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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鈴這話算是狠狠地打了和真的臉,同樣都是做人家女兒的,和鈴這樣的與剛才和真的勸和截然不同。同時她也算是給二夫人提了醒,是的,沒必要這樣當麵的大吵大鬧,隻會讓老夫人更加生氣,倒是不如慢慢來。

楚氏最心疼的,可不就是那個現在臥床的兒子麽!二夫人泛起一絲冷笑,反正這幾日他們不能走,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和鈴才不管這樣明晃晃的提醒會不會讓人詬病,她從來都不怕別人詬病,如果覺得她說錯了,那過來找她啊!她最不怕的就是找事兒了,打架什麽的,最讚了!

蘭氏拍了拍和鈴的手,言道:“好了好了,你也少說兩句,這不關你的事兒,走吧!”

眾人都是快速離開,大夫人看著蘭氏與和鈴的身影,與身邊的和玉言道,“你這個五妹妹,當真是不簡單!”

和玉低語:“五妹妹年紀小,又中了毒,受到打擊也是正常的。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姑娘。”這裏並無旁人,四下也是空曠,不然和玉是斷不會在外麵說起這件事兒,“不過我看,那個陸寒陸公子似乎很喜歡她。怕是五妹妹也有心思的,你看,那小鈴鐺不是都被她戴在腳上麽!”

大夫人露出一抹冷笑,“喜歡?我倒是不覺得!至於說可憐的姑娘,更是無從說起。你往後莫要招惹她,咱們犯不著。”

和玉點頭:“我知道的。五妹妹性格變得有些怪,招惹她,怕是隻會惹來麻煩。你看她原本與四妹妹關係也是不錯的,可是現在倒是全然不顧,自從她中毒,幾乎不搭理四妹妹了。剛才還真是啪啪打臉。”

大夫人看自己女兒一眼,就覺得自己女兒果然是被教的太好了,許多事情,都是並不會多想,其實很多事情,哪裏那麽簡單呢!她交代:“你四妹妹,更不是個好東西。如若我是你二嬸,直接一個大耳刮子就扇過去。誰容得她這樣說話。不過,如若是我的女兒,也不會教養成那般。和真就是個白眼狼。這個家中的姑娘,除了我們大房,真是沒個好的。你莫要攙和她們的事兒,免得讓別人以為,你與他們一樣都是不懂事兒的。”

和玉乖巧的應了,大夫人繼續言道:“你與你表姐表妹她們這樣的大家閨秀好生處著才是。天氣也暖和了,隔三差五的,互相組織個聚會什麽,也是讓人知道你的能力。”

和玉微笑:“我曉得了,娘親放心。”

大夫人終於滿意點頭。

這邊大夫人叮囑女兒,那邊,四夫人也是如此,她再三告誡和雪不要繼續招惹和鈴,任誰看不出,和鈴現在根本就是不怕亂子大,如若招惹她,隻會讓自己吃虧。和雪雖然不樂意,但是她是最聽她娘親的,委委屈屈的應了,就不知和鈴怎麽就讓人怕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在四夫人看來,這不是怕,而是不想惹麻煩,惹得多了,對他們也是不好。和鈴名聲不好,她不在乎那些,但是和雪還是要嫁人的!和雪聽了,總算是認真起來。四夫人叮囑和雪,要和大房的人多走動,旁人,小心著點才是,莫要管那更多,女孩子家,隻有嫁了才是最得體的。

話分兩頭,這邊大房和四房都自有想法,那邊蘭氏倒是不解了,她實在不明白和鈴為什麽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那樣的話,這不是擎等著落人口實麽!這點讓她怎麽都是不解的。

和鈴任巧音將自己的披風解開,現在已經很暖,府裏用披風的,也隻是她這麽一個人了。她微微舒展了一下胳膊,慢條斯理的言道:“娘親那麽討厭姑母,讓二夫人對付她有什麽不好!”

話當然是這樣,蘭氏這點是懂的,但是總歸落人口實。

和鈴巧笑倩兮,她燦若桃李的小臉兒微微揚著,簡直不能更美,“落人口實麽?他們又有什麽證據是我說的呢!當然,如若她們真的敢說,我也真的敢認。娘親,你要知道,我不是三歲的小娃娃,既然說了,我就有應對的法子,而且我相信,他們誰也不會去祖母或者姑母麵前說。她們和您一樣,巴不得有人代替她們去給姑母鬥個落花流水呢!誰讓姑母這麽煩人呢!一個人要是惹了眾怒,就是這樣啊!在地方的女人也不能容忍一個小姑子回來往哥哥房裏塞人,惡不惡心啊!”

