳴,吳潔猶豫地問要不要報警。阿木立即否定了,說殺手肯定是學校裏的,報了警他就不會出現了。吳潔一拉阿木的手:“那到時候我陪你。你放心,我膽子大著呢。”阿木感激地點了點頭。

而羅一鳴聽了這消息後卻反應不大。放假那天,阿木找上羅一鳴,直率地說:“半個月後的那個晚上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度過。”羅一鳴為難地看著他,阿木笑了:“你放心,在我遇害前你都是安全的,而我要留著命為小曼報仇。”羅一鳴不好推卻,隻得點頭答應。

半個月後,阿木再來到學校,發現學校裏寂靜一片,很少見到人影。到了傍晚,吳潔和羅一鳴也來了。夜黑後,他們點了蠟燭,緊張地在禮堂內坐了下來。幾個小時過去了,卻沒發生任何意外,吳潔打著嗬欠出去上廁所,羅一鳴不放心,隨後跟了出去。

十分鍾後,吳潔和羅一鳴還沒有回來,阿木焦急地站了起來,此時電話響了,阿木一接通,吳潔的聲音傳了過來:“阿木,我被人跟蹤了,你快來八棟三樓。”不等阿木回答,電話就掛了。阿木飛一般跑出禮堂,跑向八棟,上了三樓,他想都沒想就一腳踹開了陳亮辦公室的房門,打開燈一看,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正當阿木感到詫異時,桌子上的座機響了,阿木猶豫了下,拿起了話筒,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阿木,我是吳潔,有人要殺我,我們要趕快離開,陳老師的車子停在外麵,你在他抽屜裏找下有沒有鑰匙,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阿木拉開抽屜,臉色頓時僵住了,抽屜裏並沒有什麽鑰匙,而是一把手槍!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窗外傳了進來,阿木隨手拿起手槍,靠向窗邊往下看去。路燈下,吳潔正急匆匆地走向八棟,在她就要進樓時,一個人影從一邊的樹叢中跳了出來,捂住吳潔的嘴,把她拖進了陽台底下。

阿木的心一下躥上了喉嚨,那個從樹叢中跳出來的人穿著黑色衣服,頭戴紅色頭罩,手裏還拿著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是之前自己所形容的殺手模樣!阿木緊了緊手中的槍,向樓下跑去,到了樓下才發覺外麵的大門已經被關上了,如何用力都打不開。阿木又跑回樓上,可此時窗外毫無人影。阿木在屋子裏團團轉著,後來幹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盯著桌子上的電話發呆。

十分鍾後,外麵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喀的一聲,推門而進的陳亮和阿木四目相觸,兩人都吃了一驚。阿木站起身來,冷冷說道:“身為教師,你應該相信因果報應吧,你仗著一張人皮,所強奸的女生也不止小曼一個吧?”陳亮臉色一變,喝道:“你夜闖我的房間,衝這個我就可以把你送去派出所!”阿木緩步移向窗邊,發現羅一鳴從路邊的樹叢中走了出來,而他身上穿的竟然是一套黑色的衣服,手裏拿著一個紅色頭罩,正看著自己。阿木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回過頭來把槍口對向陳亮:“你罪孽深重,上天不給你這個機會!”話還沒完,槍聲響了,陳亮一臉驚駭地倒下了地……

槍聲過後,走廊裏立即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吳潔和羅一鳴一前一後出現在了阿木麵前。羅一鳴把阿木手裏的槍拿過去,用手巾一擦,又放入陳亮手中。一臉平靜:“我可以為你作證,他的死不關你的事。”而吳潔則睜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警察局裏,阿木在接受審問後默默坐在一個角落裏。半晌後,吳潔來探望阿木,她一臉淚水地輕聲哭啼:“對不起,阿木,我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阿木淡淡一笑:“我相信因果報應,有些事情該珍惜的時候你沒去珍惜,失去後你才會後悔莫及。”吳潔不解地看著阿木。阿木繼續說道:“很多男生真心對你,處處為你著想,你卻一直利用他們,比如羅一鳴,還有去年自殺的劉龍昌。陳亮人皮獸心,你卻偏偏愛上他、包庇他。你這一生所犯的錯都比不上這一個錯!”

吳潔臉色一變:“誰說我愛陳亮了?他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阿木冷冷一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三棟七樓見麵嗎?你把我當成他了,一直在叫著他的名字。你愛他已經不是秘密了,隻是我不懂,你如此愛他,我殺死了他你為何一點都不恨我?”

吳潔突然擦幹了眼淚,咬牙切齒道:“陳亮他死有餘辜!我曾經那麽愛他,為了阻止被他奸汙的小曼報警抓他,我不得已設了這個局……可是,他居然極力想撇清幹係!我恨死他了……”

“唉,你先是利用劉龍昌流落下的槍殺害了那個叫小曼的女生,然後設計下了這一係列圈套……我和羅一鳴成了你手上的兩枚棋子,羅一鳴用來分散我對你的懷疑,而我則替你殺死陳亮!那把槍也是你放在陳亮房間的,對吧!”阿木的聲音低沉而傷感。

吳潔突然笑了起來:“是的,你們都是我手上的棋子。你是個聰明的男孩,可惜已經晚了!”

阿木長歎一聲:“愛情的力量確實強大,哪怕是盲目的愛。但還有一種力量和它一樣強大,那就是良知。在我開槍的前一刻,羅一鳴摘下頭罩走出了樹叢,他選擇了良知!”

吳潔一愣,繼而又笑了,湊近阿木耳邊輕聲說道:“就算是這樣,現在又有誰相信你說的話呢?阿木突然站起身來,冷冷說道:“可惜我也不是傻瓜,為了讓小曼死得瞑目,我放棄了許許多多美好的東西,我總該得到一些補償的!在你來之前,我就對警察們說,準備好錄音機,準備好攝影機,或許會有收獲……”說著從口袋裏緩緩掏出一個微型錄音機。

吳潔的笑容驀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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