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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鈴與徐仲春言道:“我看八成是香料的味道讓梅九很舒服,不然他不會這樣直接過來問的!”

徐仲春也是一樣的看法,他剛才一直都扮成小廝站在一旁,雖然年紀不小,但是他這人最是不服老,也不願意人家說他老,便是裝扮,也是扮作小廝,若不是老爺子!

他剛才一直在場,感慨道:“他的身體,還真是不太好。不過我倒是覺得,如若蘇神醫一直都留在他身邊,未必就是治不好的!隻怕他自己作死,你知道的,這世上有些人總歸是十分的願意作死!”

和鈴翻白眼:“你是說我麽!”

徐仲春笑了起來:“說起來,你還真是其中一個,不過你倒是有分寸的,我倒是覺得,梅九是那個沒有分寸的!他這樣的身體狀況,其實特別不適合舟車勞頓,這次去的塞北之地還好,最起碼那邊寒冷,如若是去江南,那你看吧,他死的比啥都快!”說到這裏,徐仲春倒是有些憤憤了,“其實做大夫的,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病人,明明就要嗝屁了,還十分不聽話!這不是砸招牌麽!所以說,我從來不曾上門主動要幫忙救人。去了不夠生氣的!一個不愛惜身體的病人,我試都不想試。”

和鈴挑眉,吐槽道:“你是治不好吧?”

徐仲春跺腳:“你這死丫頭,竟是這樣編排與我,我徐仲春是什麽人!我是高手,知道什麽是高手麽!哼哼!”

雖然這樣說,眼神卻飄呀飄,說實在的,這也接觸過梅九了,如若真是讓他治療,他可還真不是個兒,想到此,他更加聲淚俱下:“我可不是你說的那般!不是不是不是!”

和鈴捂住耳朵:“不是就不是好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徐仲春撇嘴:“和你聊天沒意思,我去找古嬤嬤回憶往昔去!”

和鈴:“……”古嬤嬤是遭了什麽罪,要和這個人回憶往昔!你是懷念老友,人家是懷念啥,那段提心吊膽的經曆麽!不過很顯然,和鈴總歸不是古嬤嬤,她以為古嬤嬤會不願意提那段往事,最起碼,古嬤嬤給她的感覺是這樣的。但是實際上,她和徐仲春倒是能聊到一起,和鈴頓時驚呆了,所以說……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有一個人共同回憶原本的時光,古嬤嬤竟是願意的!

不過不說這些,和鈴倒是覺得,自己是個招人氣兒的,這楚致遠來看過她了,送了一堆東西;梅九又來了,同樣送了一堆東西;她還沒等反應過來,蘭大富竟然也來了,帶著蘭雪,和鈴頓時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她在哪裏,哪裏就格外的熱鬧,是因為她太能惹事兒了,所以人氣比較高麽!

和鈴猶自這般想著,蘭雨一進門就飛奔到和鈴身邊,一把抱住和鈴:“表姐,我好想念你!”

蘭雪對和鈴的喜歡,可真是從不掩飾!

和鈴淺笑:“你怎麽來啦?”

蘭雪吸了吸鼻子言道:“我爹說過來看你,我想了一下,就央了他一同過來,表姐,聽說你過來的路上遇到了些是非,怎麽樣?”

她上下檢查和鈴,見她沒什麽事兒,放下心來,不過又一轉念,覺得自己好笑。表姐那麽厲害,怎麽會有事兒呢!而且如若有事兒,她爹又怎麽會不著急!

其實除卻蘭大富和蘭夫人,蘭家幾個孩子是不知道和鈴扮成白公子的事情的,這樣的事兒,總歸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蘭夫人也是個嘴嚴實的,一定不會平白的給和鈴添麻煩,要知道,人家是幫他們!

蘭大富看和鈴狀態不錯,言道:“這幾日京中亂七八糟的事兒多,我也被找去問了幾次,好在,那個白公子沒給我惹什麽麻煩。當時現場人又多,因此謝南死的事兒,我倒是不沾邊兒的。至於說與白公子的接頭,他給我送信,可是不少人都看見了!總歸沒事兒!”

蘭大富說這些是安和鈴的心,蘭雪倒是嘰嘰喳喳的將起了現場的情形,言罷,她憤憤道:“那個謝南就是殺了我姐姐的人,不過他自己也沒落下什麽好!壞人就該去死去死!”

和鈴笑著應是,隨即不更多的言語,不過蘭雪倒是繼續言道起來:“丞相府當做沒有這件事兒,可是他們就算是掩耳盜鈴也是沒有用的,人人都知道他們家的謝南做了什麽!他們為了隱藏一個秘密殺我姐姐滅口,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麽。但是外麵的猜測可多了。別以為謝南死了,就是一了百了!”

