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我自然是不信的,更何況這個人的表情,就像是那種已經麻木了一般。

記得以前有一次,我在上學院的人體描繪課程時,上麵給我們請來的模特,就是在周邊找的一位老太太,當時我還是個大小夥,自然更趨向於年輕的女性。

所以在畫了很多張人像後,我整個人已經麻木了,就連之後畫出的人臉也變得麵無表情,生無可戀。

眼前的人雖然沒到那個地步,但他無論是從語氣,還是神情來看,都像是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白清風也被推了過來,到了我旁邊。

那混血女人看著我們,笑著說道:“就由你們倆先上去探探路,這兩位小妹妹,跟我們一起。”

大胡子咧嘴笑了笑,就道:“放心,她們跟著我們,會很安全的。”

我皺起眉頭,心裏已經把這群人全都罵了個邊,話是這樣說,但隻要不傻,都能聽到他們語氣裏那濃濃的威脅意味。

他們這樣做,是想讓我和白清風有顧忌的東西,王清跟高淼,相當於被他們挾持起來,當成了人質,這樣也不怕我們跑路,搞什麽名堂了。

白清風有些擔憂,他對我問道:“現在怎麽辦?”

我呼出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接著,便轉過去對著那些人,開口說道:“讓我們去可以,但這上麵怕是很高,我們上去後,要如何傳遞消息給你們呢?”

在之前餘生和林尚天上去後,便是和我們失去了聯係,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鐵鏈上,又或者,他們已經去到了別的地方。

並且我擔心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在這上麵,會不會有什麽潛在危險。

如果餘生他們是因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受到了什麽襲擊,要是我們再遇到這種情況,就要想辦法,把這信息傳遞給別人,才不至於團滅。

眼鏡男和女人對視了一下,像是在詢問什麽,得到肯定後,眼鏡男便回頭,從腰間拿了個什麽東西過來。

我接過一看,是一截很短的骨頭,我有些詫異,難道這是他們啃剩下的雞爪?讓我到時候吃個骨頭冷靜一下?

眼鏡男開口淡淡道:“這是骨哨,每隔一段時間,你就吹響三次,確保我們之間的距離。”

那混血女人對我們說道:“等你們上去一定程度後,我們便會動身,真有什麽危險,我們會在後麵給予你們幫助的。”

我點點頭,王清靠在牆壁上,高淼也站在她旁邊,沒有多餘的話語,我拍了拍白清風,道:“走吧。”

接下來,我們便是在這群人的注視下,跟兩個進洞房的小媳婦一樣,把手電豎著別在腰間,扭扭捏捏地抓著鐵鏈,開始向上麵爬去。

“嘶……”

鐵鏈入手非常冰冷,但過了一會後,倒也就習慣了下來,並且我也感覺這兩端固定得非常結實,都沒有什麽晃動。

上去到一定高度後,我便一手抓著鐵鏈,一手把那個骨笛取出來。

遲疑了下,還是放進嘴裏,這骨笛入嘴有一股鹹味,我心說該不會都沒洗過吧。

眼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我深吸一口氣,就吹了起來。

“吱……”

“吱……”

“吱……”

一共三聲,吹完後,我往下看了一眼,隻見在鐵鏈的底端,在那裏,正有幾束光線晃動,看樣子,那些人也開始動身了。

隨著不斷往上,我一邊攀爬,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處洞穴,應該是人為挖掘,在洞穴上麵,還有一些木樁,要不是距離我們太遠,還能試著用來墊腳。

這些木樁,幾乎都有個斷口,像是被破壞掉了。

又上去了一會,我看到,在前麵的鐵鏈上,還掛著一截斷裂的木塊。

看到這個,我便猜到了什麽,也和之前那個眼鏡男說的差不多,這鐵鏈,在以前應該是懸梯的一部分。

但為什麽,要把這懸梯給破壞掉?是什麽人幹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想著這些問題,不自覺已經落後白清風很長一段距離了,他停下來等我,在上麵催促道:“趕緊走,一會下麵請你屁股吃紫蛋了。”

我深吸一口氣,心說這估計不太可能,我們掉下去,不還是砸在他們身上嗎。

“倒是餘生那兩人,到底去哪了?”

他們說是上來看看,結果這一看就把人給看沒了,什麽信息也沒有留給我們,要是餘生他們還在的話,我們對上那群人,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誰知道呢,沒準上麵是出口,他們已經出去了,正在外麵吃蓋飯也說不定。”白清風道。

這條鐵鏈延伸的高度,顯然到了一個十分誇張的地步,我摸估著,換算到外麵,我們差不多已經爬了十層樓那麽高了,但依舊看不到頂點。

“等等,好像不太對勁。”我叫住了白清風。

接著,我一手把手電拿出來起來,照向了周圍的石壁上。

我發現,這上麵雖然看起來像是石壁,但光線打上去,卻有種通透的感覺,這不是石頭,反倒像是一種玉石。

“清風,你看這上麵,真是奇了!”我對他叫道。

他也觀察了下,驚訝道:“難不成這是某種建築,但這少說需要的玉石,那也得比得上一座高樓了,這麽大的手筆,是為啥?”

我搖搖頭,道:“不知道,也可能是某種天然形成的礦石。”

說到這裏,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之前在沙漠裏,確實出現過地下巨大玉石的案列,但那其實並不是什麽玉石,而是一種蟲礦。

我記得,聽人說過,像這種石頭,最初被發現是在昆侖,而聽餘生說,這裏出現的幾個生物,也和昆侖存在關係。

莫非,這玉石,也是那種?

我一手拉住鐵鏈,往那邊挪動過去,想靠近仔細看清楚,到底是不是那種。

如果是,那麽在這玉石的內部,應該會存在很多蟲蛹。

見到我這舉動,白清風驚訝地叫道:“你幹什麽,不想活了?”

我單手緊緊地攥著鐵鏈,另一隻手打著手電,仔細向石頭裏看去,由於緊張的情緒,導致抓著鐵鏈,發出細微的顫動。

看清裏麵的情況後,我心裏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因為在那半透明的石麵內部,赫然躺著一具屍體!

這屍體很小,蜷縮在裏麵,但距離外麵很近,表情無比猙獰,屍體的動作非常奇怪,又有點像是爬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