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麵孔,我已經有十七年沒有見到了,再一次見到時,這種麵前的真實感,讓我一時間愣住了。

白清風被風吹得抓著門板,張口叫道:“小白,快進去,我感覺要飛了!”

我呆愣在原地,心情十分複雜,倒是白牧文,他忙打開大門,把我和白清風給拉了進去,隨後關上了門。

白清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驚奇道:“我去,誰啊,好大的勁兒啊。”

我看著屋內的一切,有些地方不太一樣,外麵有個方形的玻璃魚缸,裏麵養著很多小魚兒,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古物瓷瓶。

就在這時,母親的聲音傳來,我看過去,就見她從廚房走出,見到我們,笑道:“小林,清風,你們倆怎麽回來了?”

“姐?”白清風抬頭,目光掃視一圈。

“我……這人是!”

我直勾勾盯著他們,心情很複雜,長久以來的經曆,似乎已經讓我麻木了,隻是那樣尋找著。

可……當這人站在我麵前時,我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甚至我還會想,這個人,到底算不算是他。

我不敢去麵對,我忽然,還有點羨慕這個世界的我了。

“小林,怎麽了?”母親跑過來關心道,隨後瞪了白牧文一眼:“是不是你說啥了?”

“那可冤枉了,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啥都還沒說上呢。”

我揉了揉眼睛,開口說道:“沒事,媽,我隻是太久沒見你們了。”

……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白清風坐在桌子的一個角,氣氛無比的安靜。

白清風看了我一眼,小聲問道:“沒事吧。”

我點點頭,不管怎麽樣,還有別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我深吸一口氣,問道:“媽……爸,這段時間,有什麽人來過村子嗎?”

他們想了一下,母親開口道:“外麵那個天氣,都很少出門,所以也不了解,倒是有人前幾天來了幾次,來打探你的消息。”

我一愣,這樣的說法,那麽這個人很明顯是村裏的人,我問道:“誰?”

“張亭之。”

下一刻,我突然從椅子上站起,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內心無比的驚駭。

在那邊,我醒過來時,他跑了,但在這裏,他為什麽也會出現?

這兩個世界,我先將其命名為A世界和B世界,我來的地方,屬於A世界,那裏的世界存在很多離奇的事物,所以很多人也都與這有關,十分詭異。

而這裏,是B世界。B世界很正常,沒有所謂的怪談,所以這裏的人的經曆,也都沒有受到那些的影響,會按照正常的軌跡前進。

張亭之的出現,本就存在很多問題,可以說,後麵的事情,都是從他出現時開始的。

那麽這個世界的張亭之,又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我問道:“他有沒有說過來找我幹什麽?”

“沒有,他隻是說,讓你回來了,就去他家一趟。”

“嗯,媽,那我們現在就去了。”

我拍了拍白清風的肩膀,道:“趕緊的,走了。”

他苦笑著起身,招了招手:“姐,那我們就先走了。”

“路上慢點啊。”

“知道了。”

我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的風依舊很大,路上我還見到不少樹木被吹得斷裂,倒在地上。

我們頂著風力,感覺再輕點,就要被風吹著走了。

“小白,你覺得這裏怎麽樣?”路上,白清風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從某些方麵來看,這裏的確要好得多,甚至有A世界的我們夢寐以求的,但我想了一個問題。

從之前的經曆來看,兩個世界的我們,應該是存在著某種影像的,B世界的我,會夢到A世界的部分事情,而A世界的我們來到這裏,會占據B世界的身體。

平凡的生活固然美好,但我記得一切,經曆了一切。

“放心,我們會回去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猜測,兩個世界的我命運的不同,就是在我六歲時發生的那次變故,導致了兩種不同的走向。

這十七年來,我經曆了很多事,遇到了不同的人,也學到了許多東西。

那些經曆,傷痕,讓我不停成長,造就了現在的自己。

所以我必須要回去,那裏,有我存在的一切。

一路頂著大風的摧殘,我們好不容易才跑到了張家。

這裏並不是A世界的平房,而是一座老宅,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樣。

我們跑上去,在門上拍了拍,很快,門被打開,一雙手快速把我們拉了進去。

宅子裏十分昏暗,我抬起頭,隻依稀看到一道身影站在前麵,背對著我們,身形顯得極為單薄。

我長呼一口氣,遲疑了下,詢問到:“你是,張亭之?”

“白林,白清風,我等你們好久了……”

我皺起眉頭,目光死死地盯著他,這語氣太不對勁了。

“我們……很熟嗎?”

“不熟,或者說,跟現在的你們不熟。”

他走到一邊,打開了燈。

燈亮的瞬間,我一下子看到,在屋裏並不隻有我們,周圍還坐著很多人,他們都安靜地看著這邊,要不是其中一人眼睛動了下,我都要以為是不是假人了。

“你們……”

我瞪大眼睛,雖然昏暗模糊,但其中的一身影也還是被分辨出來了。

放眼望去,他們的位置呈現一個U字型,在最前方,那人一身素衣,頭發很長,但相較以前很明顯被打理過了。

其他還有一些,我並沒有認出來是誰,在這裏,我還見到了之前在路上見到的那個行人。

“餘生……你怎麽會在這?”

“我們來很久了,白林。”餘生開口說道:“時機到了,複活已經開始了!”

我驚訝地看向了張亭之:“他?”

餘生擺擺手:“他比我們更早,是自己人。”

“那……我們要怎麽回去?”我問道,上一次蘇醒過來,我也是沒想到,隻是試一下,當時我都沒想到發生了什麽。

走到陽台去,一道雷就打在我身上,難不成,是這個世界的我發太多誓了?發誓遭雷劈?

“時間不多了。”

餘生道:“我們必須要在這裏找到一個人,他是最早沉睡在這的一位,到那時,才是我們反擊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