蘭大富揮手道:“這些哪裏由得你胡說,我還沒講呢,你這不是搗亂呢嗎?”雖然謝二爺和楚和真還沒有死,但是主嫌謝南死了,蘭大富已經很開心,下一步,謝二爺和楚和真必然也落不到什麽好下場!

和鈴緩緩道:“凡事兒,循序漸進便可!如若做的太過急切,隻會讓人察覺你原本的心思!”

蘭大富點頭,正是這麽個道理,倒是蘭雪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倒是也沒有什麽!壞人死了,她就高興!

“對了表姐,你在這邊住,感覺如何?”

和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個兒我帶你四處轉轉!”

竹山這裏是個小地方,頂小的一個集鎮,但是卻因為和鈴的到來而有了變化!外人倒是越發的多了起來。自從蘭雨過世,蘭家就一直處在一團重重的壓力之下,如今殺死蘭雨的凶手死了,雖然沒有人為他們家多說什麽,可是人人都知道謝南就是殺死蘭雨的凶手,提到謝南,都隻歎一聲罪有應得,如此對蘭家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安慰!

而正是因此,蘭家的氣氛才逐漸好了起來!蘭雪其實也不是傻瓜,她總是覺得,表姐一定是做了什麽,不然母親不會一提起表姐,就滿臉都是感激,但是這些她卻也不多說,說的多了,反倒是讓人不喜!

而且,不告訴她自然有不告訴她的道理,隻是對這個表姐,她又格外的多親近了幾分!

蘭雪一來就粘著楚和鈴,和鈴看她嬌俏的樣子,也覺得自己多了一股子生氣,原本她總是十分的淡然,但是看蘭雪這樣生機勃勃的,對什麽都是十分的熱忱,她的狀態倒是也受到了幾分感染!

今年的開春兒十分的寒涼,蘭大富並不讓和鈴陪著蘭雪出去逛,總是擔心影響和鈴的身體,之前她易容回京已經是不容易,哪裏還能繼續麻煩她,因此便是由巧月帶著她四處轉悠,巧月是個活潑的,張家長李家短的也都知曉,與蘭雪正好能玩兒到一起!

每日差了護衛陪著她們轉悠,倒也是不錯的!

蘭雪不跟著添亂,蘭大富倒是也問起了和鈴接下來的打算,和鈴自然不可能在竹山住一輩子,她總歸要回永安,但是具體是個什麽時候,倒是要好好的揣度一番!和鈴仔細想了一下,言道:“我想,等過些日子天暖了,大概府裏也會讓我回去吧!隻是,現今倒是有一件麻煩事兒!”

和鈴原本沒放在心上,後來想想,前世是她沒有資格,可是今世就不同了!

蘭大富嫌少聽說和鈴有麻煩事兒,立時問了起來。

和鈴琢磨的,便是謝丞相所言道的選秀,如若皇帝真是如同謝丞相所言道的那般明年選秀,那麽事情倒是不太好!往年這個選秀都是自己報名,可雖說是自己報名,但是一般的在京官員,都會將家中女子的畫像遞交過去,唯有那訂了親的才不曾如此做!

縱然現在的皇帝老的都要一腳踏入棺材了,但是如若不報名,倒是也顯得不重視皇家!而和鈴擔心的便是選上,誰知道皇帝是不是有病到選一個小姑娘呢!這些都是說不好的,既然是說不好,她便是不放心起來!

她原本覺得這事兒必然和自己無關,畢竟自己身體不好又不能生孩子,但是皇帝那麽大年紀了,大概也不需要什麽孩子,難保楚老將軍如同那個謝丞相,豬油蒙了心,會將家中的女兒送入宮。

和鈴可不敢保證,事情就一定會如她所願,所以她還是有幾分擔憂的!

蘭大富聽了這個,也是憂心起來,選不中歸選不中,但是如若不報名,倒是顯得不重視皇帝了!

蘭大富想了下,言道:“楚家的姑娘不少,也許不會為你報名,你的身體也不是很好,難道就不怕沾染到皇上麽!凡事兒要往樂觀的方向想!“

和鈴頓時笑了起來,她緩緩道:“我從來不是一個樂觀的人!而且,我喜歡未雨綢繆,我要讓所有事情都萬沒有一絲的可能,而不是……大概可以!”

蘭大富不言語了!

其實如若不是楚致遠來這邊看她,她也未必會想這麽多,但是人就怕細琢磨,和鈴這個人,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她是可以作死,但是作死也有作死的前提!她做好了一切準備作死,真的折騰掛了,是她自己的能力不夠。但是卻不能是因為自己的疏忽!

