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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沒有經驗嗎?”和鈴突然問出了這句話,不過隨後便是不再多提,但是陸寒將這件事兒歸咎為“吃醋”,和鈴錘了陸寒好久,不說話。

陸寒一直都笑,隻是這笑容在回到肅誠侯府的時候便是掩了下來。肅誠侯府門口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梅九。

陸寒沒有想到,梅九回來這邊找他,他下了馬車,來到梅九麵前問道:“你找我?怎麽不進去等呢?”

梅九淺淡的笑,陽光照耀之下,蒼白的臉色顯而易見,他斯斯文文:“我整日的不見太陽,怕是那樣再出門,跟死人也沒有什麽分別,一身的將死氣息,免得汙了你住的地方。”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有什麽不好。”說到這裏,陸寒言道:“請進吧。”

梅九這樣公然來找陸寒,倒是讓他吃了一驚,按理說這事兒是不會發生的,但是偏是發生了。

和鈴跟在他們身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她問道:“你身子怎麽樣?”倒是關切的樣子,想來也是,梅九身邊的蘇神醫兩天前才為蘭氏醫治了傷口,如若這個時候和鈴十分的冷漠,倒是也說不過去了。

梅九慢條斯理道:“我倒是沒有什麽,你放心就是。”

和鈴微笑:“沒事兒最好。隻是雖然你的病情不能承受巨熱,還是少這樣站在陽光下,如若昏倒,怕是又會雪上加霜。”

梅九點頭:“多謝關心。”

和鈴並不打擾陸寒與梅九說話,自己進了院子之後便是回到自己房間,陸寒將梅九請到閣樓之上,和鈴房間的位置正好開窗能夠看到閣樓。她站在窗邊,見那一抹風鈴掛在窗口,想了一下,將窗戶關上。

巧音言道:“梅九公子怎麽會一個人過來了?好像不太妥當的樣子。”

和鈴緩緩道:“他們的事兒,你們不要過多的揣摩,今時不同往日了。知道的少,自己也安全。畢竟,現在陸寒是陸王爺。”

巧音明白,點頭,“奴婢曉得了。”

話音剛落,徐仲春進門,他扭著腰肢,十分的妖嬈,和鈴看了隻覺得想笑:“徐先生您這又是要出去忽悠哪個棒槌?”

徐仲春挺胸,他的胸竟是比和鈴還大,和鈴覺得,這真是太能裝模作樣了。

“你們不是看那個慕王爺不順眼嗎,我就打入慕王府了,現在我可是慕王妃身邊最得力的婆子。”

和鈴正色道:“我記得與你說過,越是扮成你不熟識的人,你的風險越大,你這樣,很容易被慕王妃發現的,我覺得不太妥當。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不是馬上就要出一二,但是我們必須安全。”

徐仲春拍和鈴的肩膀:“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最關心我,你放心就是了,我仔細研究過,與慕王府親密的人,這個人是最好裝扮的,我裝成她,問題不大。”

和鈴依舊不讚成:“問題不大不代表沒有問題,慕王爺不是一個真正的草包,如果他是真的草包,就不會忍下那日陸寒的胡鬧,你以為,我們僅僅是為了出一口氣?”

徐仲春詫異的看向和鈴,和鈴言道:“這件事兒,也是間接的試探慕王爺的為人,慕王爺以往是衝動易怒愛暴躁,處理事情也不知道有個打算,十分的粗糙。按理說,這樣的人吃了這樣大的一個虧,你覺得,他會忍嗎?就算是皇上言道了什麽,他也不該是忍下的那個性子,必然要暗中找些麻煩,但是這些他統統都沒有做,這很明顯就說明了他壓根不是一個草包。對於這樣扮豬吃老虎的人,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所以你不能去。”

和鈴這樣一分析,徐仲春竟是覺得,她說的果然是有些對的,他想了想,言道:“那我不去了?”

和鈴微笑:“不去,您啊,好好的在府裏休養就是,至於其他的,不需要想他多。”看徐仲春要說話,和鈴加快了語速:“我知道您是閑不住的,覺得沒意思,所以如若有事兒,一定找您幫忙,往後,其實我用的著您的地方還很多呢!”

徐仲春:“你說說,你說說。”

和鈴:“我們倆的個頭身材都差不太多,所以我打算,讓您成為另外一個我,您覺得如何?”

徐仲春沒怎麽懂,“我裝成你?你家陸寒不掐死我啊!”

