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岩,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如果過程中不幸掉下,保準成為一個崖下亡魂。

在懸崖峭壁之間爬行,這個過程裏我隻能一再小心,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但也不能太慢,因為體力容不得這樣消耗,一旦在半路耗盡體力,那麽也是非常危險的。

我們就這樣慢慢往上麵移動著,我心裏也有些感慨這次出來裝備沒有帶好,要是早點知道會有這檔子事,多做準備,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而爬到一定高度後,就更加可怕,往下看一眼,我都會感覺渾身害怕得厲害,仿佛下一刻就會頭暈目眩,從上麵掉下去。

這種緊張刺激的氛圍讓我的神經高度活躍,另外的幾人就在前麵,不過我也沒那個心情跟他們搭話。

一般白清風肯定會講幾個段子來活躍一下氣氛,但此刻就連他都是一聲不吭,要不是抬頭就看到他那個大屁股,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掉下去了。

手使勁抓著靠在山上的藤蔓,腳踩在一些凸起的部分,小心翼翼,步步提防。

這個時候,我們的位置已經很高了,時不時會有微風吹來,探頭出去下麵就是千丈絕壁,我心裏不斷念叨著保佑保佑,把我能想到的祖先都念了個遍,心想我可是獨子啊,可千萬不能栽在這裏了。

“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往上爬,目光一瞟,就看到前麵的懸崖峭壁上,凹進去了一部分,麵積相當於一個行李箱左右。

但令我驚訝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在那個地方,正有一個穿著厚衣服,長頭發的男人。

那個人就那樣蜷縮在裏麵,臉上寫滿了驚恐,整個人似乎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看到這人的一瞬,我整個人都驚了一下,差點沒把抓著的藤蔓鬆開。

那個人已經死了,並且看樣子,已經死了很久,但屍體保存得很好,我皺起了眉頭,心說為什麽要待在這裏,不上去,也不下去?

這讓我不免感到奇怪,但也沒多想什麽,在這裏待太久對我不是好事,否則我也得留下來陪這位老兄了。

經過屍體的旁邊,我和屍體的距離很近,也就一步不到。

由於凹進去那一塊區域很好落腳,我也就借著踩在邊緣的位置,順著往上爬去,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見這位老兄。

我咽了咽口水,念叨著罪過罪過,然而就在這時,那屍體的眼珠子竟然動了一下。

“嗯?”

我以為是蟲子的緣故,屍體體內的蟲子在大腦內活動,但那眼睛,竟然看向了我,就那樣直勾勾盯著我。

這一刻,我下意識地和屍體對視了起來,這不正常,難不成大白天還能詐屍不成。

我想了想,心說難道我剛才那一腳碰到他了,這老哥不高興了?

長期的離奇經曆中,我遇到的事情也不少,但這老哥看著外觀還算是個和善的主,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不然給他遞根煙啥的,隻能說話了。

於是我便說道:“老兄,剛才實在是無意冒犯,我隻是路過,你死在這裏,我深表痛惜,放心,等我回去後,一定會慰問你一家老小。”

說完我心裏還是有些沒底,朝著屍體看去,屍體的皮膚是有些透明的白色,在皮膚下麵,竟還能看到那一條條遊動的細蟲,我心中一陣惡心,心想好端端的小夥子,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突然,屍體的表情發生變化,眼神透露出狠毒,好像十分不甘心一樣,伸手就朝著我抓來,我猛地大驚失色,暗罵完了,這是要拉我陪葬啊。

屍體張開嘴巴,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我看過去,發現在他的喉嚨裏,竟然有個毛毛的蟲子,冒出了頭,正在緩緩往外麵爬。

我不由得一陣抓狂,拚了命的就想把他給甩掉,但他又抓在了我的背包上,那副樣子似乎是鐵了心了要我留下來陪他。

我大叫道:“老哥,我是無辜的啊,這是命,咱得認命啊。”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這話,依舊發了瘋一樣撲上來,完全沒用理智,仿佛下一刻就要懟我一句,去你的鳥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樣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不對,他本來就亡了,我也狠下心來,求生的欲望在這一刻放大,我直接把背包卸下,心說這時要這包玩意也沒啥用了。

屍體又抓住了我的腳,我拚了命地踹,把屍體的臉部都踢得變形,屍液四濺,我也顧不得惡心,著急擺脫。

終於,在失去一隻鞋為代價,屍體被我踢飛了出去,他的雙手在空中到處亂抓,但什麽也抓不到,就那樣墜落下去,成了一個黑點,重重地掉到地上。

我緊緊吊在半空中,心裏也是複雜得很,我暗罵幾聲,好在煙和火機還在,我顫抖著點燃一支煙,調整好狀態,便又開始往上麵爬去。

失去了背包,倒是輕鬆了一點,我叼著煙,心說這抽煙攀岩,我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耳邊不斷傳來風的呼嘯聲,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這樣下去,不被摔死,也要累死了。

正鬱悶時,突然旁邊有什麽東西抓著我,一股力氣就把我拽去,我大叫一聲,心說還來!

然而下一刻,我就看到了白清風的臉,他把我拉到一旁,在那裏有個洞口,其餘人都在裏麵。

進去坐下後,白清風罵了我一聲:“你小子搞什麽飛機,還抽上了,有這閑情雅致還這麽慢,我都以為你是不是掉下去了。”

此刻我還處在劫後逢生的後怕中,撫了撫心口,說:“你們不懂,我剛才差點就下去見閻王了。”

白清風皺起了眉頭,問:“你鞋怎麽還掉了,包也沒了?”

一說到這個我就很鬱悶,擺了擺手:“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我碰上活閻王了。”

“怎麽回事?”蘇寧亭問道。

我長呼一口氣,接著便把剛才的經曆給他們說了一遍,聽完後,他們都有些奇怪,表示沒有看到我說的那個石壁內的屍體。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不過包掉下去了也沒事,到時候下去撿就行了。

他們打著手電筒,王清說道:“都別磨蹭了,快走吧。”

我點點頭,扶著牆壁站了起來,這處洞口還真是奇了,竟然在山峰高處的峭壁上,後麵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會有什麽。

“之前那個人呢?”我問道,因為我沒有手電,隻能跟在他們後麵。

白清風看著我說:“早沒影了,你還指望人家等我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