“你說,如若我病重,會如何!”和鈴很快的笑了出來!你看,有時候辦法就是想得這樣快!

現在皇上還沒公布選秀的事兒,如若她病重了,倒也不會有人認為是裝的,隻會覺得是真的如此!

“可是,如若你現在就開始裝病,要裝到多久!我總歸覺得,不太好!”不是良策!

蘭大富仔細想了一想,覺得如若真是這般,倒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了!時間拉的越長,破綻就會越多,其實最合適的方法就是馬上定親,但是按照和鈴的性格,這點也不可能!因此他並不多說!

和鈴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在周詳的計劃,如若戰線拉的太長,都有被人識破的可能,她沉默下來,半響言道:“我在琢磨琢磨。萬沒有道理嫁給一個不要臉的老頭子!”

蘭大富直接噴了,這樣直白,真的好麽!而且那是天家,是九五之尊,你想什麽呢!

和鈴支著下巴,倒是惆悵起來,其實前世的時候,她剛才仔細想了一下,真的有這麽一次選秀的,但是她那個時候十分的衰敗,又被謝悠雲退了親,自然是沒人提她,提她不是惡心皇帝麽!可是今次就不同了,好吧,雖然還是病弱的身體,但是,總歸臉還是能看的!有時候男人這種動物,都是隻看臉!

想到此,和鈴撇嘴,蘭大富看和鈴表情十分生動,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你倒是也不必過早的憂心。到了那個時候再說那個時候的話!”

和鈴這樣一想,果然就是這麽個道理,她何必要如此呢!如若真的不想進宮,到時候直接作死一把就好了!就算是皇上不滿意,也未必就會像對付林貴妃那樣給她弄死,說句不好聽的,她還不夠格呢!想到此,和鈴放鬆了心情,看她突然就放鬆下來笑了起來,蘭大富倒是不解:“你可是想到好的法子了?”

和鈴挑起眼稍兒,緩緩道:“到時候我就鬧啊,反正我也沒有什麽好的風評了,也不在乎多一個。”

這樣說來,和鈴倒是放下心來,不過說起這個事兒,蘭大富倒是想起了另外一則事兒,他來的時候,聽說丞相府去林家下聘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事先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丞相府與林家倒是已經溝通很久了。兩家也都算是彼此有意,現在這般行為,算不得什麽特別的!

和鈴聽到這個消息倒是也沒有什麽更多的感覺,丞相府除了讓她厭惡,還真是生不出什麽別樣的心思!

如若非要讓和鈴評價評價,那她大概也隻能說一句:祝你好運!這個好運,是針對林穎芝而言的。其實林穎芝倒是挺熱情的一個小姑娘!隻可惜,謝悠雲不是什麽良人。

…………………

呼嘯的北風不斷的吹打著窗戶,謝悠雲輾轉反側,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做惡夢,可是這個時候,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夢裏,並且怎麽都走不出來,他的夢中,有巧笑倩兮為他彈奏的梁秀妍,有仰慕看他喚一聲表哥的趙婉瑩,還有一身紅衣,說我們從此勢不兩立的楚和鈴。

他們似乎是他記憶裏的人,又似乎並不是!梁秀妍不似後期那般的冷凝,而是一臉的柔意;而趙婉瑩也不是現在這般情景,她溫柔恬淡,仿佛一朵小雛菊;而楚和鈴則是蒼老衰敗,也不是這般豔光四射的樣子,如若不是眉眼還是那般,他怕是已經認不出來!

他夢裏有許多女子,他曾經愛慕過的,也曾經愛慕過他的,還有與他分毫關係都沒有的,她們不斷的走到他的麵前,又不斷的離開,謝悠雲想要掙脫,掙脫這樣的夢境,但是卻怎麽也做不到。

縱然是在夢中,他依舊知曉自己已經定親了,而定親的人恰好是一個他壓根一點都不喜歡的林穎芝,可是縱然這般,他卻仍是鬱鬱不得誌,不知堵在胸口的那股氣息是什麽!

“楚和鈴!”他一把抓住了楚和鈴的手,“你別走!”

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其實楚和鈴是愛慕於他的,正是因為愛慕,才會不斷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如若不是,一個女孩子家,為何要表現的那般凶殘呢!為何獨獨對他冷言冷語呢!

“你是喜歡我的,對麽?”他執意要得答案!

夢中蒼老的和鈴靜靜的看著謝悠雲,迸發出一絲恨意:“不,我恨你,恨不得你死!”

