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小巧有些苦惱地吃著早餐,心思深沉地在想事情,秦紹言在這中間自己去沙發上坐著。小巧吃完早餐後,收拾了一下,很不放心地跑去秦紹言對麵問他:“紹言,你真的還是秦姨秦叔的兒子的那個紹言吧,沒有被什麽附身的吧?”
秦紹言半躺著想要起來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後來麵色僵硬地去看小巧,她問出這樣的話來,如果是他是假的,她以為會得到正確答案嗎,明顯不會,所以她問出這話是毫無意義,最大的意義恐怕莫過於膈應他。
秦紹言很無語地回視了她一眼,小巧卻顯然和他不在一條思路上,她覺得自己隻是為了確定對麵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他還是原來的秦姨秦叔家的秦紹言,那至少和自己是同一陣營,說什麽都得一起想辦法,但如果他不是?
額,小巧此時才冒出一滴冷汗。
看到她的後知後覺的表情,秦紹言才沒好氣地說道:“知道自己白問了一句了?”
小巧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秦紹言接著有些悶悶道:“你就那麽看不出我到底有沒有不一樣?”
小巧聞言,不說話地仔細打量著秦紹言,看得秦紹言峻拔的雙眉微微皺起,小巧還是有些泄氣地道:“確實是這樣的。”
秦紹言垂下眼,忽然道:“若是小超,你是能看出他會有什麽差別?”
這個當然是,小巧很肯定地說:“小超有幾根骨頭我大概都知道,他打小做過的囧事我也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秦紹言的聲音有那麽一絲幽幽:“那和我有關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小巧頓了一頓,絞盡腦汁還真是想不出那麽幾件事情來,除了小學之外,她真是不記得了,隻好掩飾道:“其實,小超上了初中和高中後,他學校裏的事情我也幾乎不知道,這是正常的啊。”
秦紹言語氣不明道:“但你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你初中時候的朋友圈子,你喜歡去爬山,高中時和項霜最要好,在她和於訾城之間當著很大的電燈泡,高中數學是所有科目裏最爛的,曾經一個暑假專門補習過數學,而且一次在走廊上意外對一幫男生破口大罵,讓人對你的斯文形象刮目相看.............”
小巧首先是驚訝,再然後是那次罵人事件的羞愧,後來想到這些事情大概都是樂超在他身邊隨口說的,於是裝作淡定地道:“丁樂超盡幹損人的事情,他到處黑我的啊。”
秦紹言沉默了一下,小巧思維胡亂發散,笑眯眯道:“如果小超是我妹,你們就不是友情故事,而恐怕會發展為愛情故事了。”
這是什麽神展開,秦紹言皺眉不語。
小巧想著樂超和秦紹言之間,假如樂超真是女孩,這一對恐怕就是特別有愛的親梅竹馬,而且是現在就可以談婚論嫁的那種,想到這裏,順帶看了對麵的秦紹言一眼,秦紹言這時也抬起頭看向她,小巧發現秦紹言挺適合溫潤的男主的角色的,但遺憾小超真的隻是男孩子。
當和秦紹言四目相對的時候,秦紹言看見她眼睛在那裏笑嘻嘻的轉動,立馬變了臉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的笑容。
小巧看出他對這件事情上不喜歡,但是她此刻YY地心情不錯,居然笑著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就說說而已了,不過,這真是種遺憾,小超是個男的......”
“丁樂巧。”秦紹言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出聲打斷了她,他的語氣明明波瀾不驚,可是小巧心裏卻莫名打了個寒戰。
小巧頓了一頓,幹笑道:“額,怎麽了?”
小巧本來想要以為他想要嚴肅地說些什麽,但是看到秦紹言反而笑著且狀似不經意的打趣道:“小超是男的,但不是還有你嗎?”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小巧覺得自己這是自找罪受,她微微咳嗽下,掩飾性地說:“好了,我們不開玩笑了,我們接下來要幫忙洗好菜嗎?”
