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我們一路回了賓館,巷子裏出現了許多人,正在外麵交談,有好幾波,三四個人一堆,使得這個地方看起來,跟什麽聯絡基站似的。

我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路過的時候也隻是隨便看了一眼,就匆匆繞過去,倒是白清風沒在意這些,也可能他根本沒想太多,一直樂嗬嗬的提著裝烤串的袋子,跟我說這些有口福了。

在回來的路上,他非拉著我去吃燒烤,完事後又覺得不夠,又點了不少打包,說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能虧待了自己。

我看他刷卡那大方的樣,跟個富二代一樣,就問:“你哪來這麽多錢?”

他神秘一笑:“這是我爹給我準備取媳婦的,那玩意現在碰都沒碰上,當然是先照顧照顧咱們的肚子了。”

“服,我服了。”

我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心說這回去大舅公不追著他打。

記得以前有回,他托人買了點進口炮仗,是什麽沙皇牌的,非說要去試試威力,還好那次我有事沒跟去,他一個人跑去把糞坑給爆了,下了滿天的黃雨,被大舅公吊起來打,半個村都能聽到他那殺豬般的慘叫聲。

我們繞過這些人後回到房間,就癱倒在**,這家賓館的布局也算不錯,房間內網絡電視空調都備齊的,窗外還能看到巷子外麵的一處田園,算是不錯了。

白清風坐下就把袋子放在床頭櫃上,打開遞給我一串,然後自己拿一串吃了起來。

我嚼了幾口,順手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想找個電影看看。

剛開機,電視默認的主菜單上分出一塊小屏幕,上麵是地方台,正播放著蘇中的報道,屏幕上是穿著雨衣的女記者,講述在蘇中山區不少地方都發生了泥土坍塌,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生人員傷亡,不過隨著雨水的積累,還是會存在一定隱患。

我皺起了眉頭,之前上山的時候,天氣就已經有些陰暗了,但並沒有下雨,我看向窗戶,見上麵落起了雨點,外麵昏沉沉的,顯然是快要下雨了。

事實也正如我想到那樣,我們剛吃完烤串,外麵的暴雨便接踵而來,劈裏啪啦打在窗戶上,我拉上窗簾,聲音才算是小了點。

“這老天爺還真是啊,說變就變,看來我們一時半會不好出去了。”白清風見狀跟我說到。

“這是小事。”

我走過去靠在床頭,枕著手臂,看著節目上的報道,這雨來得很快,迅速擴散至蘇中各個地區,我暫時不急著回去,倒不怎麽擔心,我主要想的是張道長的墳墓,今天才剛下葬,暴雨就來了,會不會對墳地有什麽影響。

雖然下葬的時候,使用了防水的石灰,不過我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像是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似的。

白清風拿過遙控器,找了部電影看了起來,我也逐漸被電影裏的情節吸引,很快便不再想那麽多。

那些事也不歸我管,要頭痛也是趙洛仲的事,誰讓這小子之前不回答我問題來著。

看完一部電影後,我們又找了幾部口碑不錯的,沒辦法,時下熱門的都要會員,誰閑得蛋疼在外麵看個電影還充個會員,我們兩個人又湊不夠一桌麻將,消磨時間就隻能找點電影看了。

期間白清風還問我,要不玩幾把絕地求生算了,我一想到他落地不足五分鍾必沒,還喜歡跑人多的地方剛,死了就湊過來看我操作,便說不必了,硬著頭皮看完了免費的逃亡電影三部曲,瑪的都快給我看吐了,好不容易熬到深夜,有了困意,我就睡了過去。

早上七點的時候,我被吵醒過來,睜開眼睛,電視上正播放著什麽動漫,從聲音能聽出來這是小日子國扶桑的,白清風一邊看一邊手裏還玩著遊戲,捏著聲音擱哪說著:“我是小姐姐哦。”

我睡意頓時沒了個幹淨,翻身坐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他噓了一聲,然後關掉遊戲的麥,解釋說:“這可是我研究一個晚上才找到的無敵變聲器,咋樣,要不要試試?”

我咽了咽口水,連忙擺了擺手:“不要,我沒那種嗜好。”

“嘖,你把叔想成什麽人了,叔這不是為了上分……哦不是,為了研究男女之間相互吸引的學問,到時候給你找個漂亮的表嬸,多好。”

我呼出一口氣,下床穿上拖鞋,衝他豎起中指,做了個友好手勢,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找老婆管我屁事,浪費我的份子錢。”

簡單洗漱後,我下樓準備買點早餐吃,剛走到大廳門口,瞄了一眼,外麵那雨就跟機槍似的,覆蓋麵廣得嚇人,我開門的手停在半空,就縮了回來。

老板娘在櫃台前看劇,見我這樣子,就說到:“小兄弟,這出去沒有雨傘可不行,姐這有,要不要。”

我搖搖頭,看了眼時刻散發魅力的老板娘,默默回了房間,洗了把臉。

這個情況也隻能點外賣了,過了十幾分鍾,外賣小哥就趕到樓下,我下去取外賣的時候,在大廳還站著幾人,身上衣服都濕透了,正在老板娘那拿房卡。

我路過的時候注意了一下,就覺得奇怪,這種雨天怎麽還會有人在外麵被淋成這個樣子。

雨是昨天就開始下的,再怎麽樣也不會淋這麽久吧,難不成這群人是野外求生的,剛從山裏跑下來不成。

他們褲腿上還真的沾有部分泥土,泥濘的腳印從門口一路延伸進來,這群人手裏還都提著幾個大箱子,但看箱子搖搖晃晃的顯然和體積不符合,裏麵多半是空的。

我皺起眉頭,取了外賣就準備回去,看著地上的腳印,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跟我說她馬上就拖幹淨。

我點點頭,好奇地走到櫃台前,問道:“老板娘,這群人哪來的啊,怎麽淋成這樣?”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山裏的民工吧。”老板娘笑著回答道。

我見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就回去了,一般來說老板娘也不太可能透露客人的身份信息。

主要是這群人給我的感覺,他們的眼神,讓我覺得在哪裏見過一樣,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