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大結局倒計時14
陸寒認真的看著和鈴,帶著笑意問道:“那麽我的小鈴鐺,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嗎?你告訴我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不是為了告訴我們兩個人一條命吧?”
和鈴笑:“我就是要告訴你這個啊,我告訴你這個,是因為我要讓你知道,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然我會和你一起死的,就算我自己不想,我也一定會和你一起死的,所以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然我們真是要一同去死了。“
陸寒才不相信和鈴的話,但是他還是將和鈴擁在了懷中,緩緩道:“我愛你,就算沒有兩個人一條命,我也愛你,我會為你爭奪皇位,讓你成為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我是那麽愛你,所以,我必然要好好的活著,不然……難道我要去死,然後看著你當太後,然後養小白臉嗎?”
和鈴冷哼:“你以為我養不了小白臉嗎?”
陸寒微笑道:“我知曉的,我知曉你會,所以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一丁點都不給。嗬嗬嗬,你別想了,偷偷哭也不給!”
和鈴被他逗笑了,言道:“你很討厭呀。”
陸寒:“所以一直都沒有人要我啊,總算是賴上了你,我自然要好好的扒住你。”
和鈴嘖嘖,嫌棄的不言語。
陸寒卻微笑,他從未覺得如此的快活,不是因為知曉自己與和鈴是天定的姻緣,而是因為,他發現和鈴真的信任他了。如若是以前,這是斷然不會發生的,雖然她自己言道是因為知曉他們兩個人一條命才敢說,但是陸寒知道不是的。
和鈴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為了你早日讓我當上皇後娘娘,我是不是更加該幫助一下你?”和鈴似乎是自言自語,但是陸寒哪裏不知道她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含笑:“怎麽?”
和鈴認真:“那你知道,那個替我改命的人是誰麽?”
陸寒搖頭,他想不到身邊有這樣一個能人。
和鈴道:“木易,那個人是木易,木易用他的命替我續命。找了一個很奇怪的女人為我改命,並且將我們倆的命運綁在一起,我清楚的記得夢裏木易說,他是為了梅九。縱然我自己前一世與梅九幾乎沒有接觸,但是我知道,他前世是喜歡我的,所以木易才會這樣做。”
陸寒沉默下來,提到梅九,他竟是不知如何言道。
“所以,木易是梅九的人。除卻樓嚴,木易也是。之前蘇神醫消失不見,他應該就是去了南詔找木易,我現在懷疑,就算梅九不是像我一樣,也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我都能夢到一些,他未必就不能,關鍵是南詔很多人講究那些蠱物,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我們總歸是說不好的。”和鈴試著將自己的思路捋順清楚,言道:“南詔的人,我們一定要防備。而且,梅九能夠籌謀算計到這些,為什麽就算計不到自己這次刺殺的失利呢!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沒有死。”
和鈴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寒,陸寒蹙眉,“你說,他可能沒死?”
和鈴頷首:“對,我覺得很有可能,也許就此銷聲匿跡,也許還會出現,總之我覺得,他沒死。他的能力,怎麽會這樣就死了,如若他也知曉了這麽多前塵的事情,那麽我覺得不死的可能性更大。”
陸寒就這樣抱著和鈴,他靠在和鈴的頸項,沒有說什麽,隻是無盡的沉默,和鈴不知道陸寒相信了沒有,但是卻咬唇,低聲言語:“有時候,讓自己舒服,這樣想又有什麽不好呢?”
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瞬間就會被風吹掉。
陸寒恩了一聲,許久,言道:“小鈴鐺,我愛你。”
和鈴紅了紅臉蛋兒,沒說話,嘴角卻勾了起來。
其實她知曉,梅九基本沒有活的可能,如若有一點,他們前一世的時候不可能不為梅九續命,如今她與陸寒這樣言道,隻是希望陸寒心裏好過,陸寒太難了,不管是從哪方麵看,都是兩難,如若這樣,倒是不如讓他覺得梅九沒有死,他在這世上的一個角落裏悄無聲息的活著,那樣也許對陸寒來說才是最好的。
“我會好好的活著,讓你忘掉所有的不愉快,成為最幸福的人。”
和鈴咬唇,恩了一聲。
…………………
皇宮內院,皇帝看著太醫言道,“怎麽樣?”
