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蟲卵密密麻麻,光線照在上麵,還可以看到裏麵的蟲子時不時動彈幾下。

“嘔!”

在這視覺和嗅覺雙重衝擊下,我還是沒忍住,扭過頭吐了起來。

我這一吐,白清風也被帶著跑到一邊去吐了起來。

那屍體已經完全被我們拖了出來,趴在地上,但屍體的動作卻是沒有什麽變化。

原先屍體就是抬頭的,這趴在地上,也是在往前看,這個角度正好對著我們。

我揉了揉眼睛,心說要不是知道這是具屍體,不然看這動作,我都怕他突然對著我們爬過來。

那地洞周圍都沾著不少屍體身上的屍液,還有一些蛆蟲。

我皺起眉頭,還是想要下去看一下,這下麵是個什麽地方。

畢竟這件事關係太大了,如果因為這種原因我就畏懼了,那我就不該走上這條道路,老老實實相親取老婆度過餘生。

但既然決定了,那怕下麵是地獄,那我也得闖一闖。

見我走了過去,白清風問道:“這要下去?是不是得先處理一下?”

“不用。”這再怎麽樣也是老爺子留下來的,把這當作自家後花園就好。

在地洞下麵,有一條延伸的階梯,階梯非常窄,之前由於角度原因,所以我並沒有注意到。

我呼出一口氣,就扶著扒著旁邊的邊緣,踏步進去。

這裏麵很規整,四周還刷了水泥,我進去沒幾步後,白清風便也跟了進來。

他有些哀嚎:“我的新衣服啊,你得賠我。”

“好,賠。”天橋下就有很多衣服的攤位,二十塊一件,回頭我就給你整幾件,讓你穿個夠。

向下並沒有走多久,差不多也就是一層樓的高度,便到了底部。

在我們前方,出現了一處很寬闊的空間,像是密室一般。

周圍雖是水泥牆,但十分粗糙,呈現一種偏灰的顏色,在昏暗的環境下,顯得有些陰森了起來。

手機的光亮有限,我們隻能走進一點觀察。

我大致掃視了一圈這裏的布局,眼前的地方,十分整潔,並且,還和我之前見到的一個地方很相似。

在山裏的時候,那處山洞中,一處隱秘的手術室。

而這裏顯然也是這樣的地方,有個玻璃櫃,裏麵擺放著很多瓶子,看起來是一些不同的藥物。

牆邊還放著幾張桌子,一些鐵罐,還有些我看不懂的儀器。

右邊是三張床拚接在一起的,床邊還放著一麵很大的鏡子。

桌子上蓋了白布,我將其掀開後,發現下麵是很多不同的刀具。

我頓時愣住了,為什麽,爺爺留下的房子裏,會有這樣一個地方?

老宅子是白陽生轉給我爺爺的,對於這個地方,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之前在山裏看到那處研究室的時候,我即使生氣,但那也是對於犧牲的那麽多生命而言。

但是現在,又出現了這麽一個地方,而是這裏,很可能和我爺爺有關係,這種感覺,就更加震驚了。

白清風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先別胡思亂想,沒準這裏就是上麵那家夥搞的,但沒留個後路,把自己困死在這兒了,你爺爺說不定臨死前都沒發覺這個地方。”

聽了他的話,我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在事情沒有證據前,確實不好去下定義,這房子一開始是白陽生的,其中的歪歪扭扭,誰又說得明白。

我走到玻璃櫃前,打開了下麵一層的櫃門,在這裏麵,我看到了不少書籍。

拿出來一看,很多都是涉及到生物方麵的,以及人體內的一些微小生物。

我在裏麵翻了幾下,發現還有一份用袋子裝起來的文件。

打開一看,裏麵的文件被拿出來的時候,還帶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幾個年輕人,在最中間的人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孩。

這個小孩看起來也就大概三四歲左右,看著看著,不知怎麽的,我忽然覺得這個小孩有點眼熟。

抱著這小孩的,是一個女人,很年輕的樣貌,而且,我依舊有種熟悉的感覺。

很快,等我反應過來後,心裏立馬覺得驚駭起來。

“我艸,是她?”

“怎麽了?”白清風問道。

我險些嚇得癱坐在地上,照片上的人,我是越看越心驚,以至於到了後麵,我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清風,你看這些人!”

他拿過照片,仔細端倪起來,片刻後,他嘶了一聲,道:“熟人啊,這麽多熟人!”

照片上的小孩的樣貌,和我之前在山洞內看到的,容器內存放的那些屍體,很像,雖然那些屍體的臉部都被取了下來,但皮卻保存完好。

而抱著小孩的這個女人,和前不久找我辦事,但中途背刺的小榮很相似。

在照片內,我還看到了我爺爺的身影,但看上去很年輕,也就三十五歲左右。

除此之外,照片上還有一位女人,我沒有見過,但外表十分英氣。

另外還有個人,從樣貌上不難猜出,這是二公,白陽榮。

從左到右,依次是:二公白陽榮,沒見過的女人,和小榮很像的女人和一個小孩,接著是我爺爺白景行。

但在他旁邊,還有位七八歲的孩子,麵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我皺起眉頭,這兩個小孩看起來都有些相似,就跟親兄弟一樣。

白清風驚呼了好幾聲,他這才指著那兩個小孩說道:“如果不是看到有兩個,不然我都要被弄糊塗了,小白,你還記得上次你給我看的照片嗎?”

“什麽時候?”我問。

“就你被一群詐屍的小毛孩追著跑,而我在關鍵時刻救你於危難之間……”

“打住打住,我想起來了。”我連忙出聲製止道。

那件事我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隻因當時白清風說,那照片上的人,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關於這個我自己都不清楚,因為小時候的樣子太小了誰會記得,但白清風說他家裏貼著我們小時候的合照,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這小子吹出來嚇我的。

但若真如他說的那樣,幾個相似處聯係到一起,那豈不是這個三歲的小孩像我,這七八歲的也像我了?

這一脈基因這麽強?還是說死了轉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