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播種與收獲
卡修的堅定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麵對議長安德拉，還是麵對天王卡爾瑪，他的回答都不容置疑。
是的，正如紫龍魔尊說的那樣，他不需要讓自己考慮的周全，也不想這樣，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便是救出自己的妹妹，其他的事情對卡修來說都不重要！
他的這個答案也仿佛一錘定音一般，立刻終止了所有爭論，議長安德拉的臉sè因此而變的不太好，看向卡修的目光也更加嚴厲，但紫龍魔尊卻哈哈笑了兩聲，堅定目標，不容置疑，在老魔尊看來這才是天師一脈傳人應有的回答，至於什麽大劫之類的事情，隻要自己還在就不會讓一個孩子來扛起這份膽子！,
而有了他這句話，卡爾瑪也是笑了，他一邊笑一邊點頭，隨即開口到：
“既然如此，那麽卡修，你想要救出自己妹妹的話就必須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到時候的選擇權依然在你。”
看了他一眼，卡爾瑪繼續問到：
“你知道自己的妹妹在什麽地方嗎？”
“在混沌之地的rì初之城。”
卡修回答的很幹脆，他雖然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見過自己的妹妹，但是卻已經找到了源頭，當然，這得益於惡魔瑪麗的幫助，如果沒有這個惡魔的話卡修很可能一輩子也查不出妹妹的下落，甚至幹脆死在混沌之地了。
“很好。”聽到這個答案後卡爾瑪滿意的點了點頭，肯定了這件事：“惡魔雖然並不能輕信，但交易而來的情報到也的確不會有假。”
顯然，卡爾瑪對卡修和瑪麗的事情非常清楚，緊跟著他就繼續說到：“你妹妹確實被關在rì初之城，想必你也應該清楚哪裏是什麽地方吧？”
“聽說是神在人界的領地。”
望著卡爾瑪，卡修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其實對於混沌之地的一切他都是從雅靈口中知曉的。但隻是略知一二卻並不十分了解。
“沒錯，哪裏是神的領地。”
卡爾瑪再度肯定了卡修的回答：“那是在一百多年前神為了能讓自己在人界留下最後的話語權，所以才強行占領的一塊土地。”
說到這裏，卡爾瑪將身子向後靠了靠，語速也逐漸變緩的說到：
“當年浩劫之戰末期，獵魔人已經聯合了地府和妖海兩界來共同對付地獄的入侵，那時候大局已定……”
說話間，卡爾瑪就將當年浩劫之戰的事情講了出來，對於這場牽扯了四界的戰爭卡修當然有所耳聞，不止是他。每一個獵魔人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於他們這些沒有參加過當年大戰的年輕一代來說，對於浩劫之戰的了解更多的是道聽途說，因為這場大戰已經是一百五十年前的往事了，當年參加過大戰的獵魔人要麽都已經死去，要麽成就了傳奇，因此沒有多少後輩真正知道大戰的細節。
不過卡爾瑪所說的內容卡修卻多少知道一些，至少他知道在大戰的末期，嚴格意義上講獵魔人並不是獨自贏得了勝利。而是聯合了地府和妖海，在兩界一同給地獄施加了極大壓力的前提下才艱難獲勝的，而說動兩界與地獄為敵的關鍵人物正是卡爾瑪！也因此他才會成為浩劫之戰的第一功臣！
這時候卡爾瑪繼續說到：
“因為大局已定，所以在當時教廷便不想在和獵魔人為敵。畢竟大家的理念雖然不同可目標終究是一樣的，在勝負已分的前提下自相殘殺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教皇便有了和獵魔人講和的打算，不過這種想法還沒有實現就被神發現了。這顯然不是神界的意願，導致神界大怒，弄的聖彼得灰頭土臉……”
說到這裏。坐在最高處的四個人，也就是卡爾瑪、紫龍魔尊、天火尊者還有議長安德拉同時笑了出來，顯然是回憶起了當年的情景，當年的大戰中他們就是執掌千軍的大人物，對大戰的看法和印象甚至是親身經曆絕對和衝鋒陷陣的小角sè不同，因此當說起這種大事的時候依然是談笑風生，甚至還能笑的出來，這就好像同樣的一場戰爭過後，士兵和將軍所寫出的回憶錄絕對不會相同是同一個道理。
不過這些話聽在卡修耳朵裏卻很是新鮮，因為這毫無疑問屬於浩劫之戰中最高層才會知道的事情了，普通的傳言中根本沒有提到。
此後卡爾瑪則又說到：“教皇的決定讓神界很憤怒，因為神界奉行的是水至清的道理，他們也許能夠容忍獵魔人的存在，但卻絕對不能容忍獵魔人和地府、妖海聯合，哪怕這種聯合是為了對抗地獄的入侵，就更不要說教皇打算議和的舉動了。”