“不,沒有愛,哪裏來的恨,楚和鈴,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是喜歡我的對嗎?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很仰慕我,但是……”謝悠雲想要說清楚,但是卻覺得腦子突然就不清楚起來,他想說什麽,他究竟想說什麽……,恍惚了許久,他終於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麽了,他想到腦海裏那個美麗的女孩兒,言道:“我知道你很仰慕我,但是我隻愛梁秀妍一個人,我隻愛她。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對,我還有表妹,表妹那麽愛慕於我,便是身體虛弱也不忘為我縫製喜服,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娶妻!我不能辜負她,我沒有辦法辜負她的……”

“謝悠雲!”女子尖銳的聲音響起,楚和鈴緊緊的盯著謝悠雲,尖銳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沒有人愛你,不會有人愛你!不管是梁秀妍還是趙婉瑩,她們都不愛你,我也不愛你。沒有人會要你,你們家是亂臣賊子,你們都會死!都會死!哈哈,哈哈哈哈!”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啊……”謝悠雲尖叫一聲驚坐,他縱然外麵天氣寒冷,他卻渾身上下都是汗水。

外屋伺候的丫鬟連忙進門,湊到他的身邊:“少爺,您怎麽了?可是做惡夢了,奴婢為您倒杯茶壓壓驚!”

謝悠雲一把拽住丫鬟的胳膊,她本就穿的不多,如此一來,衣衫下滑,露出肩膀!謝悠雲變了一下臉色,順勢壓倒了那婢女……

一夜的大風終於過去,清晨起來,謝悠雲看這身邊的婢女,心裏十分厭惡,吩咐道:“出去!”

那婢女不是第一次伺候謝悠雲,也是知曉自家公子的習慣,公子愛潔,素來不喜婢女留在床榻,隻是……她微微垂首,明明、昨夜明明是他拉住自己不讓走的啊!不過做婢女的,從來都是主人家說什麽聽什麽!

因此都是也不辯駁,連忙起身離開!

謝悠雲喚了丫鬟備水,洗漱一番之後,又是那般清爽公子的樣子,他一身潔白的衣衫,一絲不苟,發髻十分的得體,潔白的狐裘披風更是襯得他十分高潔!

一大清楚的,他來到主院與母親請安,謝夫人對這個兒子向來是十分的疼愛,見謝悠雲過來,言道:“謹之今日氣色倒是一般,可是睡得不好?”十分關切!

謝悠雲想到昨晚的噩夢,抿了抿嘴,表情有幾分難看,他尋思了一下言道:“母親,我想出京轉悠轉悠!近來總是在京城,心情總是頗為壓抑!”

謝夫人馬上了然,她歎息道:“我知道讓你娶那個女子是委屈你了,可是這京中的女子,又有幾個能配得上你呢!既然你爹看中林大人的能力,而林穎芝又是個好拿捏的,那就將就她吧!他朝你若是不喜歡,娘自然可以做主為你納其他的姑娘。你這樣的身份,娶多少個都是不為過的,隻要你喜歡,自然都可以!”

謝悠雲心情放鬆幾分,他緩緩道:“那林穎芝總歸是太過粗俗了些!”

“知道知道,娘都知道!”謝夫人拍著他的手,體貼道:“等你成了親,娘就給你找一個體貼知心會疼人的!你且放心便是!”

謝悠雲緩和下來,道:“其實我也不是非要那樣的女子。”

謝夫人笑言:“我的兒子,哪裏是一個女子可以獨占的,她林穎芝何德何能,有什麽樣的能力占著我的兒子!謹之你是世間難尋的佳公子,該是不問這些俗事,一切都交給娘親!既然想散心,那便是出去散心就是。這裏到底是束縛你了!”

謝悠雲含笑搖頭:“娘親不必這般擔憂於我,縱然這永安城能夠束縛住我的人,但是卻束縛不住我的思想!”

謝夫人含笑,“我的謹之,自然千般好萬般好!”

謝悠雲陪著謝夫人用早飯,飯後便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帶著長隨離京,他本也沒想走遠,因此並未帶太多東西!

倒是謝夫人,待謝悠雲離開,冷下了臉色:“去把昨晚那個小賤人給我叫過來,我倒是要知道,她究竟怎的惹謹之不快,鬧的謹之要出去散心!”

不多時,昨夜伺候謝悠雲的丫鬟便是被拽了上來,老嬤嬤不等謝夫人多說話,上去就是一個耳光:“你個死丫頭,怎的惹公子了!”

小丫鬟被打懵了,隨即哭喊無辜!

謝夫人也不聽她言道更多,直接擺手:“將人給我扔到井裏,我倒是不信了,這個家裏的這些小賤人,我還管不住!”

言語之間,未有一絲慈祥,隻全是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