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泄氣,但隨即想到一點,從地麵到頂上的高度,看著應該是三四米左右,一兩個人的話確實會有點困難,但我們現在這麽多人,就算把二公排除,其餘的也都是個高的小夥。

如果用阿三哥的方式,一個人站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再來一人,在第二個人的肩膀上,這樣三人的身高加起來,差不多應該夠了。

不過我和白清風都沒有這種訓練,平時就是讓我來個倒立我也夠嗆,這時候要玩疊疊樂,我不得摔個半死。

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在這裏看了一下,啥都沒有,隻有那些放蟲子的罐子,小得很,要是出不去了,拿來當夜壺倒是不錯。

思考好了,我便把這個想法跟他們商量了一下,理論上來說,疊疊樂是可行的。

我們走到那一塊區域,照著頂部,那裏看著蓋了一塊板子,我擔心的問題就是,在木板上,有沒有壓什麽重物,要是外麵還上了把鎖,那我們完全不用想了,直接躺下來等死就行了。

老人也跟了出來,他笑了幾聲,道:“好好,那我就看看,你們如何出去。”

說著他就靠牆坐了下來,他渾身幹瘦得嚇人,仿佛一具枯骨,能活到現在,可見那蟲子非同一般。

照這麽看,這蟲子,還算是個寶貝了,落到外麵,豈不是要被瘋搶,賣到一個天價去了?

不過萬事萬物都有兩麵性,有好處,那麽也會有相應的壞處,這個壞處我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思來想去便不去管那麽多了,把注意力都放在出去這件事上。

我們幾個相互看了一眼,白清風詢問到:“這方法確實夠巧,但是,誰來當尾,誰當身,誰當頭呢?”

這個問題就好比舞獅,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不等。

如果是三人,除了身體的靈活和穩固外,負責尾部的人,需要很大的體力和氣力,而中間的人,便是鏈接頭和尾的工作,控製不當,全都完蛋,而頭部除了體力和靈活外,身體不能太重,否則對後麵的人是一種壓力。

我們很快便商量出了結果,由最壯的長貴當尾,他下盤穩當,做地基最好不過,白清風第二,我最輕,便在最上麵,負責打開通道,把大家都接引出去。

確定下來後,我們便開始了行動,畢竟時間不等人,而且我也沒覺得一次就能成功,肯定得多來幾次。

在這個過程裏,開始出現的問題很多,不是踩不穩摔下去,就是下麵支撐不住全麵崩盤。

我們又試著靠在牆麵上,先組建完,才緩緩朝那邊移動幾步。

終於,我們每個人都摔得鼻青臉腫,總算是成功到了最頂上。

我伸出手,感慨著不容易啊,自由就在眼前,我往上推了推,重量不是很大,隻是卡住的,隨著我的用力,那塊木板也被推開。

外麵黑漆漆的,是在晚上,我不由得一喜,攀到邊沿,用力爬了上去。

外麵涼颼颼的,來不及多想,我跑了出去,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什麽人,這裏位於村子的邊上,往房屋那邊跑,放眼望去,隻有一座屋子有微弱的燈光,其它的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也沒有用手機照明,摸黑就朝著一座屋子走去,小心翼翼地在屋子裏翻找,實在是找不到什麽繩子,我索性把櫃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拚接在一起,形成一條五顏六色的麻繩,就跑了回去。

來到那個地洞旁邊,我往裏看了一眼,就叫他們準備好。

我在附近看了看,就把繩的一端綁在旁邊的柱子上,這有一座木柵欄,看著應該是個牛棚,不然就是豬圈。

繩的另一段往地洞裏丟了下去,我就在洞口旁邊接應他們,等他們上來的時候伸手拉一把。

首先是二公,然後是白清風,最後是長貴,等他們都上來後,我看向下麵的老人,問道:“大爺,你不出來嗎?”

他在下麵那麽久,這算是好不容易的機會,出來看看,總好過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要好。

老人沉默了下,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很快,他點點頭,就順著繩子往上爬。

上來後,他對著我沉聲說道:“小子,你不找點繩子,拿衣服太浪費了。”

我尷尬地笑著撓撓頭:“這不是想著時間緊急嗎,就直接拿了過來,免得再出變故。”

他朝周圍看去,晚上沒有照明的情況下,能看清的太少了,不過從空氣中的那股腥味,他也是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村子都成了這個樣子。”

我看著遠處的光點,那裏是唯一有亮的屋子,隻是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有的話又是誰?

“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隻是得小心點。”

二公跟我們說道:“這裏的其他人,要是撞到,保不準又會襲擊我們。”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本來我們來啥事沒有,你這倒好,硬生生把關係弄成這樣,現在就是我們想幫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見麵的時候,點頭哈腰問好啊。

白清風笑了一下,隨即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

不多時,等我們再次出現的時候,我們每個人,臉上都戴著個麵具,原本是準備用那些屍體臉上的,但聽了白清風的建議後,那老人直接說麵具多得不是。

他帶著我們到了一處院子,在隱秘的角落裏找到一個木箱,一打開,裏麵全是那種麵具。

我們各自挑選了一個,就朝著那屋子小心翼翼地摸過去了。

等到了屋子外麵,我們悄悄繞到一側的窗戶前,窗戶就是一個架子,上麵糊著一層紙。

白清風作勢就把手指沾點口水,往窗戶上戳去,但戳那一下,竟然紋絲不動。

他立馬有些尷尬地表示,這特麽的裏麵還有層玻璃。

紙是從外麵糊上去的,隻能一點點地把紙摳下來一點缺口,順著往裏麵看。

勉強能看清屋內的景象,那時候是臥室,在邊上還倒著個人,仔細一看,尼瑪,這不就是蘇寧亭嗎,找了那麽久,原來在這!

她此刻的情況來看,沒有昏迷,反而一臉的沉重,像是在思考什麽大事一樣。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叫她一聲,但這的確太奇怪了,得觀察觀察。

下一刻,我忽地瞟到一個白影,一扭頭,入眼是一張慘白無比的臉,距離我不到一步的位置,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