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護女(上)
在經過一大段塗抹過的字跡之後,林風終於又找到了一段的開頭,然後繼續的閱讀下去。
“護女,用辛生的話來說,那就是你絕對的不要將她當成是一個女護士的別稱,或者是用來保護的女人。怎麽說呢,應該說她是用來保護別人的人,一個嬰兒,確切的說是死去的嬰兒!我記得當時辛生說這個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奇怪,說不上驚恐,而是有些興奮。辛生說他的老家在一個叫做鄧莊的地方,顧名思義那個地方好像住的應該都是鄧的人。其實不是,那個地方事實上隻有一家姓這個姓氏。辛生確切的說也不是十足的鄧莊人,他有一半的血液來自外莊。而且這也是他可以自由的出入鄧莊的原因!
我當時就很好奇,一般的來說血統是否純正這個詞組隻用來區分不同的民族,例如漢人或者是滿人之類的。當然也可以用來區分國家與國家,而在有些封閉的地方,也可以縮小的用於家族血統的維護上。但是用於一個莊子和另外的一個莊子聽起來就有些奇怪了。眾所周知的,中國解放戰爭以前,我們的居住地可能隨著戰爭隨時遷徙的。解放之後,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甚至是婚喪嫁娶之類的也會有一些必要的人口流動。所以事實上要去維持一個莊子的血統是否純正,那樣的話說起來有些可笑。但是在辛生的嘴裏,那好像是必須甚至是一定的事情。用的話來說,鄧莊是絕對的與眾不同的一個很神奇,當然你也可以說是很奇怪的一個地方。
辛生的父親是外莊來的,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屬於那個莊子,因為他們祖祖輩輩就以走街串巷為人剃頭還有買些小東西為生。後來國家的形式好了,他們這才漸漸的有了想要安定下來的心,隻不過一直的都沒有什麽合適的機會。也就是到了辛生父親的這一輩上,正好的他到了鄧莊然後就很無奈的留了下來。因為辛生父親到鄧莊的那一天,剛好是鄧莊要選出新的護女的日子。按照鄧莊的規定,那個時候是絕對的不允許有外人進入到莊子裏麵的,因為會衝到了鬼嬰!
辛生給的解釋是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機會知道那是什麽。不過根據自己後來的猜測也許就是一個死掉的嬰兒吧。很有可能是那些因為難產死掉的可憐的孩子,在某些較為落後的地方,對那樣的孩子總是會格外的小心,因為人們認為它們會帶有不好的戾氣會給村子帶來災難等等。
不過護女是什麽呢?
那個時候辛生的父親也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衝到了關口上,隻可能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選擇曾經落選的護女成親,成為真正的鄧莊人。還有就是要被綁在柱子上活活的燒死。
可想而知,隻要是個還正常的人都會選擇前一個。即便當時辛生的父親都不知道那些被淘汰的護女們到底有多大的年齡,而且究竟是美還是醜。不過在當時他的心裏,選護女估計也就和古代那些皇帝選妃子是差不多的,落選的肯定是那些年齡大的,有些醜陋的人才是。不過他的條件也不好,都三十好幾的人,也還沒有討上個媳婦。所以當時村長那麽一說,他當即的就點頭統一了。村長也不含糊,當即的決定當天晚上就讓辛生的父親和那個上一次被淘汰下來的護女,也就是後來辛生的娘結婚。
我們可以想象的出來,當時辛生的爹是如何的擔心,甚至又是如何的激動。畢竟就算是女人再醜也是女人不是。
當辛生說道這裏的時候,我們幾個通行的人都起哄要辛生講講他的娘到底如何。辛生很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在包裹裏翻找了半天才拿出一個東西來給我們看。然後說那上麵的那個就是他的娘。我記得我們當時的那個表情啊,幾乎都傻了一樣。
那是一張很老的照片,照片的那個女人用我們當時的話說,那堅持不成稱之為醜,而應該稱為天仙。真的,辛生的娘的確長的很好看。要知道當時的我們還都是半大的小夥子,沒有一個討上老婆的,所以再看了辛生娘的照片之後我們幾乎當即的就要流出口水來了。
因為這個,我們一個個都輪流著被辛生給罵了一通,後來還給了我們一人一腦殼子。然後他自己也笑了起來,說估計當時他爹的表情要比我們現在的模樣還要吃驚。
沒有絲毫的意義,我們都同意。
辛生的爹的確是很意外,原本以為自己要娶一個母夜叉的他,估計做夢都沒有想要居然給自己娶了一個仙女做老婆。但是那個得意啊,所以根本的就沒有注意到別的。那就是辛生的娘當時身上穿的並不是當時民間甚至是鄉下新媳婦長穿的紅襖綠褲子什麽的。她的襖雖然也是紅色,褲子也是紅色的,但是腳上卻穿著一雙黑色的繡花鞋。而且在鞋子的頭上還繡著一個小小的骷髏頭。那個骷髏頭論形狀是小,但是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是一個孩子,但確是大頭娃娃的骷髏頭。而在她紅色的襖裏麵居然用的也是黑色的裏子。
你說那可有多怪異啊?
當辛生給我們描述那個的時候,我當時就覺得自己的背上出了許多的冷汗。不過看辛生的表情,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也許那個在那個奇怪的鄧莊就是新娘子應該有的風俗吧。
按照鄧莊的規矩,舉行過婚禮之後的辛生父親也算是鄧莊裏頭的人了。雖說這命是保住了,但是因為成親的緣故,所以在第二天,辛生的爹和娘也必須的按照規矩搬到莊子的外圍去住,因為鄧莊裏的秘密是不能被外人,也就是血統不夠純正的人所知道的。
這個辛生的爹當然不會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好端端的媳婦居然在搬家之前被村長硬是逼著給喝下了毒啞嗓子的藥。原因自然是怕曾經當過護女(雖然沒有當成,但是也知道那個秘密!)她將那個秘密說出去。
也就是因為這樣,雖然有些遺憾,但畢竟他們都還沒有事情,甚至在搬到外圍去住的第三年就有了辛生這個機靈可愛的孩子。也就是那個時候,辛生那個幾乎沉默了三年的娘,才用筆第一次的和辛生的爹進行了她們婚後的第二次交流。第一次是在結婚當晚,辛生的娘告訴他的爹自己叫什麽名字,家裏還有些什麽人。也就是說在她嫁人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自己要變成啞巴的事實。
辛生的娘再一次的開口寫下的究竟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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