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帝後回京,抓捕奸賊

燕王府偏靜的一角,燕臻正在自我懺悔,他的身後忽地響起腳步聲,燕臻飛快的掉頭望過來,看到逍遙王楚俊堯走了過來,燕臻撲過來想擋住自己的母妃,可終是慢了一步,逍遙王楚俊堯已經看到了,不由得臉色黑沉的指著燕臻。

“這事是你幹的?你為什麽殺她?”

這家夥還是人嗎?那是他的母妃好不好,竟然連母妃都下得了手。

燕臻哭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母妃她要去找葉大人,說和葉大人說清楚,燕祁是皇家的血脈,根本不是她生的,所以我一急,一急便下了手。”

事實上他現在後悔了,母妃一向疼他,愛他,他竟然掐死了母妃,從此後這世上再沒有疼他的人了,燕臻想著哭得嘶咧嘩啦的。

逍遙王楚俊堯的臉色一下子暗了,飛快的望了一眼燕王妃,嫌棄的開口:“還不把她處理了,在燕王府找一處廢棄的院子把她扔進去,然後對外說她失足落了井就行了。”

“是,”燕臻抽抽泣泣的起身,動手拖著自個的母妃,往後麵走去,此時的燕王府裏,所有人都被刑部的人拉了出去,一路上哭天喊地,哀嚎聲不斷。

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有人注意燕臻殺了人,還把人扔進燕王府的枯井裏。

刑部大牢門前,燕臻被抓的同時,雲王府的雲紫嘯,以及雲家的人也被抓了進來,連老王妃都沒有躲過去而被抓了進來。

雲紫嘯的後麵一片哭聲,呼天嗆地,雲紫嘯臉色冷冷朝後麵喝了一聲,可是麵臨死亡,很多人害怕,他喝了也不起什麽作用。

雲紫嘯在牢門前看到了燕康,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冷狠的嘲諷燕康。

“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不但坑本王,連自個的爹還坑了。”

燕康老臉黑沉,腿腳無力,他是完全被自個的女人兒子給氣死了,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栽在這樣的一對母子手裏。

燕康理虧,不去看雲紫嘯,頭一硬帶頭往刑部的大牢裏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說:“若是皇上沒事,他定然會趕回來救我們的,若是皇上有事,陪皇上死也是一樣。”

雲紫嘯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理,如若皇上沒事,他定然會趕回來救他們的,若是他死了,那他們就陪他們一起去九泉之下走一遭,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一夜,大宣的梁城變了天,燕雲兩大王府的人被抓,除了這個外,連帶的錦親王府的人也被抓進了刑部的大牢裏。

三大王府皆被抓,這事別說大宣,就是整個天下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整個京城都亂套了,所有的百姓奔湧到街頭說這件事,每個人都覺得大宣的天要蹋了,皇上出事了,三大王府被抓了,而且眾人還聽說,三大王府之所以被抓,乃是因為他們聯手把燕王府的燕郡王推上了皇位,成了大宣的皇上。

事實上燕郡王乃是燕家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麽皇室的血脈,這不是謀朝奪位嗎?

大街上所有人都沸騰了,這事究竟是真的假的啊,好好的皇上怎麽又成了謀朝奪位的人了。

那真正有資格坐上皇位的人隻有逍遙王啊,他才是大宣皇室的真正血統啊。

一時間,整個大宣都亂了套了,天蹋下來也不過這樣子了,生意不做了,飯也不吃了,整個大宣都處於一種動蕩不安的氛圍中,人人奔出家門,走上街頭,湊在一起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早朝的時候,逍遙王楚俊堯出現在了大殿上,手執大宣的傳國玉璽,登上了夢魅以求的帝位。

大殿下首的朝臣奉他為大宣的新帝,不過並不是所有的朝臣都上殿奉逍遙王楚俊堯為新帝的,朝中有不少的朝臣並沒有出現,以行動抗議楚俊堯登基的行為,皇上還沒有消息,怎麽能奉逍遙王為新帝呢,至於燕家的那個燕王妃和燕二公子一口咬定燕祁是燕家的孩子,還把燕雲兩大王府的人抓進了刑部的大牢裏。

