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196|1201 天天書吧

蘭大富走了之後和鈴便是將這一切告知了陸寒,陸寒垂首沒有說話。

和鈴看他表情,緩緩道:“我覺得,舅舅說的未必沒有道理,按照謝丞相的個性,他是喜歡將所有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裏那種人,皇上深夜召見長公主,如果你是謝丞相,你碰巧遇上了,你會不會好奇呢,如果有所好奇,派人跟著,那麽很有可能便是看到那張刺殺。”

陸寒抬頭,麵容扭曲:“又一個漠視者?”

和鈴握住陸寒的手,她冷然言道:“不管是不是漠視者,我們都或許可以從他哪裏得到一些我們想要的線索。我們為什麽抓周圍那些人家的人,無非是希望他們能夠提供出有價值的線索。而實際上,他們確實不是百分之百會看見那件事兒,但是如若有人跟蹤就不同了。”

陸寒起身,黑了一張臉:“我來處理。”

和鈴搖頭,“不,我覺得你現在的切入點,一定不對。”她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十分的燦爛,但是又讓人毛骨悚然,“你不要忘記,楚和真的事兒還沒完結呢,現在楚家又出了事兒,自然沒有心思多管,可是這個事兒沒完就是沒完。謝丞相以退為進,說是要告老還鄉,皇上已經明確的拒絕了,從明麵來看,皇上不會嚴厲的處罰謝丞相了,大不了,就是大事化小,一點點平息下去,然後甩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出來堵住悠悠眾口。”

“然後呢?”陸寒看他家媳婦兒,覺得他家媳婦兒算計別人的時候,眼睛都是會放光的。

和鈴:“然後,楚家出了這麽多事兒,我是楚家的姑娘,你那麽喜歡我,那麽疼愛我,不是該為楚家出頭嗎?雖然我娘出事兒了,但是你總是不能去找一個瘋子出頭。所以,這二房的事兒,你就要管一管了。最起碼,該是與謝丞相好好談一談吧?”

陸寒明了,他清楚,和鈴說的是最合適的做法,既然楚和真的死已經興不起什麽大浪,那麽倒是該發揮一點餘熱。

如若謝丞相不肯配合,那麽揪著楚和真事件不斷的鬧,想來這點謝丞相是一定不想看見的。

“其實,我更想的是,將這些完全漠視我爹娘死的人全都殺光,一個也不留。”陸寒陰森。

和鈴實話實說:“雖然我很討厭丞相府,也恨不得他們早早去死,但是我倒是覺得,謝丞相就算是想要救公主,從時間上來看,也是來不及的。”

陸寒手中的杯子一下子被捏碎,他冷冷:“謝蘊是不會想要救我父母的。”

言罷,起身離開。

和鈴琢磨剛才陸寒表情的怪異,說不出的滋味兒,陸寒離開,她帶著楚雲來到院子裏,如今正是夏日,繁花似錦,花園裏十分的清香。

楚雲跟在和鈴身邊,低語道:“小姐,我發現近來有些人在窺視你。”

和鈴:“咦?什麽時候開始的?”

楚雲言道:“兩天左右,我反複試探過了,確認是盯著您的,具體想要幹什麽尚且不可知,但是往後小姐身邊最好不要離了人。”

和鈴似笑非笑:“你覺不覺得,這兩天我們府裏的侍衛多了很多,而且,也嚴密了很多?”

楚雲言道:“我能發現,陸王爺也能發現。王爺應該是不想讓小姐擔心的吧?”

和鈴挑眉,她笑道:“這是我第一次聽你為陸寒說好話。倒是挺難得的。”

楚雲沉默了一下,言道:“我隻是覺得,許是就算身在高位,也並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好,那樣的快活。人人都有自己的為難。”

和鈴沒有說什麽,靜靜的在花園裏走,高誌新遠遠的過來,連忙請安:“見過表嫂。”

不管陸寒換了什麽身份,有多少個身份,在高誌新心裏,陸寒都是他的表哥,這是不能變的,因此他也一直都是喚和鈴表嫂。

和鈴叮囑高誌新:“凡事兒,小心。”

高誌新頷首:“我知道的,表哥那邊,我也會多盯著,不會讓別人傷到了他。”

和鈴麵容扭曲了一下,隨即言道:“可是,我想說的是,你看著點,不要讓他傷了別人。雖然阿貓阿狗打了也就打了,但是如果需要咱們善後那樣的,你還是稍微看著點,不需要善後的,隨便鬧。”

高誌新:“……”

“不會給我們找麻煩的情況下,弄死誰都沒關係,但是如若不然,你就盯著陸寒些,他發瘋起來,不太正常。”

高誌新覺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完全不想多說了,嚶嚶!為什麽表哥表嫂都是這樣可怕!

