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夢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在大學中,少了高中時老師的管教,一下子就放鬆了,不再像高中時那樣每日三字經,大學的學習壓力也小了,每天隻有一兩節重要點的課,一上完就可以到處遊走,很是寫意。
又是一個星期三,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在校園裏遊逛著,之後坐在那涼亭裏麵吹著入秋的涼風。這一個星期三相同也不同,相同的是我還是像往常一樣,不同的是身邊多了個朋友,就是同一個鎮的韋偉,他的性格也是很內向,愛好和我差不多,有時去打點藍球,睡睡覺。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愛好了。
夜晚,涼亭裏,我淡淡地笑道:“韋偉,怎麽樣,晚間在這裏吹吹風很爽吧。”
韋偉仰著頭,對著涼風。淡然道:“爽,真是爽,李林,你啥時候想出這麽爽的一招來,我真的很服你,入秋的風吹起來真的別有風趣呀,什麽時候去泡一個女孩子一起來吹吹風,哇,想想都流口水啊。”看著他一臉的沉醉,我不禁笑了出來。這也會是好主意?那還有什麽會不是好主意呢?韋偉又說:“李林,這和你家鄉的夜晚比起來,哪裏更讓你神往?”
我想了想,淡然道:“或許還是家裏的田園夜色吧,那裏有很青蛙叫,很好聽,在家裏也有親人,感覺也要好一些。”
“我倆想的怎麽都是一樣的呀,我也很想家,來這麽遠的地方讀書,以前讀高中時也最多是十幾天就要回去一次,現在是要多久才能回去一次呀。”
感慨聲中,又是那個每晚都會來巡校的那個保安又來了。走了過來,冷冷地說:“兩位同學,天已晚了,你們該回去睡覺了,晚上十一點後不能來這裏的。”
我一陣奇怪,為什麽十一點鍾不能來這裏呢?不禁問道:“大叔,怎麽稱呼啊?為什麽你說晚上十一點鍾後不能來這裏呢?有什麽原因嗎?我很想知道。”
那保安還是那麽冷冷地說道:“我姓衛,人人都叫我衛叔。你們晚上不能來這裏,至於原因我不想多說,反正你們聽我的沒錯,快走吧,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
韋偉問道:“衛叔,我們真的很想知道原因,你就給我們說說吧。”
衛叔說:“我是不會說的,你們這些大學生,對社會的認識還很淺,還無法擔起重任。我再說一句,你們晚上不要來這裏。”說完又轉身走了。
我和韋偉又像上次我那樣,沒有聽衛叔的話,還是在那繼續吹著秋風,靜靜的,時而傳來一兩聲蛐蛐的叫聲,聽起來是那麽的優美,有如天籟之音。
“鐺鐺鐺。”校園外,午夜十二點的鍾聲又響了起來,上星期三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之後幾天都沒有聽到那鍾聲。而今天,又是一個星期三,又是午夜十二點,那鍾聲又響起來了,我去校園外看過,沒有哪一個地方有鍾樓。
“咿,李林,校園外麵哪有鍾樓嗎?怎麽會有鍾聲響呢?韋偉一臉的疑惑,四處張望著。
我害怕了,這一次真的害怕了,那種涼到骨子裏的涼意散布全身。如果說這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不可能每次都是星期三才響起那聲音呀,別的時間表也有可能響起。若是錯覺,一次也能說過去,兩次又怎麽解釋呢,而且不隻是我一個人有這種錯覺,韋偉也聽到了那鍾聲,這也是巧合?
“哎呀,這股風怎麽這麽涼呀,李林,走吧,零晨了,回去睡吧。”
又是那麽涼的風,來時帶著樹葉沙沙的聲音。巧合?這也是巧合?難道真的有種神秘的力量在這裏?不可能,現在是科學時代,我怎麽能相信會有那種無際之談呢?我努力安慰著自己,想讓自己的意識保持足夠的清醒。
“李林,你怎麽啦,怎麽不說話呀,要不要回去洗洗睡,你不回去我可要回去了哦。”韋偉抱怨地說著。
“走吧,回去睡覺了。”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聲音,淡然地說道。在前麵向宿舍走了過去。
回到宿舍,那三個又在玩紙牌,我沒有理他們,走向洗手間。肖鬆問道:“李林,你怎麽了呀,回來也不吭一聲。”
我努力地回想剛才那鍾聲,五下,隻有五下,響了五下後就沒有響了,接著就是一陣怪怪的涼風,那風涼得刺骨,有如冬天裏的涼風一樣。洗完了臉,走了出來。肖鬆驚訝地叫了起來,說:“李林,你的臉色好白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幫你去買點藥。”
我淡淡地說:“不用了,你還是打你的紙牌吧。”
“這是什麽話,朋友生病了我能不管嗎?”
張偉和趙祥也隨聲附和著,我不想說出來我發現的這個秘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巧合,不想來嚇唬自己。我淡然地說:“沒事,真的沒事,我要睡了,你們繼續玩吧。”
他們三個沒有再說什麽,又玩起了紙牌,這一次又是那樣,一倒在床上眼睛就合上了。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身體輕輕的,輕得飛了起來。不知道飛了多久,又來到了上個星期三晚上做夢,夢中的那個公堂之上,公堂上,還是那個林秀才,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些對白,還有砍頭。
又一次,我又在三點鍾的時候驚醒了,那三個舍友們還是說著上一個星期三那些同樣的話,就好像那一次一樣,好像中間的時間沒有一樣。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細細地想著,想著從開學以來的每個星期三。驚訝地發現,在每個星期三裏,我都想要去那涼亭吹吹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在一進入這所學校時起,在星期三裏,我都想要去那涼亭裏坐一會兒,前一個月因為有事而沒有去。可就是上星期三去了後,我就聽見了鍾聲,不知是哪發出來的鍾聲,還有那奇怪的夢,這些是要告訴我什麽呢?
想著想著,我又再一次進入了夢鄉,再也沒有做夢,中間也沒有再醒過來,直到今天早上。
中午時分,韋偉又來找我來了,韋偉說:“李林,下午沒什麽重要的課,你準備做什麽啊?”
“不知道,到時再看吧,韋偉,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想找你聊聊天,告訴你一個故事,那個故事是我昨天晚上做夢時夢見的,挺好玩的,要不要聽?”
“講啊。”
“昨晚我回去之後就倒在床上睡了,一倒下就開始做夢,你猜我夢見什麽啦,我夢見了一個古代的書生,跪在一個公堂之上,那書生叫什麽林秀才,對就是林秀才,還有一個陳師爺,有一個官,判了那個林秀才砍頭,當天就砍。那林秀才也真是慘,頭被砍後,也還不知道是哪個用腳踢了一腳,之後我就醒了。怎麽樣,這個故事還可以吧。耶,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啊,怎麽啦。”
相同,是那麽的相同,每一個故事都那麽的相同,都是那個叫林青的人被砍頭,都是有人踢了一腳。這也是巧合?不會,這不是巧合,但又能怎麽來解釋這一怪像呢。用科學來解決?這科學能解決嗎?用神學來解決,這世上真的有神鬼嗎?我不敢再想下去了,用力地搖了搖頭,淡然地說:“哦,是嗎?滿有趣的,沒什麽事我要先走了,我想去一下醫院。”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說著我向校外走了出去,向沙龍路和東坡路交界處的鎮醫院走去,途中,經過了一個名叫明朗心理谘詢中心,我走了進去,想去問一問心理醫生,兩個人同一天可以做同一個夢嗎,而且都是那種天馬行空的夢,醫學界有這種先例嗎?許這也隻是給自己一個心裏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