內裏的真實情況究竟怎麽樣,至少要等皇上回京才能定奪,即便說皇上在南璃遇到了危險,也要等確認了皇上喪命的消息才好推逍遙王登上帝位。

可是逍遙王竟然就這麽急急的登上了帝位,實在是有圖謀皇位之嫌,同時這一眾朝臣看得明白,逍遙王楚俊堯一直以來的懦弱表現,隻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他的真實麵貌還是露了出來,其實他一直覷覦著大宣的帝位。

甚至於有人猜想著,皇上在南璃若是遇到危險,會不會是逍遙王和南璃聖女聯手而為,鏟掉了皇上,他好順利的登上帝位。

以丞相蕭致遠,武安候夏瑞剛等人為首的一幫朝臣,罷官不上朝,即便新帝手執玉璽,以所謂的大宣正統登上帝位,他們也不承認,不看到皇上的屍首,他們有理由相信皇上還活著。

若是皇上活著,皇上身份的事情,皇上回京自會定奪,哪裏就輪到一個逍遙王耀武揚威的坐在大殿上首指手劃腳的。

大宣的京都,真正的冰火兩重天,一冷一熱,京中的百姓人人受煎熬。

整個京都都陷在沒有戰爭的峰火銷煙之中。

宮中的光明正太殿上,逍遙王高坐在帝位之上,冷眼望著大殿下首空落落的位置,一個個的計算著,臉色微微的暗沉,唇角是冷諷的陰笑,皇上已經在南璃被殺掉了,這些家夥竟然還堅信皇上會回京,真是自欺其人,而且他給了他們機會竟然不知道珍惜,他們就等著被貶吧。

今日沒有上早朝的家夥,他一個個記下了。

逍遙王瞳眸滿是暗潮,大殿下首的戶部尚書阮尚書率先帶人下拜。

“臣等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上有一部分人是逍遙王拉攏的人,另外一部分,是中立派,對於逍遙王登基的事情,他們是不讚同的,但若是皇上真的在南璃出了事,死了的話,這大宣的萬裏江山就是逍遙王楚俊堯的,他們若是和新帝對立,那麽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會如何不好過。

所以在戶部尚書等人找到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動下,他們今兒個都參與了早朝,認了逍遙王楚俊堯為新帝。

逍遙王楚俊堯登上帝位第一件事,便是命刑部尚書葉卓和兵部尚書,大理寺少卿府,三府共同審理錦親王府和燕王府,雲王府三大王府聯手謀朝奪位之事,楚俊堯臉色森冷,陰狠的下令:“查,一定要好好的查,若是查清楚了,給朕全都斬了,一個不饒,竟然膽敢做下這等瞞天過海,偷天換日的謀逆之事。”

下首的兵部尚書飛快的出列稟道:“皇上,此事是否需從長計議,要知道燕雲兩大王府,手中握二十萬重兵,若是殺了他們的話,隻怕那四十萬的兵將不承認,到時候再殺回梁城,隻怕這大宣要亂了套。”

逍遙王楚俊堯冷冷的一笑,朗聲說道:“他們是大宣的兵將,不是燕雲兩大王府的兵將,朕倒要看看他們如何反,而且等到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燕雲兩大王府已斬,難道他們要為已死的人,落得一個身首異處嗎?”

楚俊堯的話大殿內不少人靜默,沒錯,若是殺掉了燕雲兩大王府,就算那四十萬的兵將知道了,難道為了已死的人,連家中的妻子兒女都不要了嗎?所以說人情淡漠,人走茶涼,古來便是如此。

死了的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各自謀活路。

逍遙王楚俊堯見大殿下首沒人說話,重重的喝道:“立刻去審吧。”

“是,”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領旨去審。

燕二公子燕臻,以及當年替燕王妃接生的穩婆,一口咬定了,皇上燕祁乃是燕王府燕王妃親生的兒子,根本就不是先皇的血脈,隨著這些人的口供落地,忽地京城又冒出來幾個和燕王妃以前交好的朝中命婦,齊齊的指認燕祁確實是燕王妃所生的孩子,當年王妃生產的時候,她們可是去看望過王妃的,王妃確實是生了孩子的。

隨著這一切的供詞落地,燕王府和雲王府的罪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刑部和兵部以及大理寺少卿府把這事稟報到新帝的麵前,新帝立刻下令斬首燕雲兩大王府,對於錦親王府倒是暫時還沒有動。