蘭氏感慨道:“你這整日的和她們不客氣,也是惹眾怒啊!”為什麽這孩子就是不懂呢!蘭氏微微歎息,她是不希望和鈴惹麻煩的。

和鈴挑眉:“如若我不張揚跋扈點,怎麽保護致寧,又怎麽襯托致寧的寬厚識大體呢!”

語氣裏滿是嘲諷,可蘭氏竟是一絲都沒有聽出,她隻當和鈴真是這樣想,立時眉眼是笑,“你說的也對,隻是鈴姐兒啊,你也要顧著自己啊,你和致寧,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娘對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

和鈴微笑:“我知道的。”語氣十分的不耐煩,大概是看和鈴有些不耐,蘭氏尋思一下,“行了,你也好生休息,我先回去。”

並不過多的關心,和鈴已經習慣,她嘲諷的揚了揚嘴角,點頭應好。看蘭氏走到門口,她突然開口:“娘親。”

蘭氏回頭,“怎麽了?”

“娘親聽說過蘇神醫這個人麽?”她歪頭問道,一臉的好奇。一旁的巧音感慨萬分,小姐的各種表情,還真是切換自如啊!

蘭氏點頭,沒有什麽猶豫,“我聽過這個人的。對,你的病!”蘭氏拍頭,“別人治不好,他說不定可以的啊!”

和鈴點頭:“對呀,我之前聽說了這個人,如若我們能夠找到蘇神醫,說不定我就能痊愈了。而且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蘭氏認真起來,她連忙:“這件事兒,我會處理的,你放心。”

和鈴高興,“謝謝娘親。”

蘭氏白了她一眼,嗔道:“你就是個小冤家,行了,好生的休息。”

和鈴稱是。其實和鈴的身體基本已經沒有什麽大礙,隻能說,因為確實中毒,比一般人弱了一些。但是如傳言那般,卻又是沒有的。當時徐大夫下了毒,需要的是後繼無數次的下藥才能讓她徹底衰竭死掉。前一世發現的時候完了,她的身體尚且苟延殘喘的堅持了那麽多年。這一世,她根本沒有服用後期的藥,又一直休養,自然好得快。隻是當時徐大夫被發現,重新換了大夫,雖然一時檢查是沒有大問題,但是本就是慢性藥物,會有什麽後遺症都是未可知的。所以那時徐大夫診斷的活不太久加不能生育還是讓許多人都信以為真了。

太醫也不能斷言,就百分之百不會發生這種情況。正是因此,大家倒是覺得,和鈴真的身體狀況不好了。而和鈴現在就打算利用別人的這個認知去尋找蘇神醫,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必須這樣做。

“小姐要幫舅老爺找人?”巧音問道。

和鈴點頭。

巧音憂心皺眉,“可是那個梅九公子是天下首富都找不到的人,咱們夫人能找到的到麽?”總覺得這事兒不是那麽簡單的。

和鈴點頭,“確實不好找,但是不好找不代表不能找,也許陰差陽錯呢。我們不能放過一線的希望。一旦找到,我們的籌碼就大了。巧音,你要記得,不管做什麽,不能因為希望不大就徹底什麽都不做,隻要有一線希望,都要堅持。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怎樣!”

巧音稱是。

“小姐。”巧月從屋外進門,手裏拿著一張帖子,微微一福,“參見小姐,小姐,林府的林小姐給您下帖子了,說是要邀請您去她家玩兒。”

和鈴接過巧月手裏的帖子,燙金色的帖子上是娟秀的小字,看得出,應該是林穎芝自己寫的,和鈴翻開,見是明日,她微笑吩咐:“去回了來的小廝,說我明日會準時到。”

巧月哎了一聲,連忙出門。

巧音笑:“林小姐當真是很喜歡小姐您呢!不過倒是很少有這樣隻提前一天下帖子了,太過匆忙了些。”

和鈴按著帖子,嬌俏的看向了巧音,問道:“你當真以為,這是林穎芝的意思?”

