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217|1212 天天書吧
“林穎芝,如若不樂意,你可以走,我給你一紙休書。”謝悠雲冷冷的看她。
林穎芝咬唇看著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是這樣一個人,這個時候,沒有想過一絲一毫和她道歉,沒有想過闖下這樣大的禍該是如何收場,隻想著壓她一頭。
和鈴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低低的冷哼:“也不知道究竟誰該休誰。”她可不管別人怎麽想,隻是看謝悠雲這麽無恥,也是覺得歎為觀止,聞所未聞了。更是希望林穎芝能夠認真起來,而不是這樣任由人家騎在頭上拉屎。
林穎芝聽到了和鈴的話,便是沒有回頭,她也知道這話是楚和鈴說的,這個時候還能幫她說話的,想來也沒有幾個人了,她咬唇,恨恨道:“謝悠雲,你有什麽權利給我休書,要休也是我休了你,我告訴你,你這樣的小人,我才不屑要。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謝悠雲聽了這話,瞪起了眼睛:“胡鬧,隻聽過男子寫休書,倒是從來都未曾聽過女子寫休書,你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謝思濃被林穎芝甩了一個耳光,也跟著幫腔恨恨道:“哥,你休了她,休了這個蠢婦。”
“你才是蠢婦,你們全家都是蠢婦,你們全家看著人模人樣的,但是一肚子的齷蹉,沒有一個好人,我詛咒你們家,詛咒你們家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林穎芝也不管那些了,隻想發泄出自己內心所有的不滿。
“穎芝……”梅九突然開口,他從後麵走了過來,見到梅九在,林穎芝哭的更加厲害,“表哥……”
到底是自己的親人,見了親人,林穎芝越發的覺得委屈,她咬唇哭:“他們太欺負我了。”
梅九自然是知道的,他也不顧其他,拉住林穎芝的手認真言道:“你現在就寫休書,如若他們不認,那麽表哥便是拚了命上大殿告禦狀,也要讓這些陰險的小人得到應有的下場。如果姨丈和姨母不認可你今日做的事情,你便是來梅府,雖然你隻是我的表妹,但是我自小沒有兄弟姐妹,一直都將你當成親妹妹,他們能夠容忍你嫁過來,能夠讓謝家糟踐你,我是不能的。”
梅九一字一句說的十分的認真,不說旁的,看表情便是知曉他的認真:“他朝我死了,我的所有財產都給你,你有了這些,誰也不敢輕視了你。”
林穎芝聽了這話,越發的覺得有了依仗,她哭得淒慘,也不知哭了多久,梅魚竟然真的拿了筆墨過來。
謝悠雲腦子一片混沌,他現在隻知道,梅九是在鼓動林穎芝休了他,想到此,他惱恨道:“梅九,你狼子野心,還真是天地可鑒。你喜歡林穎芝所以才做出了這些事情,對不對?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雖然娶林穎芝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如若現在讓林穎芝休了他,那麽他也更是不願意的,他可以不要林穎芝,那是他謝悠雲不能被林穎芝休掉。
梅九冷笑,他看著謝悠雲,一臉的冷然,已經全然沒有了當初至交好友的那份真摯的情誼。
他冷然道:“你現在又要血口噴人了嘛?我與表妹親如兄妹,你說這些無非是想將髒水往我們身上潑罷了。隻是大家的眼睛也都是雪亮的,誰人看不出呢!謝悠雲,枉費我一直將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你遇到什麽事情,我都覺得你是為難的,都是盡可能的為你想,為你找理由。”停頓一下,梅九繼續言道:“但是你呢,你說你都做了什麽,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妹妹?原來這麽多年,真是我看錯了人。如今你為了詆毀表妹,甚至要說我們有什麽關係,真是可笑,謝悠雲,這二十年,我真是恨不能從來都不認識你。”
梅九說話的功夫,林穎芝已經寫好了休書,她看著那一張滿是淚痕的紙,直接便是甩到了謝悠雲的身上,她死死的盯著謝悠雲,言道:“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
謝夫人一個耳光便是要打過去,梅魚立時就推開她,她恨恨道:“你個小賤人,你說什麽?你竟是敢在我們謝家撒野,我們謝家真是家門不幸,才娶了你這樣的喪門星。”
“我是八百輩子沒燒好香,才嫁給你們家這一群混蛋。”林穎芝不甘示弱的反駁。
便是現場鬧成這樣一團,謝丞相也依舊沒有說話,更是沒有什麽反應,大家都被林穎芝和謝悠雲他們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和鈴卻望向了謝丞相,這一看,倒是明白了幾分。
謝丞相整個手抖得不行,仿佛使勁兒想要說話,但是卻說不出口,那樣子,似乎下一瞬間就要倒下,她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覺得謝丞相還真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來啊!