逍遙王自有自己的打算,錦親王府和他同屬一宗,殺了燕雲兩大王府的人,就可以威懾錦親王府的人,到時候再利逼威誘一番,相信錦親王府定然可以為他所用,錦親王府乃是大宣的親王府,除了這個外,錦親王世子楚文軒乃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燕雲兩大王府的斬令決已經判了下來,三日後午門斬首,燕家和雲王府所有人都斬首示眾。

這告示一下來,整個梁城都沸騰了,所有人都奔走相告,有人懷疑這件事背後的真實性,有些人不明就裏的人則說燕雲兩大王府膽大妄為,竟然膽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現在竟然被發現了。

總之京城一團亂,亂糟糟的。

大宣的皇宮,逍遙王楚俊堯吩咐太監接了老太妃進宮,賜封老太妃為太後,住慈迎宮,又賜封逍遙王妃宋敏為皇後,賜住敏元宮,為了拉攏阮尚書和禦吏大夫,所以賜了阮夢蝶為四妃之一的賢妃,又賜了王子嫣為四妃之一的淑妃。

宮中,慈迎宮裏,安樂公主領著昭陽公主和延慶公主二人站立在大殿下首。

上首的坐著太後,太後一臉慈愛的望著安樂。

“安樂,你辛苦了,以後你皇兄會給你安排一門好親事的。”

安樂看著大殿上首的女子,從來沒有這一刻這般討厭過這個惡心的女人,那自以為是的嘴臉,當真是令人惡心。

安樂冷冷的望著上首的太後,緩緩開口:“太後娘娘,你們這樣做真的好嗎?若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回宮,你知道你們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嗎?”

太後臉色僵硬了一下,隨之瞳眸湧起暗潮,望著安樂緩緩的說道:“安樂,燕祁不是你的皇兄,他是燕王府的郡王,他之所以登上帝位,都是燕雲兩大王府的詭計,你不要上當了,現在的皇上才是楚家的孩子,才是你嫡親的皇兄,你皇兄以後會好好的待你們的,所以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安樂的臉色更冷了:“皇上明明是我的皇兄,怎麽就不是我的皇兄了,難道就憑著那燕二公子以及所謂的穩婆,便翻天了不成?太後難道不知道燕二公子燕臻隻不過是一個偷雞摸狗之流,他賭博好男風,這樣的人說出口的話,太後娘娘怎麽會相信。”

安樂咄咄逼人,氣狠狠的開口。

她話落,身側的昭陽公主和延慶公主兩個人同時氣狠狠的瞪著上首的太後,昭陽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來:“老妖怪。”

延慶公主立刻重複昭陽公主的話:“妖怪,老妖怪。”

太後的臉色有些把持不住了,她身為太後,現在絳尊迂貴的親近她們,她們竟然如此不識抬舉,當真是可惱可恨,太後的手指緊握起來,陰森森的望著下首的三個女人,看到她冷冽的眼神,昭陽公主和延慶公主嚇得立刻縮到安樂的身後,安樂摟著她們,抬眸望向上首的太後,和她的眸光對恃。

她不怕她,她相信皇兄和皇嫂不會有事的,他們會回來的。

太後臉色慍怒,陡的一甩袖冷喝:“給你們臉不要臉,來人,請公主回宮,以後哀家不想再看到她們。”

兩名太監飛快的跑進來:“是,太後娘娘。”

安樂轉身拉著兩個小公主一路離開了慈迎宮的大殿,身後的太後眼睛眯了起來,唇角是陰森森的冷笑,不識抬舉的東西,待到她兒子掌控了朝局,她再來收拾她們,到時候定要讓她們後悔今日這般驕狂。

三日後,天氣陰晴不定,天上一片烏蒙蒙的,好似要下雨似的,燕雲兩大王府的人被兵將押解著一路前往午門口而去。

長長的囚車裏,坐滿了人,街道邊的百姓個個心情沉痛的看著他們,看到他們便想到了皇上和皇後娘娘不見了的事情,不少的人失聲痛哭了起來,最後整個街道上的人都哭了起來,其中有人大喊。

“燕王府和雲王府是冤枉的。”

“皇上啊,你在哪,你快回來吧,要不然燕王府和雲王府就要被殺頭了。”