和鈴搖頭:“不,我的意思是,我是程楓的時候,你就是陸王妃楚和鈴;如果我是楚和鈴,在必要的時候,你就是程楓,我希望,我們有同時出現的時機,這樣大家是怎麽都不會將我們想到一起,就算是之前有懷疑的人,現在也都會將所有的懷疑都打散。其實這也是我給自己的另外一重保險。閔一凡這個人太執拗太神經質了,程楓再次出現,難保他不會發瘋過來做點什麽,我出現的時候都是與王爺一起,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但是你就不同了,如果你扮成程楓的時候遇到他,麻煩就大了,所以你一定要再三的小心。”

聽了這話,徐仲春拍手,“哎媽呀,這樣倒是不錯,其實我還是很喜歡刺激的事情的。就怕他閔一凡不來啊!”

而此時京城某處精致的臥房內,閔一凡一身黑衣,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十分的張揚,他不斷的飲酒,飲夠了,將酒壺扔下,喚道:“來人,給本將軍上酒。”

麵無表情的小丫鬟回道:“是!”

不多時,又是一壇酒端來,同時跟隨而來的,還有閔一凡的心腹,他稟道:“啟稟將軍,我們沒有找到程楓的蹤跡,那日他從肅誠侯府出來,很快便是消失無蹤。我在那附近探查了幾日,都沒有找到人,肅誠侯府我也派人盯著了,也趕巧,正好趕上楚將軍府的三夫人出了事,陸王妃每日回楚將軍府,因此陸王爺都是陪同。倒是也不見他私下裏見程楓。”

任誰也沒有想到,本該在南詔邊界鎮守的閔一凡,竟是真的在北齊的京都永安。

閔一凡冷笑:“陸寒沒有見程楓?他沒有見程楓,程楓怎麽會憑空的出現憑空的消失?我倒是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人如此神出鬼沒。”

“關於陸王爺,屬下又查到了另外一則比較值得注意的消息。”

“你說。”閔一凡大口的喝酒,仿佛是不喝酒就不成活。

“最先傳出陸王爺有斷袖之癖的,是一年前的一樁事兒,京城裏突然來了一個姓白的公子,那個公子言稱自己是鐵口神斷,料事如神,他當時便是言道:陸王爺是有斷袖之癖的,但是很奇怪,陸王爺並沒有生氣,而且,當時陸王爺還對此人表示了好感。而那人還言道了關於丞相府的一些事情,當時他說,陸王妃的表姐是被丞相府的人害死,結果丞相府二房的姑爺謝南過去殺人滅口,結果反被殺,之後,這個人就消失無蹤了,當時丞相府幾乎是翻遍了京城,然而並沒有找到這個白公子,這個白公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憑空出現,憑空消失,恰好,這個人身邊也有一個高手相隨,將軍,您覺得,這像不像是程楓現在的狀態?”他這段時間一直調查關於陸王府的一切,因此查到這樣一個有些意思的消息。

說起這個,果然閔一凡有幾分感興趣,他將酒桶放下,言道:“這人還查到其他的內容了麽?”

“並沒有,這個白公子再也沒有出現,但是屬下鬥膽揣測,如果這個白公子與現在的這個程楓公子,是一個人呢?如若他會一些淺顯的易容之術,那麽成為一個人,不就是很容易的嗎?也許程楓公子之前便是化名白公子來過京城,與陸王爺有交集,或者說,一直有暗中的牽扯,那麽謝南的死,就很值得好好的想一想了。當然,他們狗咬狗,與我們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如若您要找程楓,這程楓就必然是能在陸王爺身邊找到,隻要我們時刻盯著他,找到人,隻是時間早晚。隻怕的是,將軍沒有那麽多時間繼續留下。”

閔一凡放肆的笑:“現在倒是沒人能管的了我,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好端端的一個美人計劃,已經被人洞悉了一二,這樣的智商,還說什麽呢!木易也該去好好的清醒一下了。”

“那將軍的意思?”

“給我聯係粟妃,告訴她,主動接近陸王妃,我要她和陸王妃交好。”閔一凡帶著冷然的笑意。

“是,隻是將軍,粟妃想要和陸王妃交好,怕是也不是那麽容易,陸王妃這個人……”他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才是。

閔一凡冷笑:“她如何?”