“啟稟皇上,您的毒素已經在減少了。”老太醫言道,“看樣子,毒源不在,而且藥物對您也是真的有了效果。”
皇帝頷首,“行了,你下去吧。不,等一下,你看一看這個。”皇帝將一粒黑色的藥丸子遞給了老太醫,“你看看這是什麽成分。”
這老太醫便是徐仲春假扮的,他仔細的看了看藥丸,先是聞了聞,之後便是言道:“皇上這是從哪裏來的?”問完之後又是後悔,知曉自己不該問這些,立時言道:“啟稟皇上,微臣隻是靠聞和看是不行的,不知能不能給微臣準備點器具?”
皇帝頷首。
很快的功夫,一切便是準備好,徐仲春將藥丸的一個小邊切了下來,放在了銀質的器皿上,之後用小火烘烤。
皇帝與李公公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徐仲春看那藥化成了水,用手指輕輕的點了一點,嚐了一下,隨即正色言道:“敢問這藥丸是不是有人進獻給皇上治病的?”語氣裏竟是有幾分嚴厲。
皇帝沒有說是與不是,隻問:“這有毒?”可是看那銀質的器皿上並未曾發黑,又覺得不會是如此的。
徐仲春認真:“這已經不是有毒的事情了。這裏麵含有罌粟花。在醫學上,會有人用它來緩解病痛,但是除非是快要死掉的病痛,不然一般的大夫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這是害人的東西。這粒藥丸裏罌粟的計量已經很大了。如若皇上吃了,會覺得身體狀態特別好,仿佛是原本的一些病痛都沒有了。但是卻不知,吃了這個雖然可以讓你快活的控製不住自己,讓你察覺不到你身體的所有不適,但是卻會麻痹你,讓你發現不了身體所有的病痛,會加速衰敗你的身體。而且,這東西是有癮的。如若一日不吃,你就會坐立難安,痛苦難耐,會渾身猶如蟲爬,生不如死。但是如若你吃了,就會仿佛神仙,整個人氣色好,亢奮的不行。”
皇帝聽了,緩緩道:“竟是有這樣邪惡的東西。”
“對,這個能麻痹人的神經,但是也是加速人的衰敗死亡。當然,如若一個身患絕症不就就要死的人,是會有大夫這樣做的,畢竟,在最後的日子裏,還可以好好的生活。但是您現在,是絕對不能用這個的。”徐仲春認真:“用上了,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如若是我知道是什麽人做了這個藥物,我定要將他打死,這不是救人,這是害人……”說到這裏,徐仲春突然就停下了話茬,不說話了。
皇帝看他恍然仿佛想到什麽的表情,不動聲色問道:“怎麽了?”
徐仲春沉默一下,言道:“微臣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我看過了,這個藥丸,其實能做出來的人不多,而恰好,我知道那麽一個人,不過他失蹤了,已經不可能找到他了。”
皇帝問道:“什麽人。”
徐仲春:“他姓蘇,江湖人稱蘇神醫。不顧他現在失蹤了,我看這個技術,十分像是他的手法。”
皇帝頷首:“行了,下去吧。”
徐仲春皺眉:“那這個……您不能吃哈。”
皇帝瞪他:“下去!”
徐仲春碎碎念往外走,許是來的多了,他倒是也放鬆了幾分,這個時候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個藥是蘇神醫做的,被風一吹,他總算是清醒幾分,既然皇上拿來問,那想來就不是給皇上吃的。
既然如此,答案顯而易見了。
這是蘇神醫為梅九做的藥,而按照蘇神醫這樣的性格會做藥,真的說明梅九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如若不是如此,他斷然不會如此的。
想到這裏,他歎息,對於梅九,真的很難簡單的判定他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說他是壞人,不全然是,而且他又有自己的苦衷;說他是好人,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他害了的人,真是數都數不清。
這廂徐仲春邊走邊是碎碎念,而那邊,皇上看著那藥丸,“楚和鈴身邊這位,倒是厲害。”
李公公言道:“屬下上次沒有被甩掉,確認他進了肅誠侯府。另外,我調查了一下,覺得這個人最有可能就是鬼手徐仲春。”
皇帝呢喃:“鬼手徐仲春?倒是有點意思,楚和鈴竟然會認識這樣的人,也是有點能耐。”
李公公道:“皇上,咱們不拆穿他們?”