“額?”巧音不解。

和鈴手指劃過帖子,沒有說話。她的名聲不算好,林家不會貿然請她的,就算林穎芝第二日就想請她,林家父母必然也是不同意的。他們要做的,是先查證林穎芝說過的話,那日她讓林穎芝回家告狀,林穎芝必然是做到了。所以林大人夫妻心裏忐忑了,他們查證了一切,知曉了趙婉瑩的一切,這個時候,他們一定會讓林穎芝快些邀約於她,因為他們還想知道,她知道了多少!亦或者,他們甚至希望借由她來處理掉趙婉瑩。當真是心思甚多的一對夫妻。

當然,也可能是她小人之心了,但是和鈴從來都不會往好了去揣測別人,上輩子被自己的親人害死讓她知道,沒什麽人是可以被全心信任的,至於說好人,嗬嗬,這世上又有多少呢!她覺得,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未必是一件壞事兒!小心使得萬年船!她的優勢,也不過就是那麽十來年罷了!

“你去稟了夫人。”

自然是願意的很。不僅如此,還命巧音帶了一套首飾回來。

和鈴見了,俏麗的笑,你看,她娘對她這個女兒還真是挺大方的。在銀錢方麵,真是不錯!

巧音繼續言道:“小姐,夫人說,讓您也準備些合適的禮物,免得讓林家覺得小氣。”

這是和鈴第一次單獨出門做客,蘭氏自然要多多叮囑,隻是和鈴不當一回事兒的吩咐巧音:“你去命廚房做些特色的小點心,我帶著就是!”

巧音再次“啊”了一聲,不解的很。出門送禮物是正常的,但是倒是沒見誰帶著食盒啊!有點,有點掉價兒啊!

巧音是個忠心的,覺得不妥當自然就告知了和鈴,和鈴並沒有看巧音,隻淡淡言道:“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旁的不需要操心了。我自然有數兒。”

廚房聽說五小姐要帶食盒去林府做客,真是一下子就囧了,不過囧過之後,倒是生出了一股子氣勢來,這也說明他們做的好,如若不然,也不會被當做禮物。

傍晚,楚非從蘭氏那裏聽說了和鈴要去林府,竟然專程過來,和鈴此時正在彈琴,和鈴的琴彈得一般,楚非進門,和鈴並未停下,一曲終了。

楚非冷淡的言道:“不算好!”

和鈴微笑,她嬌俏的胡亂撥著琴弦,發出刺耳的聲音,楚非皺眉。和鈴停下手裏的動作,單單純純的,“這才是不好!”

楚非:“你是挑釁?”

和鈴搖頭:“爹爹又說錯了,如果是挑釁,我該說……”停頓一下,她咯咯的笑,笑夠了,言道:“我該說,我請您來聽了麽!”語氣真是十足的嫌棄。

楚非頓住,半響,冷笑:“你倒是越發的厲害了。”

和鈴拿起身邊的小剪刀,起身還是修建屋內的發財樹,樹枝樹葉掉了一地,她邊剪邊言道:“厲害麽?是因為我什麽都會了麽?爹爹,我剪得怎麽樣?”

楚非看著禿毛鷹一樣的發財樹,嗬斥道:“你給我好好的。如若讓我知道你在找事兒,別怪我不客氣。明日去林府,你不要給我作妖兒,如若惹了麻煩,別怪我這個父親不管你。”

和鈴突然就冷笑起來,那笑聲簡直是讓人通體發涼,她死死的盯住楚非,一字一句問道:“你管過我麽!”

楚非一頓,晦澀不明的看著和鈴。

和鈴盯著楚非,語氣仿佛寒冬臘月,“你從來都沒有管過我,就不要來這邊讓我嫌了。給我滾!”

楚非怒了:“楚和鈴!”

“滾!”和鈴一把剪刀就這樣甩了出去,楚非大驚躲過,剪刀插在了柱子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和鈴,語氣裏有顫抖:“你瘋了嗎?”

和鈴突然又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夠了,她認真:“父親不要再管我了,沒事兒也別來看我。對於你們這樣偏心又不顧女兒死活的父母,我真是不怎麽想應酬。我現在之所以還有心情應酬一下我娘,完全是看在她給我銀子的份上,您……您還是沒事兒別出現了,我容易手滑!”

楚非靜靜的看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