眾人雖然傷心絕望,可是最讓他們心痛的是皇上一直沒有出現,難道皇上和皇後娘娘真的如逍遙王所說的那樣,在南璃國的聖女宮被人殺了,如若他們沒事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燕雲兩大王府被斬的。

不少人一想到皇上和皇後娘娘真的有可能被殺,頓時覺得大宣的天蹋了,大宣的前途一片渺茫啊。

囚車一路往午門口行駛,街道邊的百姓隨著囚車一路遊移,囚車之中的燕王爺和雲王爺二人眸光坦然,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和不安,燕家和雲家兩家人中有人失聲痛哭了起來,雖然她們想不哭,可是麵臨死亡,還是感受到了害怕。

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雨,似乎知道了燕雲兩大王府的冤屈一般,忍不住為他們流起淚來。

囚車慢慢的行駛到了午門口,今日負責監斬的乃是刑部尚書葉卓,葉卓不忍的望著燕王府的人和雲王府的人,心裏很是同情燕雲兩大王府的人,可是眼下逍遙王登了基做了皇帝,皇上又遲遲的不出現,若是皇上出現,燕雲兩大府鐵定不用死,可是現在?

葉卓重重的歎口氣,望著下首哭天抹地的一群淚人,被官兵從囚車裏押解出來,燕王爺燕康聽著身後的哭聲,心煩的大喝:“閉嘴,死就死,死了碗大一個疤,都給老子閉嘴,硬氣一點,哭有個屁用。”

燕雲兩大王府的災難,完全是逍遙王楚俊堯整出來的,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就是除掉燕雲兩大家族,因為有他們在,他就別想心安理得的坐上皇位。

所以這個家夥才會迫不及待的要殺掉他們。

午門口的斬首台上,兵將把燕家和雲家的人全都押上了高台,台下百姓擁擠成一團,個個望著高台上的人,激動的大叫起來:“燕王爺。”

“雲王爺。”

燕雲兩大王府就像大宣的兩尊門神一樣,往日都是燕家和雲家帶領兵將鎮守著邊關,護衛著大宣的百姓,沒想到現在他們竟然要被殺掉了,以後大宣可怎麽辦啊?

百姓大哭起來,有些膽大的人更甚至於罵起人來,雖然沒有大逆不道的罵新登基的逍遙王,那罵人的話也差不離了。

“燕王爺,雲王爺,哪個喪盡天良的人這樣喪心病狂的想殺你們啊。”

“是啊,你們明明是大宣的功臣,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這個黑心黑肺的人,為什麽要殺你們啊。”

百姓的情緒越來越激烈,台上的刑部尚書葉卓看得有些後怕,飛快的望了望天,天上壓根就沒有太陽,所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最後大約估計了一下時間,葉卓去摸桌上的斬立決令牌。

忽地人群中,有人大叫:“王爺。”

一聲叫,使得台上台下所有人都望著從人群之外走出來的人,這人不是別人,乃是唐府的唐夫人收的義女唐詩,唐詩小姐此時一身素白縞衣,頭戴白花,那白色襯得她麵容如紙一般的白,她滿臉的悲慟之色,眼淚溢在眼眶裏,她走出人群之外,凝淚望著雲紫嘯,再喚一聲。

“王爺。”

雲紫嘯抬眸望著唐詩,心頭傷痛,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有多喜歡這個女人,喜歡到想和她在一起,可惜沒有機會了。

“唐詩,好好保重。”

“王爺,你放心上路吧,唐詩會替燕雲兩大王府所有人收屍,唐詩今日在此發誓,終生不嫁,替燕雲兩大王府的人守墓。”

一言落,撲通一聲跪下,咚咚的磕頭。

四周看到的人,全都熱淚溢眶,有些人直接嗚嗚的大哭起來,現場一片催人淚下。

葉卓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酸澀,飛快的摸出斬令決,若是再不斬,隻怕真要生變故了。

斬令決令牌揚起,還沒有扔出來。

隻聽得街道盡頭遠遠的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鐵蹄踏地如浪,馬鳴聲鏗鏘有力,穿透薄薄的雨霧一路落到眾人的耳朵裏,午門前的所有人都望向了長街的盡頭,隻見黑壓壓的兵將峰湧而來,人人黑色的錦衣,狂奔而來。