……………………

徐仲春扮成楚和鈴留在府裏休息,偶爾去花園散個步,而真正的和鈴則是扮成了程楓,她發現,如若出來行走,還是男裝更加方便一些,最起碼,忌諱少。

和鈴化身翩翩小公子,終於再次出現在大家的視野。

而與此同時,齊王府。

齊王與榮王正在飲酒,兩人對飲,似乎頗為暢快的樣子,然多餘的話倒是沒有言道什麽。

“許久都沒有來你這裏喝酒了,現在想想,不過一年之前,還不是這般光景。”榮王微笑。

齊王頷首:“是呀,有時候想想,許多事情仿佛就在昨日,一覺夢醒,我尚且會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時期,然而人生總是不會有這樣的情形。”

榮王將酒飲下,沒有說話,說起來,他們幾個兄弟,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的都是沒有,不管什麽時候,督軍都算不得什麽真正的上了戰場。說起來,他們蕭家,唯一上過戰場,並且取得了戰功的,便是他們的大姐榮華長公主。

“今日……聽聞寒沐去了丞相府。”榮王似笑非笑的,“要幫楚家討回公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楚和鈴是個天仙兒,能如此左右寒沐,以至於連一個堂姐的死都要管。”

齊王的笑容就真誠許多,他緩緩道:“難道楚和鈴不是天仙兒嗎?這京城之中,可真是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好看的女子了。”

榮王挑眉:“你確定,我們兩個做大哥的,要在這裏討論弟媳婦兒是不是永安第一美人?好說不好聽吧?”

齊王淡然:“好在也無旁人,不過我想,就算是寒沐在此,他也未必就會全然介意的吧?畢竟,我們實話實說而已,難道楚和鈴醜如夜叉?要是那般,依照寒沐的性子,怕是死也不會同意吧?”

算起來,若說私交好,那麽齊王與陸寒倒是關係極為不錯,但是,那還是他們是舅舅和外甥的時候,而並非現在這種情形。

榮王不置可否的笑,笑夠了,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認真言道:“這次的事情,你怎麽看。”

齊王抬頭,“總歸與我沒有關係,死的那個人是大姐,我自然是希望徹查到底,越是查的細致,越好。”言罷,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榮王不過是一下子便是明白過來,他頷首:“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大姐死的那樣慘,寒沐發瘋也是理所應當的。如若我們不友愛姐姐,不愛護弟弟,怕是真是才讓父皇心寒。”

兩人相視而笑,倒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很快的,齊王倒是笑的離開起來,他感慨道:“上次看到大哥被欺負的那樣慘,我竟是說不出的感覺。隻覺得萬分好笑,寒沐還真是不客氣。”

兩人均是想到當日慕王被陸寒揍了的一幕,榮王想的倒是頗深,他麵不改色,言道:“其實我更加好奇的是,程探花為什麽會與寒沐混在一起。難道真是如外界傳言那般?”

齊王抬頭:“不好這樣時候自己的弟弟吧?”

榮王挑了挑眉,沒說話。

榮王又是小酌了一會兒便是離開,榮王離開,齊王也起身,他端起酒壺晃了晃,吩咐道:“去給前年那罐桃花釀拿來。”

“是。”

很快的,小廝便是取了酒回來,齊王擺手,將門關好,似乎一人自斟自飲,隻是這時,他倒是來到書架前,擺動暗門的按鈕,暗室的門轟隆打開,他緩步進入,寬敞的暗室之中,赫然竟是閔一凡在此。

閔一凡看他到了,冷笑:“怎的有功夫過來呢?”

