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離開京南鎮,也已經過去差不多幾個月的時間,雖說看起來並沒有多久,但這段時間的經曆,卻是讓我感覺都快有小半年了。
趙洛仲住在京南鎮的季柱山上,即使我們記不清路,也還有餘生,路上聽他說起,他和林尚天,以前在這裏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趙洛仲的父親還沒有死,神醫的名號,也是形容他父親的,他父親因為一隻腳受了傷,變成了個瘸子,所以也得了個趙瘸子的稱號。
我有些好奇,既然是神醫,難道治不好自己的腳嗎?我把這個疑問問了一遍。
餘生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在見到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是一個瘸子了。”
他們去找趙瘸子的原因,以前我也從趙洛仲那裏聽起過,據說是因為他們有個朋友,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餘生告訴我,說道:“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們剛從一個地方逃出來,隊裏一人中了一種罕見的毒,這才找到了這裏。”
我問:“什麽毒?”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看著前方,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感覺他這個人的不同,似乎他的身上,背負著什麽東西。
我們這些人走在路上,非常顯眼,尤其是高淼、王清、白清風三個,渾身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回頭率很高。
這個炎熱的天氣,路上碰上了個,估計還以為我們是一群神經病。
但目前也沒有其它辦法,此刻,他們的狀況都在逐漸嚴重起來,如果不盡快找到辦法解決,恐怕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們隻能快速朝著山上趕。
山路的過程都沒什麽話,上了山,那地方就隔得不遠了。
趙洛仲家住在這偏僻的山上,周圍幾百米都沒有什麽人煙,平時無聊找個解乏的人都沒有,孤零零的坐落在這裏,就有一種冷清的感覺。
到了住宅後,我們直接走進了院子,外麵沒有上鎖,進去後,我朝著裏麵喊了一聲:“趙洛仲!”
透過窗戶,裏麵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我心裏一陣嘀咕,心說難不成不在家?
又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我走到了正門的位置,試著推了一下,門竟然無聲無息地被推開了。
“沒鎖?”我更加疑惑了,心說這人搞什麽名堂,莫非住在山上就這麽豪橫,小偷也不會跑這裏來?
房間裏十分昏暗,但因為上次來過,我記得燈光的開關似乎就在牆邊,摸索幾次後,打開了開關,昏黃的燈光頓時彌漫開來。
我掃了一圈,與上次來時並沒有什麽變化,房間裏有一種藥草的氣味,很香,據說這是特意放置在屋內各個角落的藥包,有靜心安神的功效。
其餘人也走了進來,王清她們蜷縮在沙發上,忍不住地發抖。
餘生說道:“人去哪了?”
我無奈地攤開手,不過沒有鎖門,說明這人並沒有去很遠的地方,或許就在這附近,一會就回來了。
想到這裏,我便是說道:“先等等吧,可能上廁所去了。”
站著等也不是個事,我開始在屋裏走動起來。
房子的麵積並沒有多大,設計這房屋時,對空間的利用已經到了精巧的地步,不會有什麽多餘的東西,屋子內整潔簡單。
走著走著,忽然,我莫名地,在一處地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找了幾下,我發現那股氣味,在靠近臥室門的時候,最為明顯。
我呆立在臥室門前,有些驚訝起來,因為這股氣味,聞著,竟然像是一種腐爛的氣息,那種我多次在屍體上嗅到的,屍體的氣味。
怎麽回事,為什麽臥室裏會有屍體的氣味,有藥香這我理解,莫不是趙洛仲喜好獨特,在房間裏堆放了幾隻陳年的老鼠?要聞著味兒才能睡著?
驚訝過後,我便是好奇起來,想要進去看看。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緊,反而開了一條手臂粗的間隙,這裏麵會有什麽,趙洛仲還沒有回來,我該不該去他私人的房間查看一下?
隻猶豫了一小會,我便是做出來決定,這不是偷看,相反,我這是為了趙洛仲的線索。
我呼出一口氣後,便是伸手,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
裏麵的擺放很簡單,床是一個木架,周圍用簾子擋著,隻有一側是掀開的,簾布係在上麵,其餘的擺設都與尋常人家無異。
目光掃視一圈後,並沒有什麽發現。
我仔細嗅著,發現這裏麵,那股腐味還殘留著,也就是說,在不久前,這裏曾有一具屍體?
會是誰?
我有些緊張起來,心說難不成趙洛仲遭遇了什麽不測?
就在這時,餘生走了過來,叫了一聲:“白林,快來,人回來了。”
我一愣,隨即跑了出去,就看見門口有道身影,正在那搗鼓著什麽。
等這人抬起頭來,不是趙洛仲還能是誰。
他詫異地走了過來,指著我們道:“好哇,私闖民宅!”
我眨了眨眼睛,便笑著說道:“別鬧,趙兄,我給你打電話咋不接呢,有要緊事。”
他打量了王清三人,對我和餘生道:“你們兩個怎麽跑到一塊去了,還有,這三個過冬的粽子是誰?”
餘生呼出一口氣,就說道:“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事,這三人……哦不,我們幾個,你都給看看,我們身上似乎,出了點問題。”
聽到這話,趙洛仲的神情也是緩和了下來,朝他們幾人看去。
高淼此刻整個人都裹在衣服裏麵,臉上也帶著厚厚的口罩,頭上裹著圍巾,隻有眼鏡一圈露在外麵。
王清和白清風也差不多,穿著件厚厚的大衣,戴著帽子。
在這裏麵,就我和餘生要稍微好一點,但是在外麵並不影響我們的回頭率。
趙洛仲輕皺眉頭,盯著高淼看了好一會,氣氛就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我們也是等著他的回答。
忽然,趙洛仲問道:“哪裏的問題,具體是什麽?”
我滿臉的疑惑,心說你看了半天,看了個什麽?
餘生對高淼叫道,讓她把口罩和圍巾取下來。
高淼遲疑了下,便是將臉上的口罩,還有圍巾取了下來,露出了那張慘白無比的臉。
這一刻,高淼仿佛變得更加寒冷起來,嘴唇都忍不住地哆嗦著,毫無血色。
在她脖子的地方,還出現了那種屍斑,和吳懷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