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就是真相。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若把所有不合理的全去除了,剩下的現實,不就是之前我陷入的夢境麽?

正常的生活,周圍的都是正常的人,沒有所謂的冒險,沒有靈異事件,沒有死亡,沒有失蹤,沒有蟲子,遇到的那些人,也都沒有,沒有那個詭異的……迷局。

“呼……”我深吸一口氣。

我的經曆,都有我真實的感受,有過傷,有疼痛,也流過血,那些感受都是真實的,所以不必懷疑。

在前方,老鼠的聲音,指引著我,朝著一個方向爬去。

下一刻,周圍又震動了起來,並且比之前更加劇烈。

我頂著巨大的壓力往前麵移動,生怕被埋在這裏。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周圍的岩壁也開始發生變化,呈現一種暗紅色,溫度下降,有些類似於那種地底裂縫。

空氣愈發凜冽,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往前麵看去,空間逐漸變大,前方的洞口外,儼然已經是另一個地方。

“注意停一下,前麵有情況!”

我緩緩站起身來,揉了揉眼睛,打著手電筒走過去。

出來的裂縫,是在岩壁很高的地方,並且和另外一邊的類似,也是一種圓柱的空間。

不過不同的是,在這個地方的正中間,立著一座木塔,從上至下,仿佛一根石柱,往上看不到頂端,往下,也看不到底部。

木塔上麵,則更是奇怪,那些木頭,似乎還是存活的,上麵長著很多藤蔓,沒有枝葉,仿佛是一條觸手,朝著周圍延伸,爬上石壁。

“這……這是?”

“我艸,鎮妖塔麽?這麽牛?”

出口的大小,可以讓前麵一部分人站起來,是一個喇叭的樣子,倒是方便不少。

並且我發現並不隻有這一個通道,在石壁上,我至少還看到了其它的裂縫,大概有五六個。

我張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這到底是……什麽建築?”

我距離洞口最近,附近的石壁上,也有一些藤蔓,我試著拉了一下,但它在石壁上抓得很緊,竟然沒有拉動。

我抬起頭,就在這時,我看到在那座木塔上麵的一些縫隙中,光線照到了一個黑色的球體。

“那是什麽?”我本以為是這些植物上生長出來的果實,但仔細看清楚後,我才發現,那是一個人的腦袋!

“人頭?”我喃喃道。

一時間,眾人的手電都朝上麵照去,那個地方頓時變得明亮起來,在那木塔的內部,困著很多人。

我們所處的位置向下望去,底部深不見底,猶如深淵一般,那這木塔的高度,又有多可怕。

並且,這樣的工程,究竟是怎麽做成的。

“這能過去嗎?”身後有一人問道。

“跳過去是不可能的,但若是這些藤蔓結實一點,沒準能過去。”白清風開口說道。

我皺起眉頭,那聲音指引我到這裏來,那麽一定是存在某種道理的,但那到底是什麽?

這裏沒有別的東西了,我看向那座建築,又看向裏麵困著的人。

難道,是要我去解救他們?

“有什麽裝備沒有?”我朝後麵看了一眼,開口問道。

白七搖了搖頭,道:“沒有老板,我們的包都還在外麵呢。”

我揉了揉額頭,倒是忘了這一茬,從那個地方進來,最初的縫隙是很小的,要是背上包的話,是完全進不來的。

劉文九走了上來,他扶著邊緣的石壁,一隻腳踩在了下麵的藤蔓上,甚至還用力試了幾下,這才回過來。

“感覺應該可以。”他說道。

剛才我查看的時候,也發現這藤蔓的不同,但這也是讓我奇怪的點。

一種植物,是怎麽牢牢固定在石壁上的,並且還非常穩定。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等不及了一般,走上前來,問道:“那還等什麽?”

我遲疑了下,便說道:“一個個的上吧。”

在這個地方,還有別的問題困擾著我,這座建築,奇怪的空間,植物,以及,那些人。

這些人是怎麽到這裏來的,要麽就是他們自己來的,要麽,就是其它的原因,第二方力量弄他來的。

上麵的人,從麵部來看,倒是正常,隻不過要蒼白一些。

有了上一次的經曆後,我猜測,會不會這個東西,也是某種吸取生命的設計,在這個地方,也同樣封著一個生靈。

但那些人除了臉色蒼白,並沒有其它症狀。

這時,已經有人從邊緣爬了下去,抓在藤蔓上,開始慢慢往那邊移動。

這個人是跟著我們出來的其中一個,身上幹瘦無比,我都怕他下一刻就散架了。

我看向旁邊同樣狀況的人,詢問到:“你們這個情況,不需要補充體力麽?”

這要在外麵,恐怕站起來都很費力吧,那蝴蝶震翼可不是說著玩的。

那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擺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道:“新手嗎?”

“呃……”這話一下子就給我說懵了,什麽叫新手,我跑了多少地方,稀奇古怪的都已經見了那麽多了,可以說,我要是上個節目,那不弄個幾季是探討不完的。

現在竟然有人說我是新手?這算什麽?

白清風在旁邊笑了一下,然後看著那人指著我道:“沒錯,他就是新手,這都能看出來,厲害啊。”

那人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樣的麽?”

白清風的笑容,逐漸從臉上消失。

我想了想,詢問到:“這位大哥,你們這個,難不成還有什麽說法不成?”

這種情況,或許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平常的了,但無論怎麽看,這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樣子,都像是在跟閻王拔河似的,一不注意就嗝屁了。

那人咧嘴笑了一下,這一笑,本就沒多少肉的臉更加瘮人,他說道:“年輕人,即使是骷髏也有自己的頑強,所以,生命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

“呃……這位大哥,你這說了跟沒說沒差啊。”

我眼神在他身上掃視著,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貓膩,就像是蟲子一樣,也許,有一種我不知道的蟲子,就是這樣的結果。

那人嘿嘿笑了下,隨後看向了那邊,說道:“不用在意這個,習慣就好,那邊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