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外婆之鄉村有鬼 612.殯儀館職工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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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莊大哥對這些已經麻木了,看來做這行,也要膽大心細才行啊。

“到了一九六二年的春天,青黃不接,成百上千的人滿山遍野地轉悠,撿到什麽都朝嘴裏填。樹皮、草根、野菜,甚至昆蟲。當然,荒山禿嶺的,能撿到什麽好東西。有的人在山上轉著轉著,就撲地栽倒,永遠起不來了。我們把縣裏配備的收屍卡車停在山腳公路邊,等基幹民兵押著一串串地、富、反、壞、右五類份子上坡撿屍。五類份子也餓得不行,不發饅頭就把腦袋一抱,身子一縮,任你槍托怎麽亂搗也不上。於是,我們支書發明了拋屍法,即用一根長繩連好幾具屍體,利用互相之間的牽引力,轉翻朝下麵拋,果然省了不少力氣。”

“然後呢?”

“到了後來,就出現人吃人的現象了。”

“還有這回事!”我們聽到這裏,也覺得稀奇的很。

“你們都是九零後,當然不知道那時候的事了。”

莊雲帆有些資曆,又相繼說道:“到了一九六三年初,人吃人的現象終於出現了,從山上運回的屍首,大都肢離破碎,大腿、膀子、肩背和屁股的肉都被卸去了,領導盡快處理掉。那時民兵晝伏夜出,也抓了幾個吃人狂,判了刑。你猜他們吃人的理由是什麽?不是因為人肉香,而是因為糠饃和觀音土積在體內,下腹墜震,拉不出屎,需要人肉潤腸。不過我天生就是做這個的材料。”

莊雲帆拍著胸口說道,一臉的得意。

“文革武鬥當中,殯葬行業也是夠熱鬧的,三天兩頭,有裹著紅旗的屍體送進來,紅衛兵拿槍逼著我為他們的戰友整容。有的屍體一下池子,水就成了殷紅色。撈上來,把身上鋼釘捅的眼兒用橡皮膏一貼,再換軍裝。有個紅衛兵頭頭,大約是被對手當胸一刺刀,死了還咬牙切齒,有的眼珠子還瞪出了眼眶,我按了半天,眼珠子也回不去,隻好用大號夾子把眼皮封住定型。而那嘴巴更閉得比城門還緊,我用改刀撬不開,就使出開口器,把大牙都給他頂裂了,頂破了後,我差點被死人的鳥嘴給薰昏了,我拿牙刷一挑,一窩蛆滾了出來,原來舌頭爛掉了。”

聽到這裏,木木再也忍不住,跑去呼吸新鮮空氣了,而我們接著聽莊大哥講他的故事。

“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我才開始做整容師的,說是整容,還真是慘,屍體嘴裏生了蛆蟲,我拿著牙刷,仔細給他刷牙,一壺接一壺朝裏麵灌腐劑。”

聽到這裏,紀年的臉也白了,嘴唇一奴說道:“大哥,你這那是在整容,就是在洗廁所啊!”

“是啊!結果我耗了一下午的時間,終於把那張憤怒的麵孔還原成大家熟悉的臉孔,結果紅衛兵們被我的認真勁感動了,硬把紅袖章給我套上,在喊了幾句“向工人階級學習”之後,還把我發展成組織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