這些人竟然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五城兵馬司必須有兵符方可調動,就連新帝要想調動五城兵馬司的人都不能夠,這些人又是何人調動的。

眾人正猜測著,忽地從那黑漆漆的馬匹中飛出一乘快騎來,紅衣似血,烏發黑眸,那飄起的裙裾好似天邊的煙霞一般,打馬狂奔而來,人未到,隻見手中的銀芒一閃,一柄飲血的長劍對準葉卓狠狠的射了過來,長劍冷冽,寒氣四溢,嗖的一聲把葉卓手中的令牌給打飛了出去,葉卓嚇了一跳,飛快的縮回自個的手。

隻見那一乘快馬已越過眾人,疾駛到午門前,來人拉馬,馬蹄揚空,嘶鳴聲陣陣,這人如一朵紅色的蓮花似的從馬上翻躍而下,徐徐立於午門前的斬首台上,周身的威儀霸氣,不怒而威,一雙清冷的瞳眸冷冷的掃視著斬首台上方的數名官員,這一眼如山川冰雪,如冰岩雪漿,使得葉卓膽顫心驚,手足無措,如坐針氈,他飛快的站起身,帶著幾名朝臣朝前一跪,恭迎高台之上的紅衣女子。

“臣等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這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雲染,雲染長袖一甩,流雲一般拂開了層層的冷氣,瞳眸直視著葉卓:“葉大人不是另投明主了嗎?這是還認本宮這個娘娘嗎?”

葉卓驚出一聲冷汗,飛快的磕頭:“娘娘明見,臣等絕無二心,一心忠於皇上和娘娘。”

“好。”

這時候台下的百姓已經認出了來人乃是他們的皇後娘娘,下麵的人群一下子激蕩了,人人歡呼起來。

有些人情不自禁的相擁到一起。

“啊,皇後娘娘,娘娘回來了。”

“真的是娘娘,娘娘回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皇上和皇後娘娘沒有事,他們根本就沒事。”

燕王府和雲王府的人在呆愣過後也發出了驚呼之聲,個個歡喜的尖叫起來:“娘娘回來了,我們沒事了。”

“我們不用死了。”

燕康和雲紫嘯二人在先前一直堅定,此刻也忍不住熱淚盈眶的望著雲染,雲染上前一步扶起了雲紫嘯,又扶起燕康,然後對著他們二人一拜莊重的說道:“本宮在此向兩位父王告罪了,是皇上和本宮給兩位父王惹來了這禍端/。”

燕康和雲紫嘯眼淚終是落下來,二人上前一步扶起雲染。

“娘娘回來,我們就安心了。”

百姓再次的歡呼起來,大叫:“娘娘千歲,千千歲。”

“你是我們的皇後娘娘。”

這樣的皇後才是他們大宣的皇後,仁慈,寬厚,親和。

雲染掉首望著午門前的百姓,舉起了手,台下一片寂靜,隻見她瞳眸明亮,神容悠然,舉手投足帶著無雙的風華,尊貴優雅的開口:“本宮在此向大家保證,對於最近大宣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本宮和皇上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現在大家全都回家去吧,很快,我們就會把此事公布天下,讓大家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雲染話一落,四周的百姓再次的歡呼起來。

雲染則望向刑部尚書葉大人和幾位大人,下了命令,立刻放了燕雲兩大王府的人,若是有人膽敢抗旨不遵,便請這人前往監察司坐坐。

一言落使得幾位大人臉上失色,誰還敢攔著,幾個人趕緊的放行,燕雲兩家的人終於死裏逃生,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

同一時間。

京城的皇宮,以及逍遙王府展開了抓捕的活動。

宮中上書房裏,剛登上帝位三天的逍遙王楚俊堯,被監察司的大太監寧容領著人給抓了。

逍遙王府裏宋家的老三宋義和老四宋和也被抓住了。

吉祥賭坊中的燕臻也被人抓住了。

整個京城,所有企圖禍亂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整個京城幾乎是在悄無聲息中被控製住了。

慈迎宮,太後以及剛當上皇後的宋敏,還有兩妃都被抓了起來,一起扔在大殿上。

幾個女人滿臉的不安,不知道這是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監察司的太監把她們都抓起來,皇後宋敏臉色難看的怒瞪著抓她們過來的太監。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抓本宮,這是找死嗎?”

