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我想到了很多,並且這個地方能被稱為蟲子的,估計也隻有那一個。

裏麵的人,難道是在這個地方飼養著那種蟲子,等蟲子成長起來後,外麵便會有人來這裏取走長大的蟲子嗎?

想到這裏,我聲音都有些發抖,問道:“你是誰?”

門後麵安靜了好一會,正當我以為對方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時,他的聲音才從裏麵傳了出來。

他說:“放俺……”

我皺起眉頭,心說他說的是地方方言不成,想要出來。

裏麵的聲音並沒有停止,依舊在重複說著這句話,聽著聽著,我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這一刻,我腦海裏生出了一個想法,渾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這個人說的不是放俺放俺,他說的是,方安……方安。

丫的,這……這不就是我們找到的那個案列,隨後才跟著紀錄來到了這裏。

可,這人不是死了嗎,我還去到了他的墳墓前看過,如果他死了,那麽裏麵的人是誰?

我想起之前餘生說過的話,他懷疑這人的死存在問題,難道真的被他猜中了,這方安,其實並沒有死?

靠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深呼吸平複了下心情,這才湊到門前,問道:“朋友,你……是方安?”

對麵安靜了下來,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腦子裏很多疑惑,因為這個地方的特殊性,我也可以懷疑,裏麵的人,在騙我的這種可能性。

他在利用我的好奇心,想要讓我打開這扇門,好逃出去,如果裏麵是個怪物,那我豈不是會放出一個不得了的家夥?

但眼下的確沒有其它的辦法,如果還有其他人和我一起的話,那麽倒是會簡單許多,畢竟,恐懼都是源自於火力不足,若是帶個團,就是這地方有個聶小倩,我都給她辦了。

我打著手電,觀察著眼前的這扇門,從門的磨損程度來看,最少三年之內,沒有人打開過它。

但若是這樣,裏麵的人,豈不是也被關了三年,那他靠什麽存活?還是說裏麵早就囤積了保質期上十年的食品,保證人走飯還在,一罐傳三代。

不對,不對,從最初我的猜想來看,若真的是方安,他應該也和我們一樣,在這裏被蟲子寄生後才離開的,那麽他的身體,確實有可能長期不需要進食食物。

想到這裏,我對那邊說道:“你那邊,不能打開這扇門嗎?”

等了一會,他才回答了一句,聲音依舊沙啞:“不能。”

我呼出一口氣,便道:“那你往後一點,我看看能不能救你出來。”

打定主意後,我估摸著他應該後退差不多了,就準備繼續我之前沒完成的事。

別說這種門,就算是外麵的木門,隻要不是什麽鋼化材質,都能靠暴力打開。

我後退幾步,有個助跑的作用,隨後猛地一腳踹在上麵。

門板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這一下,震得我腳生疼,等我調整過來,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這門出乎意料的堅固啊,想來製作的人也是位專業師傅。

就這樣,在我的不懈堅持下,終於,木門砰的一聲爆響,猛地被踹開。

我連忙打起手電筒朝裏麵望去,裏麵不大,似乎是一個洞穴,就在那裏麵,有個人佝僂著背蜷縮在角落裏。

這裏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洞穴I內充斥著一股惡臭,十分潮濕,那氣味不僅刺鼻,還熏得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石壁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抓痕,雖然血跡已經完全幹枯,但留下來的痕跡,看著卻讓人驚心動魄,頭皮發麻。

我一秒都不想在這裏麵待下去,連忙走過去,準備拉著這人出去。

這人渾身髒兮兮的,頭發把臉部擋住,被我抓住的瞬間,他顫抖著往角落裏靠,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在這角落裏,甚至有不少幹掉的糞便。

我強忍住內心的不適,把他拽了起來,等終於把他拉了出去,我才一把將門給關上,跑到一邊去幹嘔起來。

不管這人是不是方安,他也算是命大了,在這樣一個地方待著,恐怕是老鼠都得被熏死吧。

我平複下來後,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時,他似乎也在好奇著什麽,正在打量著我,片刻後,他沙啞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你……你不是?”

“不是什麽?”我皺著眉頭,說道:“我救了你,好吧,先跟我離開這,然後再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我能感受到他那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才終於說道:“好。”

見到這樣,我忙帶著他,往前麵走去,離開了這個窒息的地方。

多一秒我也不想待了,不過,等走出去一段距離後,我才反應過來,那個地方,多半也是被這人給改造的,這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

他一直安安靜靜地跟在我後麵,我回過頭,問道:“你真是方安?”

如果方安還活著,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是他自己誤入的,還是別人將他關在這裏的?

他沉默了好久,聲音沙啞道:“我就是方安。”

說完這句話後,他頓了頓,又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是你來這裏?”

我抓了抓頭發,遲疑了下,但還是說道:“我叫白林,是鎮外麵來的,不過,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

如果方安在這,那麽我們看到的墳墓裏,埋的又是誰呢?

方安長呼了一口氣,聲音沙啞道:“外麵來的,還好,你不是這裏的人,否則,你一定會見識到,最黑暗的人。”

“最黑暗的人?”我很不解,他說得有點含糊,但我卻覺得有種心驚的感覺。

方安緩了緩,說道:“我們先出去吧。”

我點點頭,眼下也還有別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其他人的下落我都還沒搞清楚,如果他們沒有掉進水裏,會不會現在也在到處尋找我的蹤跡。

這個地方,雖說是在一座大山內,但卻太過於驚悚了,裏麵的空間,仿佛無邊無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