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燒焦的氣味很讓我惡心,我問二公這是什麽東西,他邊趕路,邊說道:“可能是被蟲子控製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這老頭和我們不熟,還出來嚇了我幾回,但死都死了,屍體還踏馬被燒成煤球,實在是慘啊。

吸了口氣,我問到:“和之前的寄生有關係嗎?”

從外觀上來看,這兩種蟲子就完全不同,並且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屍體被蟲子控製,實在是太邪門了。

“那人體內許多骨骼都沒了,我估計全被蟲子給替代了,它會刺激屍體的肌肉,做出相應的反應。”二公說道,他壓低了聲音。

“我猜測可能是變異種,如果是白蟲的話,會更加棘手。”

我想起剛才惡心的一幕,有些後怕,自己肚子裏有蟲卵都不知道,幸虧喝了二公的酒,之前那幾具屍體,估計都被寄生了,這些蟲子不止活動在屍體內部,還會在裏麵產卵。

自然界有些寄生蟲就是這樣,會將卵產在其它動物體內,在生長過程裏不斷吸食營養,被寄生的動物身體就成了一具空殼,蟲卵會孵化出來,撐破宿主的身體。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出去還得再檢查,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二公,上麵的人,是怎麽回事?”我問。

現在是晚上,還待在沙漠的話,就顯得有些可疑了,我想到什麽,說道:“會不會是背後監視我的人?”

表叔感到詫異:“你被人監視了?什麽時候的事?”

我無奈地攤開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二公歎了口氣,說到:“不是監視你的,應該是另一夥人,監視你的人,你是很難發現他們蹤跡的。”

聽二公這麽說,不知道怎麽的,我隱約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麽,不然我實力在他眼裏得多差,才會這麽肯定我發現不了。

“是楚門的世界還是碟中諜?”表叔說到。

“沒那麽誇張。”我道。

雖然暫時不清楚背後人的目的,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被盯上的,可能是調查陳三金的死因,也可能是去了葬歸村後,我既沒錢,又沒啥特殊的,何德何能有這待遇。

這時,二公說出了一句話:“你們知道命運嗎?”

我和表叔都愣住了,我心想二公這是要考驗我們知識儲備了,想了想就回答道:“這是每個人生下來就有了的東西吧。”

表叔也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二公突然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有意思,他道:“古人常說,盡人事,聽天命,也就是一切事物的發展要在天命的許可範圍內,定數為命,變數為運,命是你出生以來就注定好的一條路,運就是你如何去走這條路。”

我撓著頭,覺得不太明白,給我整不會了。

倒是表叔笑嘻嘻地說:“那就是楚門的世界了,楚門生活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而且全天監控。”

我看著他,倒是給了我點靈感,聯想陳三金的死,還有死去的女人。

陳三金拍到的女人應該是在監視他,死人監視活人,怎麽想都不太正常,但如果有更高維的空間呢,人死後靈魂會去到哪裏,有陰間地府這一說法,世界各地也都有類似靈魂棲息的地方,這些傳說從古時傳到現在,又是是如何傳起來的?

假設那女人十年前死去,靈魂在另一個空間裏遊**,她可以觀察我們的世界,但我們看不到她,而陳三金正值青春,一米七高個大小夥,該說不說,挺壯實,偶然被女人的靈魂看上,然後就每天在陳三金周圍轉悠,一不小心把人家給嚇死了。

我心裏有點沒數,莫非也有女鬼看上我了?

二公拍了拍表叔的肩膀,說道:“這次你還有點機靈,也可以那麽說,監視一個人,肯定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目的,至於是什麽目的,就隻有背後的人知道了。”

我沉思了下來,心想一定不會是看上我了這種扯蛋的理由,暫時我也想不出。

“那現在怎麽辦?”

一直待在下麵也不是辦法,我們的食物都是有限的,食物完了我們也離死不遠了。

“等機會。”二公說道,他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現在什麽時間了?”

表叔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就道:“晚上十點。”

二公點頭,“時間還早,現在對上麵的情況不明,不能貿然上去,等深夜我們再悄悄上去。”

我和表叔都同意這個辦法,經過一場風沙過後,也不知道實驗站離地麵的距離多少,不過從剛才地麵的聲音來看應該不深。

一路我們就很少說話了,黑暗的道路起初覺得有幾分驚悚,到後麵也麻木了。

終於,我們到了通道的盡頭,這裏是一扇壞掉的門,從中間裂開一道口子,站在前麵,還會感受到微弱的空氣流通。

我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門後是一條斜著向上的道路,很窄,跟狗洞似的,並沒有月光照進來。

到這裏就不用慌了,我們都靠在通道兩邊坐下來,表叔拿起手機玩起了消消樂,我這種一百關都打不下去的自然沒什麽興趣。

加上長時間的行走,一坐下來就渾身發軟,慢慢地失去了意識,睡了過去。

我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睡著,在半夢的狀態下,我感覺整個人在緩緩下沉,像是處在電梯裏,不斷下降的過程。

很長一段時間,這種感覺很奇妙,等下降停止後,我恍惚地迷起眼睛,發現依然在通道裏,並沒有任何改變,表叔還在玩消消樂。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忽然我開始想念外麵的陽光和家裏的大床,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不想動,就這樣靜默了一會,我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二公已經站起了身,他踢了踢我,說可以上去了。

我們通過門上的裂縫鑽出去,由於通道又斜又窄,我們隻能一點點往上爬,頂上兩邊出現很多石塊,最前端竟還有些植物葉子。

探出頭的一刹那,我清醒不少。

眼前是夜晚的景象,卻並不是沙漠,而是一片林子,涼風拂過,著實比下麵舒服太多。

我爬出洞口,看到周圍的景象,就驚呆了,不止是我,表叔也很驚訝。

“我們穿越了?”

出來的地方是在一座石堆上,有兩米多高,這石堆像是林岩,地上茂盛的植物蔓延出去,遠處還有密集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