宋敏話一落,大殿一角一個臉色黑如鍋底卻身著白衣的太監走了出來,尖細的嗓音響起來:“找死?究竟是誰在找死,人貴在自知之明,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才是自找死路。”

宋敏臉色難看了,這監察司的人一直是燕祁手中的人,不過燕祁已經死了,他們今天這般行為是為了哪樁。

宋敏尖叫起來:“你們監察司的人如此膽大妄為,本宮定要讓皇上下旨處死你們。”

宋敏話落,寧容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女人,死到臨頭了還耀武揚威的。

他退後一步,恭敬的垂首對著慈迎宮的大殿門前,隻見殿門前數道身影走了進來,為首的人一身明黃的錦繡龍袍,烏發如錦綢,襯得精致的麵容如芝蘭玉樹一般瑩澤耀眼,徐徐從大殿外麵走了進來,風華絕代,冠絕當世,可是殿內的人看到他,卻個個驚駭得像看到鬼一樣。

太後,皇後,兩位宮妃,人人臉色發白,不是說皇上死了嗎?死在南璃了嗎?怎麽現在好好的沒事了。

燕祁一路從大殿外麵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數名手下,個個臉色難看的望著大殿內的幾個後妃,這些女人可真是迫不及待啊,竟然這麽快就搬進宮中來了,想得可真美啊。

燕祁走到大殿一側坐下,眸光深幽的望著大殿上的女子,忽地笑了起來,這笑涼薄至極,冷寒嗜血。

他望向太後,緩緩開口:“太妃娘娘和宋家可真是唱了一出好戲啊,竟然瞞天過海的把公主送出宮去換了一個皇子進來,宋家真是好大的謀算之心啊。”

太後範芸娘身子一軟,臉色煞白,飛快的開口:“老身不懂皇上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懂嗎?朕會讓你懂的。”

燕祁話一落,望向監察司的寧容:“寧容,大刑侍候著皇後。”

宋敏的臉色不由得變了,飛快的開口:“不要啊,不要,我是皇後,我是皇後。”

她一言落,陡的望向燕祁,尖銳的叫起來:“你不是皇上,俊堯才是皇上,你是燕家的燕郡王。”

宋敏話一落,被身後的寧容給一把拽住了頭發,直接的一按到地,一腳狠狠的踩上了她的臉,他的腳在宋敏的臉上碾壓,嘴裏冷喝出聲:“你個賤人,竟然膽敢如此冒犯皇上,楚俊堯乃是宋家的一個賤民罷了,竟然膽敢混進皇宮冒認皇子,分明是找死,你宋家就是找死。”

宋敏的臉被人踩在腳下,疼痛難忍,她尖叫起來:“啊,啊。”

太後範芸娘的臉色一片慘白,身子忍不住抖簌起來,可是她用力的咬著牙齒,不,她不能承認,她絕對不能承認,若是她承認了,她們所有人都必須死/。

不過她不承認,寧容有的是辦法逼她承認,寧容踩了宋敏一會兒,宋敏的整張臉都青了,嘴巴和鼻子都被踩歪了,她痛苦的一聲聲的抽著氣。

寧容並沒有放過她,膽敢質疑皇上,分明是找死,寧容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太監把宋敏拉到一邊去用刑,夾棍,針刺,剔指甲,一樣一樣的輪番來。

宋敏被整得死去活來,第三輪剔指甲的時候,再也承受不住死去活來的痛苦,慘叫連連的哀求著:“母妃,救我啊,救我/”

太妃範芸娘死死的咬牙,看到女兒這樣的痛苦,她心如刀絞。

“母妃,你救我啊。”

宋敏看範芸娘咬牙不吭聲,不由得絕望的尖叫:“母妃,為什麽不救我,我才是你生的,我是你生的,我才是皇家金枝玉葉的公主啊,為什麽我要受這些罪。”

她本來就是皇家金枝玉葉的公主,可是從小卻被換出宮,若她是公主,一生榮寵無憂,何來今日這種種。

範芸娘的臉色白了,冷喝出聲:“宋敏,休得胡言亂語。”

“我什麽時候胡言亂語了。”

