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想法子回去
等到蒜苗整理幹淨了，天色也已經老黑，秦姨起身：“伯父伯母，我上樓去看看紹言。”
外婆對小巧說：“樓上黑，你淑芬姨不知道燈在哪裏，你幫她開。”
小巧點點頭，飛快地跑在秦姨前邊，一邊幫她打開樓梯口的燈，一邊讓她慢點走。
秦姨一手扶牆，笑著上了樓。
待到秦紹言房間，秦姨進去的時候，看見紹言和那位不知名的怪人麵對麵坐著，都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她有些微的驚訝，走到秦紹言旁邊，問道：“紹言，他不是傻瓜嗎？”
秦紹言看了一眼後邊跟過來的小巧，搖頭道：“媽，沒事，他好像隻是有點記不得事情。”
秦姨疑惑地打量了白雲華一眼，麵露不安，朝對麵的白雲華道：“這樣吧，你記得你家在哪裏？實在不記得我們送你去公安局。”
秦紹言出聲道：“媽，今天天已經晚了，明天再說吧。”
秦姨複雜地看了紹言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又無奈地看了小巧一眼，苦笑著應了聲，又道：“晚上睡覺小心些，這裏蚊子又多。”還是不信任地看了眼白雲華。
小巧小聲道：“秦姨，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我還是保證，他不是壞人，不然在山間三天，我……”
秦姨許是聽見小巧又說起那事，心稍稍放寬了些，點了點頭，但神色擔憂，最後還是下樓去了。
等到秦姨下樓梯的聲音漸漸轉小，小巧看了看秦紹言，又看了看白雲華，雖然白大哥的外表看上去不像個壞人，但是以秦姨的目光來看，就是個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她能夠想象出秦姨是什麽複雜心境，最後她道：“那個，紹言，我想你還是不要睡這裏吧，秦姨就你一個兒子。”
問題回到剛來的那一個晚上了，許是經過了白天的事情，小巧心底還是感到異樣的害怕，害怕和白雲華在一起的秦紹言會出事，便又重複了那天的說話內容。
秦紹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嘴角漸漸地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忽然間終於笑了開來：“你這是抽的哪門子的風？”
小巧被他亮白的牙齒晃住了眼，半晌怔在那裏，秦紹言不理會她，又回頭朝白雲華道：“你剛才是說你想要借助殘魂珠的力量，扭轉時空，回到你原來的世界裏？”
白雲華點了點頭，秦紹言的眼睛打量了發呆的小巧許久，搖了搖頭，似乎不明白這種事情怎麽會有可能，而白雲華信誓旦旦地說：“在下在雲華派的書閣中，曾有見過這種法術，也略有記住，可以一試。”
小巧被兩個人的話語唬住，不明白地問：“那個，不是說萬一白大哥回去，要是這裏還出事的話怎麽辦？”
白雲華與秦紹言相視了一眼，對小巧道：“殘魂珠在特定場合中可以讓人產生幻覺。”
小巧不解地看著白雲華，白雲華解釋道：“這裏並沒有其他的鬼物氣息，這個我可以憑我多年的修為確定，至於殘魂珠製造幻覺，我曾聽師父說過，在一定的戾氣侵蝕的環境下，殘魂珠本身會對這種戾氣進行抵抗，那種力量可以混亂人心。”
小巧聽他說得玄之又玄，又是聽不明白，不覺晃了晃頭，直愣愣地看了一眼秦紹言，白雲華接著道：“我之所以堅持回去，是有兩點，第一，按照紹言方才所說，這是明朝之後的朝代，那麽，當時殘魂珠是在我雲華派中，因何緣故會遺落？第二，殘魂珠既是受戾氣侵蝕才會給人以幻覺，那麽這種戾氣來源是何？此地山林水秀，空氣清靈，大凡山林，都有埋屍之處，何以你們過去並未覺得異樣，反而是此次到這裏來便有異樣？此番紹言回到這裏，有兩點不同，一是帶了殘魂珠，二是我來此與殘魂珠會麵。紹言平日與這珠子為伴，都從未產生幻覺，何以這次便有事？想來殘魂珠一物不會有害，而問題應在我與殘魂珠會麵，想來戾氣源頭，便應是我……”
小巧十分茫然以及頭暈地說：“白…白大哥，你說了一大堆文言差不多的話，繞來繞去我聽得昏了頭。”又看向秦紹言：“你聽明白了？”
她舉手道：“還有一點，受戾氣侵蝕，侵蝕不應該是長年累月的過程嗎？這源頭……”
話還沒有說完，對上秦紹言在昏黃的燈光下晶亮有神的目光，小巧頓了一頓，小聲辯駁說：“我不是想要說你……”
秦紹言看著她，有些淡淡的語氣：“可是你話裏的意思就是這樣。”
小巧看著對麵的紹言，又看了白雲華，覺得腦子裏很混亂。
秦紹言說：“我讚同白兄的做法，但有一點是，也許白兄的這副身體也是有緣故的。”
小巧冒冷汗地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招鬼體質？”
秦紹言看著小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白雲華神情冷凝，就在此時說：“那麽，今晚便在後院裏一試我方才所說的辦法。”
等到外公去了舅舅家，外婆上了樓，小巧都還在紹言他們房間裏呆著，外婆在隔壁催了她好幾次她都沒去睡，過了一會兒，隔壁沒了動靜，小巧想去看看外婆有沒有睡覺，正好看見外婆靠在床頭用指頭掐算日子。
外婆看見小巧輕手輕腳的樣子笑了笑：“我正在數算離你表哥結婚的日子還有幾天，你在幹嘛？看我睡了沒有？”
小巧搖頭：“我隻是怕走路聲音響，把你吵醒了。”
外婆笑了笑，拍了拍床邊，讓小巧上床睡覺，可是小巧根本不想睡，還在心係著隔壁那房間裏的事情。
外婆不讓她再過去，用早睡早起來催促她睡覺，小巧躺在床上，半天眯不了眼睛，最後許是小巧翻來覆去的動作有點大，外婆一時醒轉過來，透過牆縫，發現隔壁間的燈還亮著，就喊道：“紹言，你們這麽晚了還不睡？”
小巧聽到紹言的聲音“就睡了”，然後，隔壁間的那個房子裏，一下子就熄滅了燈。
這樣子，她才安心地躺在床上，眯了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精氣神很好，隔壁已經沒有人在睡覺，外婆說紹言一大早起來跑步去了。
小巧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注意，等到紹言一個人回來，身邊沒有跟著那位白大哥的時候，她才犯起疑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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