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戲子篇)找店鋪的事情,我就交給白清風來做了,倒也樂得清閑,那人既然是在這邊開店,總歸是能找到的,而且佛像館的生意,我還真沒看見過。
他很快發給我一個地址,離我店鋪不遠,我便馬上出發,去看看這個叫餘生的家夥。
地點雖是不遠,但打車依舊是費了我一些時間,到了半路還堵了起來。
司機告訴我,這邊這塊區域,哪裏都堵,他很少跑這邊,這次正好是因為在這邊有事情,所以過來順便跑一單。
我看著前麵十多分鍾都沒動過的車,想了想還是決定走路過去,我這次什麽都沒帶,算是比較輕鬆。
白清風查到那個地點後,就提前去了,說好到時候就在那邊匯合,我在路上又買了點吃的,等我趕到地址上說的那一條街道,這裏更多的是一些生活器材的門店,還有不少餐館花店夾雜在中間,綠化做得倒是不錯。
來之前我已經知道一些信息了,這人開的是一間佛像館,不過也做一些古玩鑒定、下葬風水的生意。
我去的時候,白清風就站在店門口,老遠看到我,就朝我揮了揮手,招呼我過去。
店裏隻坐著一位青年,樣子很年輕,裏麵這個點也沒什麽人,和上次青街的喧鬧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心裏泛起了嘀咕,這裏總不可能是賣假貨的地方吧。
白清風倒是挺興奮:“這裏的風格真的不錯,以後咱就可以按照這個標準來。”
“照抄是麽,你錢真多。”反正都是同行,做一個生意,新手自然是可以按照前人來模仿一下,有現成的為啥還要自己傻乎乎的亂做呢,隻是一切的基礎都建立在金錢上,沒錢免談。
我們走了進去,往店裏望了幾眼,發現櫥窗上,放著一尊小的佛像,雕刻的手法倒是挺精細的,現在行內能有這麽細手工的人可不多。
店鋪裏並沒有看到餘生,我有些詫異,但還是想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
“你好,買東西。”
聽到聲音,裏麵的青年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打量了下便起身走了過來,順帶還伸了個懶腰。
“買東西是吧,你看看,需要些什麽?”這應該是看店的夥計,他表現得有點敷衍,不過這也正常,我們兩個一看就沒什麽錢,剛出茅廬的小夥子,還去古董店說買東西,這又不是菜市場批發白菜土豆。
店裏的東西,行家不用介紹,而那些對古董一知半解的客人,看著有錢可以忽悠幾句,更多的就懶得說了,多了費口水,比如我們倆。
也多虧二公給我們講解了這一行的門道,古物的講究太多,真要跟小白介紹起來,沒個幾天幾夜是說不完的。
白清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笑著給我做了個手勢,看店員的樣子,多半是覺得我們太年輕了,而且我們和那些富豪的氣質差了十萬八千裏。
我看了眼店鋪裏擺的東西,一眼看去差點閃瞎我的碳合金眼,幾乎全是珍品,不過這一行也有很多東西都是不賣的,隻是放在那裏壓個場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好壞。
再這麽下去我也不好意思,就說道:“我們想找你們老板談談,你看方便叫一下嗎。”
這店員看了我幾秒,伸手在頭上撓了幾下,滿不在意的說道:“你們找他幹啥,是談合作的還是仇家尋仇啊?”
“呃……隻是談點事情,對我比較重要,我和你們老板之前打過交道的。”
我看這夥計的反應著實怪異,想著這絕對是拖欠人家工資了,不過這事我也管不著,隻要能見到餘生就行。
他掏出手機,說道:“你等我打電話問問,老板現在不在店裏。”
很快,他就撥通了一個電話,走到店鋪偏裏麵的地方去接,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這邊看,那表情我能猜出個大概,估計是在形容我們,說來了兩個小年輕,看著沒啥錢,當這裏是菜市場,要跟你談生意。
白清風好奇地趴在櫃台看那些古物,顯得無比興奮,他這樣子我都怕人家一會把他趕出去,就跟豬八戒進了女兒國似的。
“小白,你過來看看,這特麽的真是好東西啊!”
我苦笑一聲,走過去,心想反正丟臉就丟臉吧,剛才進門的時候我看到門口有兩根柱子,一會要是趕我們出去我就抱著柱子,就算社死在那,今天也必須見著老板。
很快,那夥計又走了過來,順帶給我們接了一杯水:“你們先坐著吧,我老板。”
“好的。”我接過水抿了一口,店員便也不再管我們,繼續進去玩電腦去了。
我看這店員毫不在意的樣子,感覺有點奇怪,這就不怕遭小偷嗎,還是說這行業就這麽硬氣,我還沒學到精髓。
逛了一圈,貨架上一塊麵具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塊麵具外表看上去像是青銅打造的,有種古樸的氣息,上麵雕刻著許多紋路,有點西周時期的樣式,看著還像是真品。
我心裏愈發震驚起來,心說這種東西放著真的不會被查嗎,這老板還真是心大,要麽有後台要麽就是腦殘了。
等我把麵具拿起來,這才發現重量很輕,幾乎不可能是青銅,他娘的現在的仿製品都內卷成這樣了嗎,以假亂真啊。
可能是看我表情太震驚了,那店員不知什麽時候竟湊了上來,一臉的賊笑:“看兄弟你這樣,還沒對象呢吧,要不買尊佛像回去拜拜,保你一年就抱兒子……哦不,是龍鳳胎。”
我看了他一眼,拿他沒辦法,畢竟我們有求於人家,還得忍著,就說我再看看,合適一定買。
等待的過程裏我來回走了好幾遍,把這店裏擺出來的物件都看完了,越看越心驚,說實話,很嫉妒,真他麽牛。
半個小時後,我就坐在凳子上,隻剩下白清風還在樂此不疲的研究著,好在這些東西不是摸過就必須買的那種,不然我們倆賠在這都不夠。
這時,老板餘生才終於開車趕到,他看到是我們,倒也不顯得驚訝,我剛想跟他握個手,但他壓根沒理我,坐下來就衝裏麵喊到:“小豆,倒水。”
我看著他的樣子,揩了揩額頭上的汗,說:“餘老板,你還記得我們吧。”
白清風還在一旁看著,我也不打算叫他過來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會,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說道:“我記得你們,這次是來報救命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