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有這種奇怪的傳聞,但我從來沒有遇見過,所以自然而然,把它當作一種虛假的東西。
此刻我已經回過神來了,但我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十分混亂,簡直像是要炸了一樣。
那些片段的畫麵,是從這塊詭異的石頭傳遞給我們的,那一瞬間,我們三人都接受到了。
但我不知道那裏麵的真實性,因為那裏麵的信息,實在是令人震驚。
我看到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最開始出現的老人,看起來倒是有些麵熟,但我想不出來是在哪裏見到過。
在那個畫麵中,他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困在了一處山洞中。
也就在這樣的天氣下,他遇到一個人,準確來說,那個人,屬於一種特殊職業。
趕屍匠。
在雨中依稀看見的木屋,是用來停放屍體的地方,而老人進去的一瞬間,也發現了滿屋的身影。
那個木屋內的環境昏暗無比,隻有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的時候,老人才能借著閃電的光線,看清屋內的情況。
在進門的那一刻,天空恰好打了一道閃電,隨著白亮亮起,黑暗中的景象便浮現出來。
那一幕十分詭異,屋內是矩形的結構,在四麵靠牆的地方,都站滿了人,那些人穿著黑色的衣服,一動不動。
很快,閃電過去,屋內重新歸於黑暗。
外麵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老人走了過去,在靠近那些人後,他才終於看清。
這些人皮膚十分慘白,有的甚至都已經發生了潰爛,所有人,竟然全是屍體。
老人無比驚訝,往後退了幾步,就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閃電照亮,在老人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隻看到了一個漆黑的東西在眼裏極速變大,緊接著,便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但在這種情況下,我仿佛一個旁觀者,依然能看清周圍發生的一切。
那道黑影慢慢走了出來,在閃電的照亮下,我看清了那張臉。
這個人,我見過,但也是在一種特殊的環境下見到的。
雙生城,巨樹,棺材。
在那個地方,我得以見到了幾個人的記憶。
記憶中,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談論解開詛咒的辦法,在那群人中,有一個十分年輕的人。
也就是現在這個,雖然年輕,但在這個人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到與之匹配的神情,反倒有一種無比孤寂的氣息。
太沉穩,這種感覺,仿佛這人經曆了許多苦難,雙眼黯淡,眼裏沒有一點光亮。
“差一點。”年輕人淡淡道。
接著,他似乎在老人身上放了什麽,隨後便一直在旁邊守著,似乎是在等他醒來。
沒過多久,老人醒過來看到眼前一幕後,第一反應依然是跑。
但年輕人在黑暗中對他說了一句話:“我等你很久了。”
老人錯愕地轉過去,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年輕人的身形隱入黑暗中,很難看清楚。
“你是哪個?”老人問道。
下一刻,年輕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找到我們嗎?”
“袖真人……”
老人的眼睛微眯起來,口中說出了這句話。
腳步聲響起,閃電劃過,年輕人的身影,緩緩朝著老人走了過來。
他俯下身,淡淡道:“袖真、鬼族,嚴格來說,隻是我們選擇的外部,對於我們,更喜歡……天命,這個名字。”
“你們花了很長時間尋找我們,殊不知,我們也在尋找你們,若不是我們想要現身,你們一輩子,也難以接觸到這一步。”
“你們在找……我們?”老人有些不可思議,他咳嗽了幾下,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這人,似乎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
年輕人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沒辦法,現在隻能用這張臉出現,你將就一下。”
這句話很奇怪,似乎這並不是他原本的臉,這讓我想起了那種易容的手段。
“他,在你們手裏?”
“自然,你們尋找了很長時間,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關鍵,並不在那些生物上。”
老人謹慎地看著他,說道:“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年輕人說道:“對於一個死人,我們還是很尊重的,並且,你對我們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是因為……我們找到了那些古生物?”
年輕人搖搖頭:“古生物並沒有那麽重要,重要的是,進入過那幾個地方的你們。”
老人的眉頭一下緊皺,又一下舒展,很快,他像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驚恐地看著年輕人。
“是那些蟲子!”
“沒錯。”年輕人淡淡道:“能夠承受那九種I種子,那麽身體一定會達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我們將其稱為,升華。”
“但那麽久,都沒有能夠真正升華的人,直到你們的出現。”
“你很不一樣,包括另外那幾個。”
直到這時,那年輕人才終於露出了笑容,但他的笑容,看起來,卻是無比的僵硬,令人恐懼。
“你們的基因十分特殊,那些種子,可以更好的融入進去,也正因為這樣,你才能走到現在,換作一般的人,早就已經死掉了。”
老人臉上已經十分蒼白,說道:“難怪,我們經曆那麽多,沒想到,依然是在按照你們的設計進行。”
“你能到這一步,並且即將見證那一刻的到來,相反,你應該感到快樂。”年輕人說道。
“死人就應該死去,若是他們全都回來,你確定真的能完全控製住那個局麵?還是說,你們要的,就是滅亡?”
年輕人道:“那一天遲早會來,無人可以阻止,那將是很偉大的一天,不是麽。”
這時,門被打開,在門外站著一個人。
他走了進來,老人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已經變得無比瘮人。
“你……你為什麽會在這?”
這個人,我也見過,他就是張亭之!
但是這一刻的張亭之看起來很奇怪,或者說,表現得和我見過的張亭之不一樣。
他身上全是被雨淋過的痕跡,濕漉漉的。
年輕人對他點了點頭,接著跟老人說道:“我說過,就算你們察覺到我們,那也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
張亭之走到老人的麵前,隨後拿出了一把刀,淡淡道:“對不起了……”
我看到,老人的手撐在後麵的地上,但是,在他的手上,卻似乎有個什麽東西,快速地躥了出來,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