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的一處有一道簡陋的石階,而在石台上麵,有一具棺槨,借著光線,能看到那是一種漆黑的紅色。

而在這棺槨上麵,還坐著一個人!

由於我在鹿的背上,很顛簸,所以看不真切,老遠隻認出那是一身白袍的打扮,頭發披在身後。

而且這身影,我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在哪裏看到過。

這想法就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長袍的古時打扮,我要見過,不是電視裏那就隻有屍體了。

我心說難道是我前世的糾葛?但後麵我才知道,這個身影,和之前在古船上看到的那具屍體一模一樣。

不過這時我還並沒有想到這裏去,直感歎這人是誰,整這麽大的嗶格,我記得人群裏也沒有角色扮演,難道是穿漢服出海遊船,一不小心也掉下來了?

白鹿一路朝著那個方向跑去,那人也沒有任何動靜,跟聽不著似的。

我有點納悶,這人莫非是具古屍不成?

到了台階下麵,白鹿沒有停下,直接躍了上去,我看這差不多行了,就想像騎馬一樣,不過眼下也沒有韁繩,我拍拍鹿的脖子,“籲”了一聲。

白鹿跑上去後,猛地一個側甩,我沒抓穩,當即便被甩飛出去,重重地摔在石台上。

由於褲子破了,我屁股啪一聲摔在上麵,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爬起身,指著白鹿說道:“不跟你一般見識。”

哎呀幾下後,我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那個坐在棺槨上的人身上去。

這人出現的地方和時機都太詭異了,在這裏,總不可能是意外闖進來的吧,就好比我花了很大的精力,終於打進了敵人內部,突然來個人把敵人給一鍋端了。

我看著那古人的打扮,心說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解釋,那麽我可能就是穿越了。

走進後,在這人的臉上,還戴著一個麵具。

麵具像是什麽動物的臉,通體是紅白的花紋,不過我也認不大出來,像是貓,又像是狐狸。

“難道真穿越了?”我喃喃道。

看著眼前這人外麵的皮膚,並沒有什麽異常,並且,靠近過後,我還能感覺到這人很輕微的呼吸。

“喂,老兄,醒醒。”

我現在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就算是穿越,也好告訴我是什麽時間。

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麽喊,這人都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植物人一般。

那隻巨大的白鹿平靜地立在一邊,我忽地察覺出什麽,疑惑道:“莫非,這人,是你的主人?”

白鹿沒有回答,但從那副樣子來看,我心裏也有了答案。

仔細觀察著這人的打扮,他身上的白袍上,還繡有兩隻鶴的圖案。

我一愣,這不是和船上那具屍體一樣嗎,莫非是他的同伴?

但眼前這人,分明還有呼吸,怎麽會?

我伸出手,想揭開他的麵具,看看下麵是什麽樣子。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幾聲水聲,隨後是一道破空的聲音,緊接著,白鹿像是感受到什麽,猛地跳起,但下一刻就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心裏一驚,又是砰砰幾聲,白鹿正欲爬起,卻沒有成功,最終無力地癱倒在地。

我警惕地看向周圍,就看到幾束光線掃向這邊,有幾個人,正在快速靠近。

到了跟前,最前麵的正是之前的眼鏡男,他淡漠地看了眼我,又看向那隻白鹿,拍了拍手掌。

其餘的人也都還在,王清和高淼在後麵,看到我後,便跑了過來。

“怎麽樣?”王清問道。

“沒事。”我搖搖頭。

先前的大胡子咧嘴笑得很開心,一邊鼓掌一邊說道:“終於是抓到了,哈哈,不枉費我們潛了這麽久。”

混血女人眯著眼睛,看向白鹿,說道:“先別放鬆,別讓它跑了。”

“放心,跑不了。”長臉中年人道,“我特意加大了劑量,就是三頭大象,都走不了路。”

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隻巨鹿身上,似乎這些人,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這頭鹿。

我深吸一口氣,對那些人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眼鏡男看了過來,嘖了一聲,道:“難道你不知道麽?”

我皺起眉頭:“知道什麽?”

混血女人擺了擺手,眼鏡便指著白鹿說道:“看來你是真的迷糊,到了這個地方,還不清楚這裏真正的價值。”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古碑上記載,曾有一王派遣方士前往昆侖尋找不死藥,而那方士在昆侖深處,隻帶回了一隻形狀怪異的鹿。”

“周身雪白,有火焰斑紋,頭角狀為樹,食之心髒,可得長生!”

“但當時朝中有一人提前得知了這個事情,便想將神鹿占為己有,遂將方士攔截下來,在王麵前,上演了一出戲,把這神鹿說成是另類的馬。”

我呼出一口氣,對他說道:“指鹿為馬麽?你不要說這就是典故中的那隻鹿。”

眼鏡男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扭頭說道:“你可以這麽認為,隻是那人還沒來得及取走神鹿的心髒,他底下有不少人都看不過他的做派,和方士裏應外合,帶著神鹿逃了出去。”

“莫大的地方,隻有海外,才能尋得一線生機,當時的王命不久矣,所以尋不死藥的途徑幾乎也包括了海域,方士他們便乘船逃跑,自那以後,再也沒了蹤跡。”

我眯起眼睛,倒真是沒想到裏麵還有這樣一個傳聞。

我道:“你們真的覺得,這鹿的心髒如同記載的那樣,可以令人長生?”

這是一個很困擾的問題,要真那樣,古籍中記載的有關長生的多了去了,豈不是長生跟批發似的到處都有了。

眼鏡男還沒有回答,他身後的混血女人就先開口道:“不管是不是真的,總要試了才知道。”

說著,她對旁邊的胡子大漢道:“動手。”

我心裏一個咯噔,心說難道要殺人滅口,對我們下手了?

隻見那胡子大漢從身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刀,看也沒看我們,徑直朝著那隻巨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