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辟邪身為靈王座下一十七位大總管之一,地位卻十分尷尬,因為他雖然也手握“重兵”,但是卻輜重兵,負責掌管所有的糧草軍械雜物諸營。
黑暗世界的強者,往往都修煉有上乘命魂圖,若是戰時緊急,就算全軍數日不食,戰鬥力也不會稍減,所以輜重營的地位便遠不如主世界。主世界從主至今,不管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現在化戰爭,軍中的糧草和戰略物資都是至關緊要的東西,關係到一場戰役的勝負。
黑暗世界卻不是這樣,所以莫辟邪這個所有輜重營的大總管,就連一府之主也沒能混上,靈王的軍中並無設立輜重府,莫辟邪雖然能夠掌管所有的糧草軍械雜物諸營,但實際上約束力卻十分微弱,這些軍中輜重的分配,往往並不由他說了算。
可盡管如此,我們鬧騰了一場,居然能夠惹動莫辟邪出麵,也算是十分大的排場了。
莫辟邪為了昭顯身份,帶了近百人的車駕,左右儀仗擺開,倒也十分威風,尤其是庸國的大總管級數以上的武將,出行都可乘坐車輦,總管這一級別可以乘用的車輦,喚作青銅靈車。
品階高的青銅靈車,往往使用虛相級的青銅馬,抽筋扒皮熔鑄骨髓,煉化命魂來打造,一輛青銅靈車往往耗費十匹以上的虛相級青銅馬,堪稱豪奢,在戰場上輾轉縱橫,就算尋常人駕馭了,都有二階甚或三階虛相級的實力,配合虛相級強者使用,衝陣破敵,簡直易如反掌。
莫辟邪的這輛青銅靈車,卻是四匹活的青銅馬來拉扯,雖然也可勉強成為青銅靈車,但品階就差了不知多少,而且他還湊不齊四匹虛相級的青銅馬,隻有前麵的兩匹才是虛相級數,後麵的兩匹隻是多開辟了幾團命魂,讓整體的檔次遜色更多。
如果莫辟邪是用這份排場來震懾其他人,或者還真能收先聲奪人之效,但是現在糧草營裏三個貨色,一個四階虛相,兩個三階虛相,又都有不凡身份,誰會還在意他這點排場?
打個比方說,見識過國慶天安門閱兵大典的主世界人類,再去瞧任何黑暗世界的儀仗,都會得出‘真屌絲’‘好土鱉’‘窮逼也玩排場’……類似這種結論。
莫辟邪旁若無人的闖入了糧草營,立刻就尖叫道:“這處糧草營,應該有糧食一萬八千斛,為何現在就隻剩下了數千?負責此糧草營的人何在?給我拖出來!”
莫辟邪的嗓音,實在太尖銳了,讓我和呂布,摩訶龍象都忍不住捂起了耳朵。我大步走上前,叫道:“你能否不要這麽叫了,沒人告訴你,你的嗓子跟殺豬的時候,豬的慘叫聲一個音域嗎?”
莫辟邪瞧也不瞧我一眼,環顧左右,喝道:“怎麽還不給我把糧草營的管事給拖出來?”
十餘名莫辟邪手下的武將,一起邁步上前,喝道:“你可要束手就擒?”
我嘿然一笑,叫道:“我又不曾犯了什麽事兒。憑什麽叫我速手就擒?”
莫辟邪這才扭過頭來瞧著我,冷笑道:“失去了這許多糧草,你還敢說沒事兒嗎?”
呂布一步搶上,舉起了一個賬簿,喝道:“這賬簿記載的清清楚楚,本營隻該有這麽多糧草,如何就有丟失糧草之責?”
呂布輕咳一聲,立刻大聲念誦起來。
莫月某日,狼營搶奪糧草八千斛,已上報大總管,奈何卻沒有回應,特此記之……
莫辟邪臉都氣的白了,叫道:“狼營何時搶奪你們的糧草了?你們居然敢胡亂誣陷,莫道軍法是唬人的麽?”
呂布伸手一指營外,叫道:“我們可有鷲營的人作證,何況狼營搶了糧草,犯了軍中重罪,他們都不怕軍法,我們又怕什麽?”
莫辟邪雖然身為大總管,但還真不敢去招惹鷲營的人,聽到呂布這麽說,縱然他明知道呂布是胡說,也不敢真個去鷲營問責,要知道克扣鷲營口糧的人可就是他自己,他去了鷲營還能討得好去?
他雖然也是四階虛相級強者,但卻絕對不敢跟百裏奚放對,兩人命魂圖修為相若,但百裏奚可是橫掃千軍萬馬如等閑的猛將,他幾乎就沒怎麽上過戰場,隻是憑了家中資源,天資又算得不俗,這才慢慢的把命魂圖修為提升上來。
我也就算了,但呂布可是軍中的老兵痞,各種耍賴手段,精熟貫通,莫辟邪想要找我們的麻煩,呂布卻一點借口都不給他。
比起主世界的軍隊軍紀森嚴來,黑暗世界的軍隊在軍紀和對隊伍的約束力之薄弱,在主世界都很難找出類似的對比來,所以有很多的漏洞可以鑽。
莫辟邪一時間,亦臉色鐵青,斷喝一聲道:“爾等居然還敢狡辯,給我先把他們捉起來,衝撞上司,也是不小的罪名。”
不等莫辟邪帶來的十餘名武將動手,呂布就一聲大喝,伸手從身旁的糧草垛上取了一根杆棒出來。
他的奎狼劍未免太惹眼,就算莫辟邪都未必有這級數的神兵,所以呂布早就準備了一件臨時趁手的家夥。這根杆棒在呂布的手裏,化為一道狂龍般旋風,平地卷起,霸道昂揚,生生撞入了莫辟邪手下的十餘名武將當中。
這十餘名武將中,還有三名三階虛相級的好手,但在呂布的杆棒之下,他們就如風中浮萍,都給紛紛吹起,居然沒有人是呂布的一合之敵,隻是須臾間,就都給呂布用杆棒挑飛,在方圓百米之內摔了一地。
呂布馬布紮穩,一抖手中的杆棒,傲然掃了一眼,威風煞氣,橫貫全場,當年他在八百萬軍隊中,冠號兵王的雄姿,此時此刻盡情展露,若不是周圍根本沒有觀眾,必然已經是歡聲雷動。
我和摩訶龍象雖然也心底欽佩,呂布殺法驍勇,但卻都還按耐的住,我似笑非笑的瞧了莫辟邪一眼,叫道:“大總管要擒捉我們,就來罷!我們可是不敢以下犯上的,絕對不會——反抗!”
我把最後兩個字,加重了語氣,狠狠的吐出口,但隻看我眼底的凶光,任誰也知道,不會反抗,那真是說笑話了。
誰人敢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