還沒等和鈴觀察的更加詳細,謝丞相終於撲通一聲倒下,整個臉已經漲得通紅,看那樣子,倒是有點像是中風。
謝丞相倒下,現場再次一片混亂。
和鈴歪著頭問陸寒,“他們隻想著謝悠雲和林穎芝的事兒,就沒有想過,與謝悠雲在房裏那個……是皇上的妃子嗎?”
陸寒冷笑:“你當大家都傻?誰人不知,隻是倒是也沒人願意多言道一句捅破這個窗戶紙,父皇……這頭頂可真是一片草原了。”
和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還是言道:“反正我們是看戲,沒事兒也就別發表意見了。”
很快的,樓嚴便是帶人過來,不過說是快,這邊也是鬧完了,謝丞相已經有大夫過去看了,和鈴看他之前的症狀,覺得有幾分像是中風。樓嚴也不管那許多,直接便是將謝悠雲與粟夏公主命人帶走,他出門之際,看到地上的那張休書,遲疑了一下,撿了起來。
梅九站在一旁,上前一步抱拳:“樓大人,還請勞煩樓大人將這張休書交給皇上,草民願意等皇上的聖裁,隻盼,能夠給表妹一個公道。我家表妹大好的姑娘,竟是遇到這樣齷蹉的人,實在是可憐至極。“
樓嚴麵無表情,抱拳一下便是離開。
謝丞相中風倒下,謝悠雲和粟夏公主被帶走,至於其他人似乎也隻能散了。這個時候林家已經趕了過來,林夫人跌跌撞撞的衝到林穎芝身邊,一把抱住了她:“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麽這樣命苦啊,走,娘帶你回家,我們再也不要理這家子人。”
現在的情況倒是也沒有人看林夫人說什麽,已經散的差不多,和鈴見林夫人拉走了林穎芝,梅九也跟著一同離開,微微頷首。
夫妻二人回去的途中並未騎馬,倒是一同乘了轎子,和鈴依靠在陸寒的身邊,言道:“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蹺。”
陸寒自然也會是看出來了,他緩緩道:“那你來說說哪裏不對。”
和鈴失笑:“你是要考一考我嗎?”
陸寒點頭:“是呀,那小鈴鐺,你要迎戰嗎?”
和鈴翻了一個小白眼,索性躺了下來,她斜躺在陸寒的腿上,掰手指言道:“我覺得吧,有幾個疑點。第一點是謝悠雲和粟夏,就算是他們真的饑渴難耐,也不至於在這樣的時候做出這種事兒吧?難道他們就不怕?可是我看,他們完全都不怕的,特別是被發現後,你覺不覺得,謝悠雲眼神很渙散,說什麽都是憑直覺的樣子,根本沒有經過考慮。要不怎麽能暴漏出他的自私冷酷的本性呢!粟夏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覺得這點就不太對了。這是其中不對的第一點。第二點是,他們倆如若真的在方麵行那些事兒,怎麽會任由別人闖進去,粟夏的丫鬟呢?為什麽沒有守在門前?第三個疑點是王大人,王大人就算是喝多了,可是也不至於聽到有聲音就直接推門進去吧?你覺得可能嗎?他不勝酒力也是一個老油條,這樣的人竟然會貿然的闖進去,我覺得這點也不對。最後就是大家,按理說聽到發生了不妥當的事兒,大家都是人精兒,不是該不靠邊的麽?但是你看大家,似乎都很亢奮的圍觀呢。”
和鈴算夠了,笑了起來,“你看,我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出了這麽多的不妥當。”
陸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酒壺,和鈴喝了一聲,言道:“你偷人家的東西啊。”
陸寒轉著酒壺,言道:“我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拿走的,我覺得,許是今天的酒有問題,如若酒是有問題的,是不是就說明了一切呢!正是因為酒裏被人下了東西,所以他們倆才會在這個時候也不能把持自己。而王大人亦或者是圍觀的人也都是被酒中的藥物的影響呢?”