宋敏痛苦的在大殿上打滾,眼睛一片血紅,她的指甲被監察司的太監剔去了三個,手指上傳來的痛,讓她恨不得去死,可是她不甘心,她是皇家金枝玉葉的公主,為什麽要受這些,都是這個賤女人搞出來的,都是宋家搞出來的。

疼痛使得宋敏失去了理智,她大罵出聲。

“老賤人,都是你搞出來的,都是你搞的,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出宮,送了那個賊子進宮,我不會這樣苦,我不會這樣痛苦的,我恨你,我去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原諒你。”

範芸娘聽著自個女兒的怒罵聲,隻覺得絕望,拚命的搖頭,不,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麽最後會這樣。

宋家經營了二十年啊,經營了這麽久,沒想到卻如此不堪一擊啊,她不甘心失敗了,不甘心。

大殿一側的燕祁冷望向範芸娘:“太妃娘娘不會還心存幻想吧,那我不得說你太天真了,身為宮中的後妃,經曆了多少的風風雨雨,竟然還如此的天真,你以為你不說,你宋家的陰謀就不會揭穿嗎?逍遙王楚俊堯就不會有事嗎?”

燕祁一聲落,朝著門外大喝:“把燕臻帶進來。”

門外兩名太監押著臉上血肉外翻的燕臻走了進來,燕臻一走進大殿,撲通一聲跪下,沒等燕祁追問,他便搶先開口。

“大哥,不幹我的事,是逍遙王,逍遙王引誘我的,他引誘我讓我說大哥你不是楚家的血脈,是燕家的親生子,是他想得到皇位引誘我這樣做的。”

燕臻說完撲通撲通的磕頭:“大哥饒命啊,逍遙王不但引誘我,他還殺了母妃啊,就因為母妃說了要和葉大人說,皇上不是她生的,逍遙王怒火衝天,一怒殺了母妃,大哥,你一定要替母妃報仇啊。”

大殿一側的燕祁,聽到燕王妃之死,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這麽多年她冷漠的對待他,最後倒底還是死了,可是他的腦海裏依舊有著從前她溫柔輕笑的樣子,後來多少年,他一直想得到那樣的笑臉,沒想到她竟然這樣死了。

燕祁沒有說話,望向大殿中間的老太妃範芸娘,又望向宋敏,沉聲開口。

“寧容,把宋敏的臉給毀了,送到邊關去充妓,傳朕的指令,命人看住她,讓她永遠不能死,生生的受著這折磨。”

大殿內,所有人都驚駭的望著燕祁,寧容已經走到了宋敏的麵前,宋敏嚇得臉色慘白一片,尖叫連連,咒罵不停。

“老賤人,你為什麽不救我,是你害的我,我不想毀容啊,我不想入軍營充妓啊。”

老太妃範芸娘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臉上冷汗連連,慘白一片,尖銳的叫起來:“燕祁,你不能,不能這樣對待宋敏,她是你妹妹,親妹妹。”

燕祁冷嗬一聲,唇角滿是譏諷的笑:“嗬嗬,你終於承認了,承認了你們宋家的陰謀了,真是好大的一個計謀啊。”

他一言落,也不給殿內的人任何開口的機會,嗜血的下命令:“來人啊,立刻把範芸娘,宋敏,阮夢蝶,王子嫣,燕臻押進刑部的大牢。”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殿內求饒聲響起,監察司的太監早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把幾個人一路往外拖拽,送往刑部去。

落在最後麵的燕臻絕望的求饒著:“大哥,饒我一次,大哥,我是你的弟弟啊。”

燕祁直接丟給他一個冷若冰霜的眼神,從前他是不打算殺這個弟弟的,哪怕在他下毒的時候,他也隻挑了一個替罪羊出來受死而饒過了他,可是到頭來他反而變本加厲的變得更壞了,所以他不打算再留這種賤人。

燕祁望向身側的方沉安,下旨:“詔告天下,逍遙王楚俊堯,乃宋家後人,被宋家人聯同太妃之手,換進了宮中,成了宮中的皇子,宋家圖謀不軌,三番兩次的設下奸局,並企圖謀害朕和皇後的性命,今一幹人全都抓捕入獄,朕決定與民同審這樁驚天大案,三日後在刑部公開審理這樁案子,歡迎梁城的百姓參與審理此案。”

方沉安恭敬的領旨,飛奔而去下詔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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