“啟稟將軍,陸王妃十分不好接觸,而且,這件事兒我們就算是與陸王妃接上頭,也未必有效果。”

閔一凡看他,緩緩道:“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嗎?這兩個人身邊,都有陸王妃的身影。如若說、如若說白公子真的是程楓,那麽他做了什麽,他是在為陸王妃報仇,他殺死的,是害死陸王妃表姐的人。他憑空出現隻為了做這樣一件事兒,說他和楚和鈴沒有關係,你信嗎?還記得程楓為什麽和謝悠雲吵起來嗎?其中,也有謝悠雲詆毀楚和鈴的關係。你不覺得,這些事情之中,若有似無都有楚和鈴的身影嗎?”

“可是當時楚小姐成親的時候,程楓也去了啊!”

閔一凡冷笑的更加厲害:“但是現場是個什麽情況,你仔細想一下,程楓說的是什麽,他說的是,讓陸寒好好的對待楚和鈴,不要忘記,他是這樣說的。也許,一開始就是我們弄錯了。”閔一凡停頓一下,言道:“也許,一開始與程楓有關係的,就不是什麽陸寒,這也是我們一直都在陸寒身邊找不到程楓的關係。因為,自始至終與他有關係的,是楚和鈴。而陸寒,陸寒或許隻是用楚和鈴這個人鉗住住了程楓,所以程楓會在陸寒所需要的任何時候出現。”

說到這裏,閔一凡竟是覺得自己真相了。

閔一凡這邊做出了十分大膽的揣測,而這邊兒,和鈴打噴嚏不斷,她覺得,如果不是有人再背後八卦她,那麽八成就是她要傷寒了。

苦著一張小臉兒,和鈴交代巧音:“你去給我弄點薑湯什麽的呀,哪有在夏天傷寒的,我還是做些準備,別一旦傷寒了可咋辦。”

巧音應了,連忙出去。

而這個時候,梅九已經走了,陸寒來到和鈴這邊,氣色好了許多,和鈴挑眉:“怎麽?梅九說凶手不是他?”

陸寒頷首:“他沒有直說,但是是這個意思,我想,他是主動來告訴我這一點的。小鈴鐺,你知道嗎?我很想說,他說了我就信,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和鈴微笑:“說實在的,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不過你心情還是好了很多啊,因為你潛意識裏,是不希望是他的。所以他說自己不是,你更樂於相信,而不是懷疑。”

陸寒點頭,“對,那天我問他,他並沒有說什麽,而現在則是說了,這個緩衝卻是加大了他說的是真話的可能性,但是誰又知道是不是他與我玩兒的計策呢!且行且看吧。”

和鈴也正是這麽一個意思。

“不過說起另外一件事兒,我倒是覺得有點意思了,我發覺,梅九在用刺殺這件事兒作為引子降低我的注意力之後,淺顯的試探了你是不是程楓這個問題,我當時很巧妙的規避了過去。但是我看得,他對這件事兒有些在意。而且,他明確告訴我,程楓會有危險,你覺得有趣麽?”

和鈴挑眉:“他怎麽知道程楓會有危險。”

“是,我當時也這樣問了他。他說,隻要有錢,自然願意有人將消息賣給他。他知道了這個消息,就過來提醒我。我總覺得,他是擔心你。如果你不是程楓,自然更好,如果你是程楓,他擔心你。”陸寒順勢趴在了和鈴的腿上,和鈴挑眉。

“我家小鈴鐺聰明伶俐惹人愛,但是我好討厭他們覬覦我家小鈴鐺,感覺好想打人。”陸寒趴在和鈴的腿上,嘟著嘴,倒像是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和鈴對他這副表情簡直是無語問蒼天了,她問道:“你還能帶點臉出門嗎?這樣好像不太好吧?再說,誰允許你趴在我腿上了,給我滾起來!”和鈴戳陸寒的臉。

陸寒抱住頭,不肯起來:“我不,我就要這樣靠近你,我……”陸寒一個翻身,將和鈴壓在身下,他居高臨下的看她,緩緩道:“我還要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媳婦兒,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所以,別人對你好的時候,你都假裝看不見好不好?”

和鈴:“啥?”

陸寒突然一口就親在了和鈴的臉上,之後微笑但是又帶著幾分認真:“就算梅九是我的哥哥,就算他喜歡你,我也不會讓出你。“

和鈴眯眼看陸寒,緩緩道:“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抽了哪門子的瘋嗎,誰告訴你,梅九喜歡我的?”

陸寒微笑:“他其實是為了你的安全來的,即便是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即便是你隻有一絲的可能是程楓,他也不願意你冒險。所以,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