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夙去了哪裏?
“妖婆,你那口中的精魄是?”聽到了妖婆說了這麽一句話,我僵著身體,沒有動,而身側的流珀卻眯著眼,看著那悠閑自得的吸著嘴裏東西的妖婆。
“自然是……”妖婆聽著頓時停下來嘴上的功夫,往著我這邊看去。
那被妖婆吸食的精魄,真的是夙?!
不會的,夙這麽強大,怎麽會——
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看著一臉詭異的妖婆,我有種站不住腳跟的感覺。
“妖婆,你把夙呢?”我不相信的衝了上去,全身還是漲漲的,感覺胃裏還是有東西要翻湧出來,這個感覺真的不好,但是我更加惶恐那個事實。
妖婆上下打量著我,慢悠悠的說道:“小姑娘,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妖婆愛噬精魄是妖街出了名的——”
“我不相信——”我猩紅的一雙眼,看著妖婆那毫無變化的臉,不由得說道。
“嗬嗬,你不相信,也沒辦法,咳咳……”驟然間,原本妖婆那閑適的麵容,一下子變得十分的猙獰,他落下手上的煙鬥,猛然抓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什麽東西正繞著她的脖子,慢慢的纏緊,讓她致命。
“妖婆,你壞了我的規矩——”我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卻發現身後流珀正似乎用力的纏著一根無形的細線,那一頭不偏不倚的正好纏著妖婆。
妖婆難受極了!不停的在榻上掙紮。
“咳,流珀,你殺了我,你……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妖婆握著那無形的線,拚命在喉嚨口將話吐出來。
“精魄,那隻千年的精魄——我卻被這妖婆落下的煙鬥所吸引住,那個口子裏發出了一個淒厲的女子聲音。
這是被妖婆吸食的精魄麽?我不由得好奇握起那煙鬥,手感是那麽的冰涼入骨,跟那裏的至陰器皿差不多啊,我聽到口子裏有個女人的聲音。
“你的那隻精魄,嗚嗚,不在你的身上,已經走了,不過去哪裏,依著他那虛弱的樣子,嗚嗚,應該不會走遠,你救救我,救救我——”那淒厲的女子聲音,帶著慢慢的哭腔,對著我求救。
那一刻,妖婆被流珀的線,纏的十分痛苦。
這個煙鬥裏裝的不是夙,是其他精魄,她在向我求救。
忽然,女子的求救聲越來越大,一下子那直徑小小的口子裏,竟然猛地伸出一隻鬼手來,十分突然的抓向我,我嚇了一跳,連忙將手上的煙鬥丟在了一邊。
頓時,那口子的煙灰,落了一地。
“你個小姑娘,真的是造孽啊——”見著自己的煙鬥被扔在了地上,那妖婆原本就十分猩紅的眼睛便直直的瞪著我。
我感覺胃裏一陣子的反胃,不由得張口。
“嘔——”我猛然麵向地麵,一口黑色的血,又被我吐了出來。
奇怪,我的心跳回來了,但是為什麽這黑色的血卻止不住。
“咯咯咯,你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不聽我妖婆的話,這下好了身上的那段濁氣給亂了吧——”說著,原本被纏著難受的妖婆,乘著流珀不備,猛然手落下,將那脖子上纏著的無形的線紛紛砍掉。
她鬼魅一般的到了我的麵前,那個時候我正捂著胸口,怔怔的看著地麵上的黑血。
妖婆知道,夙不是在我的身體裏,而是濁氣,但是真正的夙,又去了哪裏?
為什麽對我,不告而別?我滿心疑問,卻終究得不到解釋。
“小姑娘,奇怪吧,你身體裏的濁氣,已經混亂了,你要是再不除,便不單單會這個樣子了,可惜了,原本想把你喂養我的人頭盅的——”妖婆拿著自己那黑漆漆的長煙鬥,吸了一口對著我說道。
“你騙我——”我冷下眸子,看著那妖婆看似囂張的臉。
“嗬嗬,騙你?小姑娘,我妖婆可從來沒有騙人,你那精魄,少說也得千年,我這老婆子可消受不起,不過你這陰女命格我倒是可以利用,在妖街,我妖婆做事可是向來收取利息的,我這隻是沒跟你明說罷了——”那妖婆眸子悠悠的說道。
她的話卑鄙,卻讓我燃起了一道希望,夙還在,隻是離開我了。
心中那抹悵然若失的感覺,時時刻刻的湧了上來。
“小姑娘,這樣也好,畢竟人鬼殊途,他離開你,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啊——”妖婆這個時候居然說著與流珀一樣的話,“不過,你醒來之後,我對你所說的話可是千真萬確,你那精魄,要不就已經魂飛魄散,要麽就已經去了人間,如果他不想要魂散的話——”
去了人間?我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想著,為什麽這鐲子在了流珀的手上,那個時候我卻沒有發現。
夙離開了我,卻是去了人間。
妖婆這個邏輯,我還真的是搞不懂。但是夙確實不在我的身邊了,而我在那幻境裏看到關於夙的一切,隻不過是體內濁氣編織出來的。
“為什麽,你會知道——”我問道,身後的流珀卻一把拉著我往後走著,不由分說的便把我拉出了妖婆那黑漆漆的屋子。
“問題夠三個了,若是再為下去,你身上就又要給她報酬了——”這裏是妖街,有好多奇奇怪怪的禁忌,致命而且詭異,若不是剛才流珀拉著我,我必然會繼續問下去。
但是我心裏頭還是有好多的謎團,不能夠解開,最不能夠釋懷的便是夙的離開。
為什麽他會不告而別,很難想象,難不成他已經找了真正的阿瑜,他去尋她了?
我癟了癟嘴,在妖街這個鬼怪出沒的地方,我心裏冰涼,好孤獨啊,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現在好想回家——
“笨蛋,你身上的濁氣還沒有去,去了之後,我便送你回去,這樣就好了——”身後的流珀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心傷,難得軟下聲音對著我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團團陰謀之中,卻根本找不到出口。
也好,這樣回去了,我還是原來那個林清瑜。
突然,胃又開始翻騰了,我的嘴角開始淋漓出了黑色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