“但即便如此憤怒，如此不滿，神界最終卻也沒有對教皇動手，別認為這是神的仁慈，神並不仁慈，之所以教皇依然是聖彼得完全是因為他的實力和勢力讓神界忌憚，聖彼得和自己的十二聖騎士還有眾多門徒都不是泛泛之輩，在大戰之中神界並不想將這樣一股力量推向自己的對立麵，過不神界卻也絕不能容忍議和這種事情發生，因此在大戰末期教廷實際上已經不再聖彼得的控製下了，當然，這也源於聖彼得的忠庸，否則事情將好辦的多。”
從卡爾瑪的話裏麵可以明顯聽出來，他和聖彼得的關係絕對要比人們想象中深的多，否則這種必然發生在教廷內部而且是最高層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如此詳細，而且從這些話裏也能看出來卡爾瑪對聖彼得很是不滿，顯然在他看來如果當初教皇能夠強硬一些的話，那麽神界未必能主導教廷的走向，畢竟教皇信神，可普通的教徒信的卻是教皇啊，當年他如果能夠振臂一呼，想必大戰的結果就又是一個樣子了。
“隻是即便神界在最後全權接管了教廷，但結果你也應該知道，他們還是敗了。”
“不僅是敗了，更重要的是神界因為最後的這件事和教廷的關係急劇惡化。他們因為終究沒有將聖彼得怎樣而導致他在戰後重新接管了教廷，這也讓神界意識到如果再發生同樣的戰爭，那麽他們很可能失去教廷這座橋梁，到時候神界再想插手人界的事情可就難了。”
“所以神才在戰後，在四界幾乎都傷了元氣的情況下強行於人界弄出了一塊地盤，用來作為他們最後的落腳點。”
沒用上多長時間，卡爾瑪就將混沌之地的由來對卡修說了一邊，話雖然說的不多但卻講的非常明白，隻不過當卡修聽到這裏的時候他卻不得不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些事情和我妹妹有什麽關係？”
是啊，這些堪稱隱秘的事情和自己妹妹有什麽關係呢？
這時卡爾瑪笑了笑。然後便說到：“有關係，而且有很大關係。”
“因為混沌之地雖然是神的領土不假，但神不是萬能的，他不能自己破壞自己定下的規則，所以他不應該也不能在人界擁有領地，即便有了也帶著很多限製！”
“限製？”
這個詞還是卡修第一次聽說。
“沒錯，是限製，而且是很大的限製。”卡爾瑪點了點頭，解釋到：“混沌之地看似無懈可擊。但實際上裏麵的使徒卻出不來，不僅僅是使徒，混沌之地中任何不屬於人類的東西都出不來。”
“當然，這對於神界來說本沒有什麽。因為他們也的確不想過多幹預人類的事情，之所以會弄出這樣一片領地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一百多年間都是如此，可最近的情況不同了。四界都清楚在浩劫之戰的百多年後另一場大劫即將到來，四界都在做著準備，神界自然也不例外。”
“可在這種時候混沌之地的限製就成了大問題。不要忘了神界正是打算繞過教廷直接插手人類的事情這片土地才會存在，但強大的限製卻阻礙了這種打算。”
隨著卡爾瑪的話，卡修也是越聽越認真，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事情距離自己的妹妹很近了，果然，隨後卡爾瑪就說到了重點！
“不過對此神早有打算，神將一把可以破除限製的鑰匙留在了人界，這把鑰匙，就是一個人！”
“這件事情不是秘密，四界的大人物都知道，可我們不知道的是究竟哪個人才是這把鑰匙，所以在很多年以前大家就開始尋找了，但神很狡詐，他沒有將這把鑰匙放在獵魔人或者教廷人員的身上，甚至是刻意放在了一個永遠不會成為這兩方的一個人身上，因此大家找了很多年也沒有找到，即便我們實際上距離這把鑰匙很近，甚至已經找到了連接著鑰匙的鎖鏈……”
說到這裏，卡爾瑪轉頭望了一眼議長安德拉身後站著的裁決女神，然後又看了看卡修，而直到這時候卡修也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因為經卡爾瑪這麽一解釋很多事情就都清楚了，比如說當年裁決女神為什麽會找到自己，當初她並沒有說，卡修也想不通，但現在卡修卻明白了，原來當初裁決女神找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把鑰匙！而她後來之所以消失則是因為發現自己不是她要找的人，至於這個人究竟是誰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在多想了，自然就是卡修的妹妹！
這樣一想那麽卡爾瑪說的的確沒錯，獵魔人當初距離鑰匙確實很近了，可惜還是擦肩而過。
“如果當初你回來的話，事情也許不會是這樣。”
不過在這時候議長安德拉卻對卡爾瑪說到，說話時她的表情有些無奈，也有些不滿，而聽她的話卡修才明白似乎當初卡爾瑪並沒有一同去尋找這把至關重要的鑰匙，否則安德拉也不能這麽說。
事實的確和卡修想的一樣，卡爾瑪的確沒有去找這把至關重要的鑰匙，這也是安德拉最不滿的地方，因為這件事當年正是卡爾瑪告訴大家的，也是他提醒了獵魔人這把鑰匙有多麽重要，可等到大家動手尋找的時候他卻玩起了失蹤！
