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我的認知都已經不知道震驚多少次了,但完全看不出莫可清的傷勢,不過單從她一人的表現來看,到現在還能站著,就已經厲害到天上去了。

她身穿一身紅衣,完全看不出上麵有沒有血跡。

我對果老說道:“老頭,這樣下去,你們的人都要沒了。”

他艱難地抬起頭,往外麵看去,皺起了眉頭:“唉,都是命數啊。”

兩方人,我很難去抉擇,我沒有經曆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所以我無法感同身受,我無法去思考這其中的對與錯。

旁人的說辭,某時候說起來是非常可笑的。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我在屋內看了一圈,看到一把大掃帚,過去拿在手裏掂量幾下。

雖然殺傷力不是很大,但終歸能讓我心裏有個安慰,我拿著掃帚,直接衝了出去。

白清風驚訝地說道:“你幹啥,不會這個時候出頭吧?”

“這麽下去不行。”我道。

跑到外麵,此刻還站著的麵具人隻有七個,而反觀莫可清也不好受,她的臉上頭發上都是血跡,分不清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別打了!”

我叫道,提著掃帚跑過去,一掃帚打下,想要分割戰場。

莫可清轉身看過來,眼神無比寒冷,一把抓住我手中的掃帚,隨後另一隻手伸了出來,那條蛇迅速衝出。

我閃電般伸出手,突然後背衣服被人給抓著,用力把我往後拽去。

停下來後,我看到了白清風,他站到我身側,說道:“別這麽衝動。”

“你過來幹什麽?”我問。

他舉起手,在手裏還拿著個木棒,他說道:“沒辦法,你一個人搞不定,我來幫一下,讓你裝波大的。”

“還有我。”這時,蘇寧亭也走到身旁,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個鋤頭。

白清風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後背:“去吧,皮卡丘。”

我點點頭,隨即繼續往那頭衝去,白清風和蘇寧亭一左一右。

莫可清打退其他人,中間留出一道口子,我們當即順著那道口子跑過去,立在兩邊的中間,白清風和蘇寧亭揚起手裏的木棍和鋤頭,露出警示的樣子,大有一副誰上來就幹誰的架勢。

我站在中間,拍了拍手,看了看兩邊的人,這才開口說道:“幾位,可否先聽我幾句話。”

其實我的心情也比較緊張,就怕他們不按常理出牌,全衝上來,到時候我們夾在中間,腹背受敵,可就慘了。

所以我也是賭,賭他們會停下來聽我說,也許是因為他們打這麽久,也累了,還真就沒有什麽動作,見狀我也不敢拖時間,腦海裏飛速思考著該怎麽扯。

總不能說什麽“拉拉手,握握手,我們還是好朋友”這種話吧,我怕會當場被打。

好在,學文的這方麵胡說的能力還是不錯,我長呼一口氣,道:“看看周圍,這麽打下去的結果,是什麽?”

我指向莫可清,道:“你的痛苦,最先並不是這些人所給,我知道吃蟲子確實很惡心,但外麵不是沒有。”

“蠶蛹,蝗蟲,蜈蚣,各種小的生物,在一些地區,甚至把蜘蛛,蜥蜴,蟑螂,做成食物,並且,你的身體還因此得到了改變,雖然有好也有壞,但在漫長的時間裏,都用來複仇,餘下的時光都充滿仇恨,豈不是自找痛苦?”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就算你要報仇,那也應該找對人,那些傷害過你的,他們確實該死,你也已經複仇,但不應該連帶在這件事上,也趕盡殺絕,這樣,不是太過了嗎?”

這是我有些生氣的一點,是,她是受到了傷害,這裏的人也對她有影響,但不能就這樣,把一切的都歸到一類,全殺光,有了實力,隻要跟自己有仇的,都要付出性命不成?

她這已經不是複仇了,她這是借著複仇的事,來宣泄心中的情緒。

我再看向另外的那幾位麵具人,說道:“還有你們,我說話你們聽得懂吧。”

“這件事,確實是你們做得不對,要我說,你們道個歉,沒有必要為此付出性命,你們看看,這樣下去,你們全都沒了,還有什麽意義?”

他們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也是在思考著。

這時候,莫可清開口了:“要停手,很簡單。”

“哦,怎麽樣?”我好奇地問道。

莫可清淡淡道:“這裏的一切,都要被毀掉,他們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不行。”那邊立馬有人出來說道。

我頓時有些無語,看向那人,道:“大哥,你們大不了搬家,至少人還在啊。”

那人冷冷地說道:“毀掉種子,那對我們來說,和殺了我們有什麽區別?”

“那種蟲子,留下來繼續害人?”莫可清說道。

我明白過來,對那些人說道:“老兄,不是我說你,不就個蟲子嗎,人生還很長,風流快活一世,豈不美哉?幹嘛要在一個蟲子上麵丟了性命?虧啊。”

這讓我很無語,這些人腦子都沒開智嗎,咋就聽不懂我的話呢,我這是在救他們,一點好都不理,這樣下去,非得被莫可清團滅了。

我頓了頓,開口說道:“老兄,那蟲子是好吃,外麵還有很多美食,等著你去發現,人生很美好,出去,啥吃不到。”

“你不懂。”他們說道,“那是紅娘娘賜給我們的禮物,有了種子,我們能活很久,就算沒有完美契合,最少也能到上百歲。”

我想了想,發覺了他們雙方的意圖,這些古冥村人不想放棄長壽,而莫可清想毀掉這裏的所有蟲子。

在這其中,或許有辦法,能讓他們得到各自的滿足,一個物品的缺失,就得用更好的去頂替。

我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跟白清風說了幾句,他點點頭,就跑到那些古冥人的旁邊,跟他們悄悄談了幾句,這才回來。

“成了。”白清風說道。

蘇寧亭有些詫異,問:“你說了什麽?”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智慧。”白清風指了指大腦。

我看他這樣,也是有些無奈,剛才我隻是讓白清風去告訴那些人,那種蟲子,其實並不是唯一,在世上還存在著其它的變種。

也就是,白蟲: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