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老人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什麽完了?”

我往上指了指,道:“大爺,你不知道?”

“上麵死得差不多了吧,光我們看到的屍體,算上家畜的,估計不下五十。”

“你說的,可是真的?”老人目光猛地凜冽起來,死死地盯著我。

那一瞬間,我感覺周圍空氣都冷了下來,咽了咽口水,想著一定是腦袋被砸壞了,產生的幻覺,一個老頭怎麽可能給我這麽大的壓力。

我搖搖頭,跟他解釋道:“那就不清楚了,不過那些屍體有些奇怪,像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嚇死的。”老人喃喃道,反複念了好幾遍,突然說道:“果然,果然,報應,都是報應。”

“怎麽回事?”我開口問道。

老人看了我們一眼,頓了頓,然後歎了口氣,道:“也罷,那本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我們都在地上坐了起來,反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髒了,也不在乎這一點了,反正回去再洗。

老人緩緩說道:“那,算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前,當時我們就很少和外界來往了,但那時候,出了一件事,導致本土出現了某種變化,這種變化非常糟糕,有人占卜出,在未來的某一天,村子將會覆滅,但具體的不得知,隻得出,關鍵的轉折點,是一個女人。”

“而這,也就是一切的開端了……”

在老人的敘述中,我們竟是發現,這事的影響非常廣,甚至,秧村的事,也在影響之內。

那是十年前,古冥村遭遇了變故,不在像之前那樣風調雨順,隱隱變得有些惡劣起來,但是卻找不出原因,當時古冥村的領頭人,一個是老人,大家都稱呼他為果老,一個是一位方士,名為白雀。

在變故後,白雀占卜推算,提出要另外選出一個容器,(這裏的容器是為紅娘娘準備的,當初與紅娘娘的傳聞中,發生了大災難,饑荒數不勝數,但這個時候,一位紅衣女人帶領一隊人從深山中I出現,這隊人全是女人,她們自深山中走出,帶來了希望,災難過後,紅衣女走向高處,一道雷擊,她的身體便化為了無數黑色的蟲子。)

這紅衣女人,便被奉為“紅娘娘”,傳聞,那種蟲黑色子,就是紅娘娘的化身。

於是,這些人會選擇一名女人,來作為容器,想要喚醒紅娘娘,然世間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穿紅色衣服的,一般,隻有新婚之日,才會如此。

所以他們便把目標盯上了那些新婚之日的女子,將其作為容器,會把特製培養的黑色蟲子,放入女人體內,讓黑色蟲子與女人的身體逐漸融合,他們相信,隻有這樣,紅娘娘才會重新出現。

當然,不止是女人,還有那些信仰紅娘娘的人,也會被放入這種黑色蟲子,這樣是被認為,信仰存於體內,存於心中。

這種也會有好處的,選中的容器會被所有人尊重,甚至有吃不完的食物,還有專人照顧,算得上是公主般的待遇了。

而這隻是最淺顯的,蟲子和身體融合後,這個人的壽命和活力都會得到加強,在記錄中,活得最長的容器,死的時候,已經有兩百多歲了,就連最短的,那也有九十多。

他們會定期讓容器吃下培養的蟲子,這種蟲子有類似螞蟥的能力,甚至更強,身體在破碎的情況下,隻要在特殊的**內,就會慢慢恢複,每塊都會變成新的個體,相當於無限分裂繁殖。

但這種**,效果最好的,便是血液,所以,生物,便是最好的容器。

這些人為了選出紅娘娘的容器,會在上一任容器死後,尋找紅衣服的女子。

那是一個下雨天,雨很大,他們在山上,找到了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並強行將她帶了回去,讓她成為了這一代的容器。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蟲子也被女人當做不知名的食物吃了下去,但後來,還是被女人得知了真相,似乎是在一個晚上,女人看到有人在吃這種蟲子。

最後,女人想要逃走,不過在半道上被發現,又給抓了回來。

那個時候,果老也看不下去這些事情了,便把自己封閉在了這個地方,外麵的事情,便全是白雀一個人負責。

起初,還會有人來這裏,給果老匯報一些事情,但時間一久,那些人也逐漸忘記了果老。

後來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那女人最終還是跑掉了,但在敘述裏說得很奇怪。

老人說這一段的時候,也是有些沉重,他說道:“那女人,似乎是突然消失了,什麽蹤跡都找不到,那些人在周圍尋了三天三夜,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但那女人,留下了一句血字。”

“讓這裏所有人,都感受到痛苦。”

老人繼續說道:“那之後的事,我就不怎麽知道了。”

我呼出一口氣,想來,竟然這樣的複雜,那女人,怕是秧村死去的那個,還有那座孤墳,難道說,她根本沒有死,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就是為了報複當初傷害她的那些人?

我看向這老頭,以這人來推算,身體裏有了那種蟲子,應該不會輕易地死掉,就算被放進棺材裏埋了,怕也會蘇醒過來,然後在漆黑的地底感受無盡的折磨。

那確實太可怕了,我也根本不敢想象!

之前秧村那具莫名的屍體,跟小強一樣,也是這種蟲子的緣故了?

老人笑了一下,很是慘淡,“我很早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的,但白雀不這麽想,他認為隻要容器一直掌握著,就不會出事,而且這種長壽還算是一種天賜,但隻要有一個容器跑掉,她將會有漫長的時間來準備複仇,對這裏將會是毀滅性的。”

白清風歎了口氣,然後對老人說道:“老頭,你那上麵就快要完蛋了,要不你告訴我們出去的路,有啥機關小道啊什麽的,出去後我們還能幫幫你們。”

老人看了他一眼,顯然是不太信:“就你?如何能辦到?”

白清風撩了一下頭發,自信地說道:“或許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就是那號稱千萬少女的夢,人送綽號,浪裏小白龍的白清風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