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一個星期以前)
在雪山下的小鎮,入夜後,在這天夜裏,竟然下起了雪。
寒冷的黑夜,細小的雪花散落在大地上。
一名青年走在路上,看著這滿天的雪花,緊了緊自己的領口。
那些雪白的雪花,緩慢地從天空中落下,他記不清是多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景象了。
不知怎麽的,看著這滿天飄落的白色雪花,青年的心裏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孤寂。
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他遺忘了,但他越是想要想起來,心髒就會止不住地疼痛。
他是突然出現在小鎮上的,記不清自己的來曆,就連自己叫什麽,他也說不清楚,隻依稀記得,雪山蔓延,他似乎在雪山裏走了很久。
在走到鎮上時,他在那時候以為自己找到了家,無依無靠的生活終於要結束。
這時他的胸口傳來一陣絞痛。
他半蹲了下來,盡力穩住自己的呼吸,身體的疼痛感讓他蜷縮了起來,臉色變得蒼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從額頭落下。
要死了?
他竭力睜開眼睛,看著口中飄散的雪花,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樣,墜落在大地上,融化。
青年想要站起來,但身體根本不受控製,重重地倒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道狂風朝著白林席卷而來,滿天的飛雪變得更加暴躁,兩束巨大的燈光撲在他臉上,刺目得讓他有些暈眩。
那光芒像是另外一個絢爛的世界,看得他有些走神。
刹車片與輪胎摩擦而起的尖銳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依稀能夠辨認那是一輛巨大的貨車。
車上的司機正慌亂的打著方向盤,但都無濟於事,貨車已經失控,像一隻猛獸,直直朝著他衝了過來。
隻是一刹那的時間,他的身體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被撞得幾近扭曲,在漆黑的夜裏,猶如一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晃晃向著遠處飛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
過了一會,一群人圍在馬路上,看著雪地裏倒在血泊中的少年。
“唉,太慘了,被車撞飛五米。”
“司機呢,司機跑了?”
“救護車什麽時候到?有人打救護車電話沒有?”
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
血跡蔓延出去,染紅了地上的雪,像是一朵鮮紅的花。
躺在地上的少年,在這個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
“咦,醒了。”
“不可能吧,這麽多血,竟然醒過來了?”
青年怔怔地看著周圍,神情有些恍惚。
“這是什麽地方?”
他思維感覺很混亂,腦海中不時閃過各種畫麵,一些奇怪的聲音在腦海中回**,好像是一段段往事。
“猿猴,猿兄……”
不對。
青年臉色忽的大變,露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朝著遠處走去。
“哦裏謝!”
“奇跡啊。”
圍觀眾人見狀馬上拿出手機,紛紛拍下了這一幕,估計第二天的頭條就是:一少年被車撞飛五米遠還活蹦亂跳……
隨後的時間裏,他就像一條狗一樣活著,被人嘲笑和謾罵,當做別人消遣出氣的工具。
這種打擊對他太大
“嘟嘟嘟……”
鈴聲響了起來,青年掏出手機一看,竟是他上班的酒吧經理打來的。
接通電話後,電話內響起帶著一絲不耐煩和冰冷的聲音。
“喂,微生,這都幾點了!你小子還不來上班?”
“再給你五分鍾,五分鍾你要趕不到的話,就給我滾蛋!”
電話那頭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青年自嘲般笑了笑,看著身上的血跡,隻能進屋隨便用水清洗一下換身衣服便趕了過去。
今天是年三十,在酒吧聚會的大多都是富家公子哥,所以酒吧不可能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
等他趕到後,經理一臉怒氣地看著他,還沒等他說話,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他娘的不知道今天很忙嗎?”
“幹脆別來了,來了礙老子的眼!”
青年呼出一口氣,並沒有反駁。
等經理罵完後,就指著一邊的推車說道:“把這些送到二零九包廂,搞快點,送完還有!”
青年點點頭,推著裝滿酒的小推車坐上電梯,來到二樓,走廊外麵的房門外有一些黑衣壯漢正在抽煙,看起來就不是簡單的角色。
等他推著車經過的時候,其中一位壯漢突然從推車上拿了一瓶酒,然後咧嘴衝旁邊的同夥笑著。
青年眼睛眯了起來,他知道平日裏這些人也會這樣做,那些服務生都不敢說什麽。
等酒送到包廂的時候,裏麵的人發現少了,遭殃的還是他們這些人。
青年既然覺醒的記憶,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懦弱,當即冷冷道:“這不是你訂的酒吧,請你放回原位。”
壯漢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他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你是新來的吧,給你個機會,趕緊推著車滾。”
走廊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壯漢剛說完,他隻看到眼前一閃,酒瓶便從自己手上消失,落到了青年手裏。
青年放好酒瓶後,便推車離開,等壯漢反應過來後,白林已經進了包廂。
剛才那一瞬間,壯漢根本看不清楚,速度太快了。
他沉吟了下,他對旁邊的人說道:“一會等這小子出來把他攔住,好好試探一下,如果身手不錯的話帶進來見我,如果不行的話。”
他頓了頓,露出一抹不明的眼神:“你們看著辦,留口氣就行。”
而青年這邊剛進去,包廂的門就被關上,裏麵圍坐著很多人,不過這些人都很安靜,除了最前麵的黃毛青年,正在拿著麥克風唱歌。
人太多了,青年左看右看,尋找著能放酒的空地,這些人見狀也都露出玩味的笑容。
桌子上都放滿了水果蛋糕,顯然今天是某人的生日。
前麵的青年還在陶醉的唱著,冷不防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麻煩讓讓。”
他愣了下,轉身看過去,隻見一青年正拿著幾瓶酒放在他旁邊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