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那隻蟲子,樣子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不認為我會看錯,但蟲子上麵的五官,也許還有另一種解釋。
在一些毛毛蟲和細小的如蜘蛛之類的爬蟲,身上都會長著奇異的花紋,有時候,這種花紋會變得特別像生物的五官。
這一點,很多毛毛蟲身上都有,還有蜘蛛,也被稱為人麵蛛。
會不會我當時看到的,隻是那隻蟲子的身上的花紋。
這一點現在無從考證,除非把那隻蟲子弄出來。
不多時,我們就跟著那些人來到了一座建築前,順著人群看過去,我發現這是一個類似祠堂的地方,因為我從小在村裏長大,對這種地方不說熟悉,也算是見得多了。
進去後,這些人就把方安放在了地上,最裏麵放著很多牌位,看樣子,確實是祠堂沒錯了。
先前拿棍的那個老人走了出來,看著地上的人,正準備俯下身去,就被旁邊的人給叫住了。
那人扶著老人,道:“叔,這種事情還是讓小輩來,您看著就好。”
老人點了點頭,便走到裏麵,拖了把凳子坐著。
我們站在最外麵,看著這一幕,我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心說這方安且不管之前死沒死,要是現在真死了,事情不就算到我們頭上了。
真要這樣,那我們還得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出來,但這可不是什麽易事。
要說實話,恐怕不少人都不會相信,整件事的過程都太過於詭異了,要那樣說,沒準那老人還得衝過來打我們,說我們瞎扯淡。
人群中我還看到了那條大黃狗,在那坐著搖晃著尾巴。
這狗可算是證人,就是不能說話。
此刻,那個中年人,已經蹲了下來,正在打量著方安的樣貌。
他皺著眉頭,也發現了不對,伸手把方安的頭發撥開,喃喃道:“真是這小子?”
忽然,我看到方安的手動了一下,立即有種不詳的預感。
緊接著,方安的腿也甩了下,像被電擊了似的,隨後,他睜開了眼睛。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有些混濁的,在他睜開眼後,身體一下子就弓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發出一聲驚呼,有個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活,活了?”
“這本來就是活的吧。”
方安的情況很不對勁,他弓著身子,完全就不似一個正常人。
看起來,就像是一些喪屍電影裏的喪屍一樣。
離得最近的中年人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幾秒,然後道:“小……小安,你還記得我吧,我是你王叔。”
我急得差點破口大罵,別說王叔李叔的了,這會,我估計就算隔壁老王來都得歇菜。
方安緩緩站了起來,隻是,在他臉上,我看不到任何生氣,仿佛此時的他,隻是一具屍體。
“蟲子驅使了!”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在很早之前,我就聽二公說過這個,身體裏的蟲子,可以在這人沒有自我意識時,驅使屍體做出反應。
方安的情況就很像是這樣,他的頭聳立著,慢慢朝著中年走過去。
那中年人頓時露出激動的神情,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伸出手作勢就要和方安來個擁抱。
“別怕孩子,回家了,回家了。”
我連忙衝那邊叫道:“快跑!”
此刻我恨不得跑上去給這人一腳,怎麽看不懂形式呢,這個樣子,就算沒看過喪屍片,有點腦子都會覺得不正常吧。
中年人聽到聲音,下意識看了過來,然而這時,方安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哇!”
周圍的人看得也是一陣驚呼。
我心裏頓感無語,這麽多人,咋就站著當氣氛組的,真沒一個人上去幫忙的,你們之前打我時的勇氣去了?
餘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沒事,先等等看。”
我有些急切,道:“可是那……”
“沒事,你就看著吧。”
白清風他們雖然也有些疑惑,但聽餘生這麽說了,便也是站在原地。
我看著那邊,方安的身體很奇怪,做出的動作很不協調,就仿佛每個肢體都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統一了一樣。
被他撲倒在地的中年人,也是發現了不對,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方安說道:“小安,你咋的了?”
方安緩緩起身,但身體似乎有些不穩。
下一刻,他猛地向前麵倒去,倒在地上**幾下,又沒了動靜。
中年人急忙上去探他的鼻息,隨後才表情才放鬆了下來。
我皺起眉頭,問餘生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太奇怪了,方安這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都跟那條蟲子有關係?
餘生聳聳肩,道:“誰知道呢。”
我疑惑地盯著他,想在他臉上看出什麽來,無奈這家夥實在是太淡定了,又或者臉上的煙熏妝遮擋了臉色的變化,我隻能作罷。
這時,方安身上有個黑色的東西爬了出來,周圍的人也是很快發現了這個東西。
“有老鼠!”
“快,在那!”
那些人紛紛拿起手裏的棍棒,對著那隻老鼠就是一頓打,即使老鼠身形小,能躲避一兩次的攻擊,但依舊被打中,成了一攤爛泥。
這隻小老鼠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藏在方安身上的,一路竟都沒有人察覺。
那些人把老鼠的屍體處理掉後,中年人就上去在坐著的老人身邊說了幾句話。
老人的表情很是震驚,接連歎氣,我尋思難不成這方安是這老王的親兒子不成,從他剛才的反應來看,很可能是這樣。
“都死了,死了這麽多?”
“也算是活了一個,先把小安送醫院吧。”
等方安被人帶走後,我們差不多也要離開這裏了,要不然,等這些人回過神來,就該懷疑我們了。
我問餘生,若是方安醒過來,會不會找我們算賬?
對此,餘生隻是笑了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放心,他不會醒過來了。”
“什麽情況,姓餘的,你把話說清楚啊。”白清風疑惑地問道。
走出去不遠,先前的老鄉就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那紅色的頭發甩著,就和一隻公雞似的。
等他到了我們跟前,直接說道:“呼……朋友,走這麽快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