齊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酒,“今次這酒倒是正好,好酒自然要與懂酒的人一起飲才是暢快。”

閔一凡一把拿過壇子。便是灌了幾口,之後言道:“果然是不錯。”之後便是也不管齊王,自己幾乎一下子喝盡了,齊王看他這般,言道:“你這是糟蹋我的好酒。”

閔一凡也不管那些,隻是喝,喝夠了,躺在床上言道:“每年來你這邊小住幾日,果然日子過得就是愜意。”

齊王拉開椅子坐下,言道:“今年倒是不能帶你出去多轉轉了,外麵風聲緊,你也該知道現在的情況。”

閔一凡挑眉笑:“你這話說的倒是帶著幾分試探。”

齊王與閔一凡對視,兩人相識十幾年,雖然處在不同的陣營,但是私交十分不錯,隻是這份私交,是不能公諸於世的。

齊王倒是不動聲色,依舊是那般帶著淺淡笑意的模樣兒,他緩緩言道:“近來永安事情多,我總歸要多想一想的,而且……你也該是清楚,能有那麽多的人手狙殺我大姐,又哪裏是一般人能做到呢!你這個時候恰好在永安,我有所懷疑,也是理所應當。正是因為你我尚且是舊友,我才會這樣直白,否則,閔一凡,你該清楚我的個性。”

閔一凡哈哈大笑,笑夠了,言道:“我來這幾日有沒有出去,你齊王府不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麽?其實不問我,你也該知道答案才是。我這次來這裏,隻想找到程楓。”

閔一凡對程楓的執拗,當真是讓人怎麽也想不明白。齊王蹙眉,“一個小白臉而已,就那麽重要麽?”

閔一凡:“於你們來說,不重要,算不得什麽。但是我閔一凡還沒被人算計出過這麽大的紕漏。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我這個人的人生格言裏就沒有輸。”

齊王是知道閔一凡的性格的,他張狂,容不得一絲的不如意,想到此,他言道:“不要傷了寒沐。”

閔一凡似笑非笑的:“跟我這裏,裝什麽兄弟情深呢!其實,你是巴不得我弄死他吧?他死了,你的對手又少了一個。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演戲了。其實你們口口聲聲大姐如何大姐如何,但是實際上,長公主死了,你們心裏都默默鬆了一口氣吧?因為你們知道,按照你們老皇帝的性格,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認回陸寒,認回了陸寒,長公主那邊的勢力都會為陸寒所有。而長公主死了,這件事兒就兩說了。”

閔一凡能夠走到今日的位置,絕對不是草包,他不過是張狂慣了罷了,但是不管什麽都是十二萬分清晰的。

“還記得我們當年的話嗎?我要的,是得到整個南詔,而你要的,是你的皇位,我希望,不管多少年,我們都能信守彼此的承諾。”閔一凡陰森森的靠近齊王,“齊王爺,你說對嗎?”

齊王突然就露出一張笑臉,緩緩道:“自然是對的。不過是個程楓罷了,我幫你找到便是。隻是,有件事兒你或許不知道,這一次,我的好弟弟,怕是能絆倒大哥呢!”

相比於慕王,齊王覺得,留著陸寒則是更好。

慕王經營多年,是陸寒根本就不能比的。而如若陸寒真的絆倒了慕王,那麽慕王的手下的權利,勢必要被很快的瓜分掉,剛一認回來就做了這樣的事兒,陸寒也必然為皇嗣宗親所不喜。

慕王如若倒了,瑞王被圈了,陸王不成氣候,那麽,便是他與榮王的較量。

“事情如果真是都如同你自己想的那麽好,那麽你早就坐在金鑾殿上了。”閔一凡冷笑潑冷水。

“確實有個不確定因素,我其實是有些擔心的。”齊王負手立於桌前,“我不確定,陸寒去找謝丞相做什麽。謝蘊這個人,曾經投靠過慕王,寒沐的這步棋,我沒有看懂。而謝蘊會怎麽做也並不能讓我確定。”

“不過就是個投機分子罷了。我看,謝蘊未必就是真的忠於你們,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不過我倒是覺得,也許你不需要擔心謝蘊太多,他最是看中的是利益,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他不會幫助陸寒吧?”

齊王搖頭,緩緩道:“不,也許在別的事情上,謝蘊是一個投機分子,但是如果涉及到大姐。”齊王平靜的笑了起來,笑夠了,問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謝蘊一直都愛慕我大姐?”

閔一凡:“臥槽。這還真是秘辛!唉,不對啊,丞相爺與長公主,不是挺合適的嗎?為什麽……”

“有時候,都是緣分,誰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肅誠候呢!不過雖然我大姐看不上謝蘊,可是在謝蘊的心裏,任何人都是比不上我大姐的。所以,也許這次,他真的會幫陸寒。”

閔一凡:“臥槽!你們北齊,也不比我們南詔簡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