皇帝搖頭,緩緩道:“拆穿?算了,不需要,既然他們能安排他來為朕看病,又藏著身份,那就隨他們的心意吧。”歎息一聲,他道:“朕真的是老了,對他們,朕真的不像是年輕那麽激進了。”
李公公連忙笑道:“皇上心腸善,隻是他們都不了解您。”
皇帝突然言道:“是呀,他們都不了解朕。”
皇帝淡淡的歎息一聲,很多事情,他未必沒有發現,雖然沒有察覺樓嚴的問題,但是卻也並不是順著他們的計策走的。他不過是在他們下套的時候順勢真的圈禁了榮王和慕王,他知曉自己每個兒子的性格,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將來寒沐能夠繼承皇位。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再為自己的兒子掃清障礙,隻是他們並不懂。雖然圈禁,未必就是一個壞事兒。
隻是現在沒有想到,到底是被樓嚴算計了。
他不是一個會後悔的人,很多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要繼續向前看,便是他沒有圈禁他們,像是齊王,他就算是沒有被圈禁,一樣也被梅九算計了,想到這裏,他言道:“樓嚴現在怎麽樣?”
樓嚴還被關在天牢,因為他武藝太高,已經被很多道鐵鏈鎖住,並且不斷的下藥,整個人雖然活著,但是與死沒有什麽區別。
“樓嚴現在仍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我看,他已經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了。”李公公平靜的言道,語氣裏沒有一絲自己的情緒。對於樓嚴,他又何嚐不是失望的,隻是,他又能明白,終究是各為其主罷了。成王敗寇。
皇帝冷冷的笑:“去告訴他,梅九死了。”
李公公回:“是。”
皇帝繼續言道:“告訴他,我們抓到了蘇神醫,蘇神醫已經開始替幾個王爺治病了。”他聲音越發的冷,便是死,他也要讓樓嚴死不瞑目。
“是。”
李公公聽從了皇上的指示,來到天牢,他是大內總管,是皇上的近侍,同時,也是樓嚴的義父。
穿過長長的幽暗的通道,他很快便是來到關押樓嚴的牢房,樓嚴整個人被鐵鏈纏繞,便是坐下都是不能,隻那樣虛弱的樣子,他見過樓嚴許多的模樣兒,唯獨沒有見過樓嚴這般,沉默一下,言道:“嚴兒。”
樓嚴雖然昏昏沉沉,但是卻一直不能睡覺,他被人下藥,但是卻又不斷的往他身上潑涼水,雖然不曾用刑,但是這樣的情形又何嚐不是另外一種刑罰。更可笑的是,這種刑罰還是他自己最先用的,寒冷的冬日,這樣折磨人的意誌,如今,他們不過是用在了他的身上罷了。
“義父是來結果我的麽?倒是沒想,竟是能給我一個痛快。”樓嚴淡然的笑。
李公公搖頭:“不,你想錯了。”他停頓一下,言道:“梅九死了。我是來告訴你這件事兒的。不過我想,你大抵也能猜到吧。”
樓嚴閉上了眼睛,這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死了……死了,終究是死了……
“蘇神醫被抓到了,他已經答應為幾個王爺醫治,現在已經被送過去了。”
樓嚴霍的睜大了眼睛,想從李公公的眼睛裏看出真偽,隻是幽幽暗暗的燈光中,隻有沉靜。
他言道:“你也不需要太過奇怪,人總歸是惜命的。而且,沒有人想像你這般。”
樓嚴恨極,“我們信錯了他。”
李公公微笑搖頭:“不,不是你們信錯了他。而是,他壓根就不是你們的人,他不過是個大夫罷了,你們又怎麽就能覺得,這人被你們救了就會為你們所用,不會出賣你們呢!樓嚴,你也曾經被萬歲爺救過,一樣是出賣了他。你尚且可以如此,別人自然也是可以的。”
樓嚴認真:“當年我被梅家所救,我不能忘恩負義。皇上……我一輩子都不會殺皇上。”
李公公淡然道:“可是皇上中毒了,你身上佩戴的荷包是被毒汁浸泡過的。樓嚴,是你說了謊,還是你被人騙了?”
李公公說出一天前徐仲春找到的毒源。
樓嚴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公公,“皇上中毒了?”
李公公慢條斯理:“對,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