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溫度低得嚇人,也有可能是因為這種特殊材質的原因,在這塊石頭的窟窿裏麵,有一些細小的碎渣,也不知道是怎麽到這的,我們在上麵爬行,一不小心硌在手掌或者腿幹的部分,實在是疼痛難忍。
身後還有一群來曆不明的人,所以我們現在也無暇顧及其它,隻能一邊哀嚎,一邊往前爬去。
除去那些碎渣,整個石壁還是很滑的,前進了一段時間後,前麵的人就停了下來。
我在最後,我前麵是白清風,然後就是羊囚,而現在白清風突然停下,一點征兆都沒有,我差點和他那雙大腳鞋底來個近距離接觸。
穩住身形後,我便推了他一把,問道:“趕緊的,怎麽沒油了?”
他還是沒有動靜,但這洞窟裏麵就我們三個人,還能堵車了不成?正當我感到奇怪,準備在催促一下的時候,就聽見白清風噓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別出聲,有情況。”
我伸在半空的手立即停下,但是我這個位置也很難看清楚那邊的景象,隻能看到白清風爬著的背影。
他們都沒有什麽動靜,這整得我心裏很是難受,發生什麽好歹吱個聲啊,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心裏已經開始罵起來了。
但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一陣很細小的聲音,開始從前麵的方向靠近,那聲音回**在洞窟內部,密密麻麻,直聽得我毛骨悚然。
前麵的手電筒一下子就關掉了,我不明所以,但依舊跟著這樣做,手電光滅掉的一瞬間,周圍就陷入了黑暗,什麽都看不到了。
那聲音愈發貼近了,我仔細聽去,那感覺幾乎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就像是無數的蟲子,正在往這邊爬過來一樣。
我不敢出聲,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麽情況,等那聲音在我身旁響起,但卻隻有聲音,似乎那些東西都繞過了我們。
這個過程持續了好一會,那聲音才逐漸遠去,我呼出一口氣,等聲音聽不到了,便打開了手電筒。
光線亮起的一瞬間,我看了看四周,發現卻是沒有什麽了,這才放心下來。
我朝著白清風看去,隻見他趴倒在地,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正在抓著什麽。
“什麽東西?”我問。
他扭頭看我,這個洞窟裏很窄,所以要掉轉方向是非常困難的,他便把那東西遞到我跟前晃了晃。
那是一隻很奇怪的蟲子,有點像是一個半球,背上是一個漆黑的殼,頭部很小,身下有許多對足,此刻被白清風抓在手裏,正在不停揮舞著。
“你從哪來的?”
“剛才順手摸的,這小玩意,還真像個王八。”
他的形容其實也不大對,因為這蟲子的足,更加類似於昆蟲的那種,頭部也小。
同時我也有些佩服他的勇氣:“抓它幹嘛,你就不怕是什麽有毒的,給你咬一口原地升天了。”
他擺擺手,道:“前麵那位老兄給我透過底了,並且你覺得這玩意,有啥殺傷力。”
就在這時,我透過間隙,看到羊囚已經轉過身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也可能他身體很瘦,柔韌性好。
他看著這蟲子,從白清風手裏拿了過去,近距離觀察了起來,緩緩說道:“這蟲子是當初那些人培養的藥蟲,這麽久,看來是實現自我繁殖了。”
說著他就把蟲子放到地上,那蟲子立馬就往外麵的方向爬走了。
看到這一幕,總覺得有些像是被欺負後的反應,多少有點滑稽。
白清風說道:“為什麽全都會往那邊跑,難道是去開什麽會?”
“不像。”
羊囚的聲音從前麵傳來,道:“這種情況,更像是在躲避什麽。”
聽到他這話,我有些發懵,忙問:“那我們還往那邊去,送死啊?”
“不同的等級天敵也不同。”羊囚道。
說完,他又開始往前麵爬去,爬了幾步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放心,要真有什麽,我是第一個,到時候你們跑就是了。”
“嗯。”白清風衝他豎起來大拇指,說道:“衝你這句話,到時候我肯定撒腿就跑。”
接下來,我們就繼續前進,整個過程裏我的心都緊緊繃著,怕發生什麽意外的變故,真要說起來,我來這裏的立場沒有那麽重要,沒必要送死當炮灰,關鍵時刻,還是保住小命和看著白清風要緊。
爬了一會,通道的方向變得有些傾斜起來,開始往下爬,我咬了咬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雙臂上,這個姿勢長時間下來四肢的肌肉都有些顫抖,我估計腿上和手掌都被小石子弄破皮了,刺痛刺痛的,手上還感覺到流出了一點血。
手電筒被我別在腰間,光線晃來晃去的,在黑暗中,留下一個個殘缺的血手印,顯得暗紅暗紅的。
“小白,還在不在,在的話吱個聲。”白清風的聲音從前麵響了起來。
現在這種情況,時間一久,不管是黑暗還是狹窄的環境,對人來說都是在不斷刺激著神經。
我回了一聲:“沒死,還有多久?”
“不知道,我這看過去也看不到頭。”白清風道。
我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最前方是什麽樣的,隻有羊囚看到的最多,他平靜地說道:“快了快了,小兄弟加油幹。”
白清風在前麵扭動著身子,夾著腿,那屁股看著很是滑稽,他叫道:“姓羊的,你可別畫大餅啊,要是一會我們沒力氣了,你可得拖著我們走。”
羊囚回應道:“行啊,我抱著你們倆。”
白清風或許是覺得氣氛太安靜了,想緩解一下,就跟我們扯皮起來,說起了他當年追求一個賣奶茶的妹子的故事,說得那叫一個慘烈,愛情的萌芽被第三者插足進來,最後喊著娟兒啊娟兒啊的,整得我都有些無奈。
喊了一會,他大概也沒力氣了,便便沒有再說話,我們一行人吭哧吭哧的繼續爬行,一開始我還會抬頭看一下前方,到後來,我幾乎連抬頭都沒有力氣了,隻低著腦袋,麻木地往前爬去。
這條道路,比我想象中的要長得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抬頭往前麵看了一下,下一刻,我就呆住了。
不知何時,這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怎麽回事?白清風和羊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