這才導致獵魔人在最後功虧一簣，當年安德拉等人可是連卡修都找到了啊！卡修、裁決女神和他妹妹三個人在當時幾乎天天都能見麵，可以想象那時候獵魔人距離這把鑰匙有多麽的近，簡直就是近到了唾手可得的程度，可結果呢？最終還是因為一點點的偏差而與他妹妹擦肩而過。這一點點的偏差可就直接導致隨後幾年來的事情都變了樣子啊！
所以在安德拉看來，如果當年卡爾瑪在的話他們很可能就率先一步找到卡修的妹妹了！
不過就在安德拉說完這句話之後，卡爾瑪卻是搖了搖頭，他倍感無奈的說到了一句：
“安德拉，當初我不出麵是有原因的……”說著卡爾瑪就轉頭向她看了過去，同時說道：“如果神敢於將這麽重要的鑰匙放在人界，那麽他就一定能找到，也一定能得到，你我任何人都沒辦法阻止神的安排，如果事情真這麽簡單的話。當年就算我不在紫龍和天火也會幫你的。”
見安德拉還想說什麽，卡爾瑪幹脆的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你還接觸不到。”
不得不承認在獵魔人當中卡爾瑪絕對有著無容置疑的地位，所以他這最後一句話說完安德拉也沒有了聲音，因為連她也不能否認一點，那就是三大傳奇的確已經到了接觸另一層麵的境界，有些事情也的確隻有他們才能明白。
而在向安德拉解釋了一番後，卡爾瑪這才又轉向了卡修說到：
“現在你應該知道為師為什麽會找到你了，正如我說的，神的安排沒人能阻止。所以我們阻止不了他們搶走你妹妹，但是，神不是萬能的，他的安排雖然不能被阻止。但為師卻至少還有破壞的能力。”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沒錯。”卡爾瑪點了點頭：“提前找到你妹妹是不可能的，但事後找到你卻很容易，我們沒辦法提前一步得到那把鑰匙，但卻可以將與鑰匙相連的鎖鏈抓在手中。這樣的話向找回鑰匙也就不難了，不是嗎？”
卡爾瑪當真是直白的很，直接就將他為何會選中卡修的目的說了出來。不過這對卡修來說到也正好，因為現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彎彎道，直白一點反而更容易理解。
他也因此明白了自己在經曆如此多之後，為何、又是怎樣站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看來從當初自己發現卡爾瑪手記進而成為獵魔人，從得到鬼瞳左之章進而成為天師一脈傳人，再從天師一脈傳人的身份最終成為了卡爾瑪弟子，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而這一切可以說是環環相扣，讓卡修不知不覺就一路走了下來，並最終走到了卡爾瑪麵前。
而現在，看樣子播種的季節已經結束，應該是到了豐收的時候了！
不過這時候卡修腦海中卻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麽非要選擇自己？
因為按照卡爾瑪的能力，他簡直就是到了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年的程度，他完全可以不用等這麽長時間而直接去把自己妹妹救出來啊，因此卡修現在的疑問就隻有這一個，那就是為什麽非要是自己呢？
而既然想到了，既然今天大家已經把話說的如此明白，卡修也就毫不猶豫的問了出來。
“這個很簡單。”
對於這個問題卡爾瑪隻是輕輕一笑便答道：“兩點，第一，在座的傳奇是進不了混沌之地的，那裏隻有A級和之下的獵魔人能進入，這也是神為了保住混沌之地留下的保障，否則這片土地早就被我們三個鏟平了。”
正如卡爾瑪之前所說，神能夠破壞規則在人界強占一片領地，其一是因為能力，其二則是因為當時另外三界都元氣大傷而無法阻止，可元氣終究有恢複的那一天，如果不留下這種阻止傳奇強者進入的限製，三大傳奇早在當初就把混沌之地鏟平了，哪裏能留其到現在惹出這麽多麻煩事來！
“至於第二點麽……”說到第二點，卡爾瑪看著卡修一眼：“除了你之外，還有更適合去救你妹妹的人選嗎？你可是她哥哥啊。”
這個回答顯然是卡修沒有想到的，如此之大的事情就因為這麽一個原因便落到了自己頭上？而且中間還經曆了這麽多年，做了這麽多安排？這也太過兒戲了吧？！
所以在聽到這句話後卡修先是一愣，但很快就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不過這倒是也讓卡爾瑪笑了出來，隻聽他在笑過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麽其實還有第三個原因。”
看著卡修，卡爾瑪緩緩說到：
“孩子，播種的季節或許已經結束，但收獲的時候卻遠遠沒到呢，這就是我一定要選擇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