和鈴伸出大拇指,“我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是倒是沒直接偷東西,還是你更加技高一籌,我想啊,就算以後你不做王爺了,我們夫妻也可以去做一對江洋大盜了。想想,竟然有些小興奮。”
陸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捏了捏和鈴的臉蛋兒,言道:“你呀,就是調皮。江洋大盜,你以為江洋大盜是好做的嗎?”
和鈴扁嘴:“你不是高手嗎?如若你做不好,我倒是要覺得,你是吹牛了。”
陸寒嘖了一聲:“你沒聽過雙拳難敵四手麽?”
和鈴搖頭:“這個真沒聽過的。”
兩人頓時都笑了出來,和鈴想了一下,言道:“這件事兒與梅九有關係。算計謝家,絕對是梅九做的。”
陸寒也是傾向於這一點的,在酒席上的時候,梅九那個表情真是太意味深長了,陸寒篤定,梅九與這事兒是有關係的。
隻是,梅九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如若真的這樣做,總歸有所圖謀。
“也許……梅九隻是單純的不能原諒謝丞相對他的算計,沒道理,你算計了我,我不能算計你吧?這世道可沒有那麽和美,如若有人打了我的左臉,我非給他兩邊臉都扇腫。”和鈴嬌俏的言道,不過很快她便是繼續言道:“我原以為謝丞相能夠挺過去,但是倒是不想,他竟是出事兒了。”
陸寒挑眉:“你不覺得謝丞相的病是有人搞鬼?”
和鈴搖頭,“雖然我學藝不精,但是也是看過醫書的啊,而且徐先生與我講過許多,我覺得不太想。而且中風這個病,很難由藥物引起。看來,謝蘊是真的挺不住了,你說是不是在高位太多年了,突然一下子跌落穀底,他受不了?”
陸寒想了想言道:“可能是吧?”
夫妻二人回府休息,很快的,這件事兒就傳得沸沸揚揚,而皇上頭頂綠油油這種傳言,真是沒有辦法聽的,隻是當時的情形實在是太亂了,已經說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都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傳出去也不意外了。
而此時,皇上黑了一張臉,是恨不能立時就殺了那兩個人的,雖然他有自己的算計,粟夏與謝悠雲有關係也沒有什麽,但是這隻限於私下,不是如同這般,鬧得整個永安城都沸沸揚揚,幾乎可以肯定,接下來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北齊的各個角落,進而是南詔,西楚……
皇帝恨極,臉色黑的不成樣子,他問道:“當時現場有多少人。”
樓嚴垂首,言道:“啟稟皇上,幾乎……滿朝文武都在,畢竟是謝公子成親。”
皇帝怒極反笑:“都在,嗬嗬,都在,粟夏,謝悠雲,你們倒是好,你們真是好啊!真是給朕長臉。”
樓嚴想了一下,言道:“啟稟皇上,還有一件事兒,微臣問過大夫了,謝丞相這次突然昏倒是中風,應該還是比較嚴重的,他現在都沒有蘇醒,據大夫說,這樣的情形,就算是醒了,也是需要人一直照顧,而且,生活不能自理了。”
皇帝怒道:“他活該,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若他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兒子,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兒,怎麽會氣成這樣。”
李公公在皇上身後為他敲背,“主子,奴才知曉您心裏堵得慌,隻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您也好放寬了心,畢竟,您身子骨是最重要的,旁的都不算什麽。有些事兒,總歸是可以解決的,您如若看著不順眼,處理掉便是了。”
皇帝自然知曉可以殺了他們,但是即便是殺了人又如何,他這一頭的綠雲,哪裏撇的請。
“傳朕的旨意,林穎芝賢惠淑德,與謝悠雲十分不配,兩人並未圓房,既然林穎芝已經寫了休書,那麽便是判定他們的婚事不作數。”這樣的旨意說起來,這也是北齊三百年來的獨一份兒了。
“是。”
“另外,謝蘊教子無妨,縱容兒子勾結宮中妃嬪,實為大逆不道,但是念及謝蘊為人耿直,為國出力,如今身體也是不好,便是不與追究。讓他暫且好生養著,隻是謝夫人為人德行下作,實在難以匹配謝蘊,貶為妾!”
一般不會有天子幹涉臣子家世,如今這般,也算是明晃晃的打臉了。
謝家好處理,但是謝悠雲……皇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麵,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