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我媽詢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弄成那個樣子。
我自然不敢說實話,便謊稱走夜路摔了,隻不過血流得多了點,傷勢倒是小。
鑒於我現在也恢複得差不多,我媽雖說還是很懷疑,但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隻是勸告我,有什麽事一定要跟她說一聲,萬事都想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我就一直在家裏等待著白清風的消息,一分一秒對於我來說都像是煎熬,就連手機也玩不下去。
期間還不斷有人來我家看望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短短的時間,我受傷的消息仿佛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不過,那些人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的樣,便隻是寒暄幾句後,就匆匆離去。
這其中還有不少人我還沒有印象,一進來就流著淚,問我在哪,這搞得我都有些奇怪,心說竟然有這麽傷心?這哪裏來的?
陸陸續續的送走了幾波後,終於,白清風的身影才出現在了門口。
他一進來,先是喝了口水,緩和了下,我這才問他情況怎麽樣。
我還無法完全相信那個姓劉的,如果下麵有什麽秘密被他知道,我怕等我再去看的話,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白清風喘著粗氣,顯然是跑過來的,他說道:“是有點事情,那邊廖家人,請了個年輕人來幫忙。”
“這我知道,他們現在在幹嘛?”我問道。
白清風眼睛轉了轉,似乎想到什麽,他緩緩說道:“這可有些奇怪,那人就坐在祠堂,似乎是在詢問祠堂當初修建的事情。”
聽到這,我心裏一個咯噔,果不其然,他也注意到了這上麵去,那些蟲子消失的地方很明顯,就在祠堂的地下,所以,這祠堂就是最大的問題。
但我沒有想到的就是,他竟然不先弄清楚屍體身上的問題,比如那些蟲子,為什麽會從屍體身上出現,竟然直接去打探祠堂的消息。
想到這裏,我也好奇起來,問道:“那你聽到了什麽沒有,這祠堂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白清風擺擺手,道:“我去晚了點,當時他們已經談了很多了,我聽到的都是不全的,唯一記得的就是,當初這祠堂的建立,是村裏五戶人家合起來修建的。”
從祠堂的規模來看,也不是一個小工程,我問道:“五家?是哪五家?”
白清風眯起眼睛,直勾勾看著我,說道:“白家,算是一家,還有另外四家,分別是張、王、陳、廖。”
我眉頭皺了起來,這五戶人家,確實有些奇怪,而且,似乎現在出事的這些人裏麵,這幾戶人家竟然全都占了。
白家就算我爺爺白景行,當初守夜的其中之一,張家不用說,守夜的起因,便是因為張老爺子屍體的事情,王家,我當初在地下的山體裂縫中,到過一個寬闊的地下空間,在那裏,見到了王家和我爺爺同輩的一個人。
他不知道什麽原因,在參加山區開采隊失蹤後,竟然出現在了地下的一個通道裏,倒是令人驚訝。
陳家,我記得,當年守夜的其中一個,就有陳家的老爺子。
最後的廖家,現在村裏他們風頭正盛,估計到處都在聊他們家的事,廖老爺子時隔那麽多年,屍體也從墳墓裏爬出,下跪在祠堂,這種消息,恐怕早已經傳遍了。
我有些感到奇怪,這五戶人家一起修建的那個祠堂,那麽祠堂底下的問題,會不會也與他們有關係?
不然,不至於讓人死了之後,屍體還從墳墓裏爬出來,跑到祠堂去上演這一出。
我問道:“有沒有說,那是什麽時候的時?”
在我的印象裏,這祠堂我從小就存在了,這麽多年,光是看著周圍建築的樣式,外觀,都能看出,是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
白清風想了想,這才說道:“這個我記下來了,多少年不清楚,但當時,白家的那個人,是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座墓碑上的人,白陽生。”
“白陽生?”聽到這個名字,我喃喃念叨著。
這個人我爺爺似乎對他還有些崇拜,但我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事。
想到這裏,我便把母親給叫了出來。
“怎麽了?”
我頓了頓,便開口問道:“媽,你記不記得,有關白家一個叫白陽生的事情啊?”
我媽坐了下來,她仔細琢磨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這個,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你爺爺之前寫過一些東西,上麵有很多事情,沒準會有記載,你等著我去找找。”
說完,她便回到房間,不多時,找出來一個落灰的本子。
這本子還是很多年前的樣式,我拿到手裏後,便翻看了起來。
上麵記載的事情雖然多,但都很尋常,似乎是我爺爺之前的一些有趣的經曆。
也不知道翻了多久,終於,我看到了其中一張,講到了白陽生這個人。
在上麵,爺爺把這個人稱呼為了陽生叔:
五年前,陽生叔從沙漠回來後渾身潰爛,在他的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窟窿,奇怪的是,這些窟窿裏麵並沒有鮮血滲出來,他反而還活了下去。
出事的時候是在夏天,一次偶然,他跟著考古隊前往塔克拉瑪幹沙漠,出發前還跟我保證,說會給我帶回那邊特有的一種玉石。
但是我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是失聯了幾個月,回來後成了一副鬼樣子。
那一天我回家,剛好走到胡同,大老遠看見家門口的台階上躺著一個人,大夏天的還穿著個棉大衣,身上裹得嚴嚴實實。
我以為是哪裏來的神經病,思考再三便決定去隔壁阿婆家躲躲,順便等晚上父母回來。
走近的時候,我有點好奇,朝那人瞟了一眼,發現這人像是犯了癲癇,正在不停的抽搐,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頓時傻愣在原地。
很快,這人的身體開始變得扭曲,用一種非常誇張的姿勢爬了起來,顫抖著朝著我靠近。
我心裏有點涼了,這場景以前隻是在老人嘴裏聽過,這個時候被嚇傻了啥都想不起來,就見這人的臉緩慢地朝著我轉了過來。
這張臉上長了許多小窟窿,但我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來,這是陽生叔的臉。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發出一種很沙啞的聲音,聽上去帶有幾分怨毒,仔細聽的話,又感覺這聲音裏,還有一些別的聲音,兩種聲音夾雜在一起,聽上去相當的詭異。
聽著這聲音,我感覺很不舒服,臉色慘白,咽了口唾沫,然後就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醫院,父母也已經趕到,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我懷疑那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產生的幻覺,便跑去尋找陽生叔的身影。
我看到病**的陽生叔時,他正躺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