秦紹言並不打算放過她,直視著她的眼睛不容她閃躲,直接揭破道:“我說的是正事,不要想著轉移話題。”
小巧心裏暗罵了一句,好坑,剛才還說他適合溫潤男主來著,怎麽感覺現在氣勢逼人,小巧覺得自己隻能對這個話題繼續裝死,於是起身跑去廁所。
等小巧終於出來的時候,客廳裏沒有人,小巧也挺糾結的,不想去管秦紹言去了哪裏,隻是一個人在客廳裏打開了電視。
秦紹言原來去了廚房,他在那裏一邊擺弄昨晚買的東西,一邊朝小巧道:“你不是說幫忙洗菜嗎,怎麽還不過來?”
對此,小巧知道了秦紹言的去向的同時,覺得剛才的那個話題終於結束,籲了一口氣,跑去幫秦紹言的忙。
秦紹言一邊洗菜,一邊時不時地擰眉想著什麽,小巧無意間瞥見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但是又怕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導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便繼續沉默著洗菜,忍著不問出口。
她自己卻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夢,夢裏的一切會不會是詭異的源頭,如果這個夢是真的,那她自己和秦紹言難道是那種前世有著恩怨情感糾葛的人?
還沒等她細細想下去,就覺得這種情況令人心底發毛。
要是真有前世今生,那不正說明有鬼存在?這不是很坑爹很恐怖嗎?
小巧想到這裏的時候,秦紹言已經開始洗魚,這時他讓小巧把一個瓷碗下的塑料盤子遞給她,她因為心底覺得怪怪的,手不自覺的哆嗦了幾下,一不小心就把塑料盤子上的瓷碗滑向地上,瓷碗和地上的瓷磚相碰發出地撞擊聲,聲音尖銳。
小巧趕忙彎下腰去撿拾碎片,被秦紹言拉住手,他雖然放下了刀具,但手上還帶著三三兩兩的魚鱗,這樣一拉,小巧就略為嫌棄的想要去洗手,於是秦紹言去拿了掃把和畚箕過來清理幹淨。
地上還有很細的渣滓,一時間掃不進畚箕內,秦紹言用手去撣在一起時,手指被細細的渣滓劃出了小小的傷口,鮮紅色的血流了出來,秦紹言並不在意,把渣滓都處理好後,才用紙巾去擦手,紙巾上有著小小的紅色斑點,他順手扔進垃圾桶裏,繼續殺魚,但是小巧扔菜葉的時候,經過垃圾桶,不知道什麽緣故,她注意到了那張紙巾,秦紹言並不是把紙巾揉成團,她能夠看見那紙巾的鋪展開的地方,沒有任何血跡,隻是沾著水的痕跡。
小巧疑惑地把那張紙巾拿上來全部鋪展開,但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紅色血跡。
秦紹言看見小巧在垃圾桶邊上站了許久,有些奇怪:“怎麽還站在那裏?”
小巧回過頭來問他:“這是你剛剛擦血的紙巾嗎?”
秦紹言已經在剖開魚肚子,並沒有應答,小巧很奇怪地自言自語地說:“沒有血跡啊。”
秦紹言聞言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地頓了一頓,菜刀略微傾斜,甚至劃傷了他的手,他的手上漫湧出紅色的血,但是秦紹言沒有動,幾秒鍾不到的時間,他略微抬起手,捂著原來的傷口處,那裏根本沒有傷口,上邊有的隻是水的痕跡和魚的血跡,他也沒有覺得疼。
秦紹言捂著手的同時,小巧驚問道:“你是切到手了嗎?”
秦紹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小巧以為他是真的切到了手,但就是不說,她跑過來看了一遍,也確定秦紹言沒有切到手才讓他繼續洗魚。
等到小巧去冰箱裏拿東西的時候,秦紹言洗幹淨了手,往自己手上劃了細細的一刀,他初始的時候看見了血,但是不過一會兒傷口就沒有了,仿佛他剛才劃的傷口隻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