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鬥不過你?哼,山鳴少爺,你是在說笑嗎?”輕笑著搖了搖頭,林青龍正叉著雙手,言語中有幾分嘲弄的味道。
這話說完,周圍靜了一靜,像是死寂一般。
片刻之後,山鳴突然“噗哧”一笑,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似的,“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他笑彎了腰,笑紅了臉,笑得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周圍幾十個山族少年一陣哄笑,一下子像是炸了鍋,沸騰了起來,眾口紛紛議論了起來。
“林青龍,你傻了嗎?難道你忘了,半月前山鳴少爺可把你打得下不了床,難道你這麽快就忘幹淨了?”
“看來這小子被打壞了腦子,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隻不過躲開了一拳,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真當自己是小王爺啊?哈哈哈哈哈!說這些大話,也不怕被大風打了舌頭。”
“笑死我了,沒見過這麽自不量力的家夥,竟然說自己能打過山鳴少爺。不知道這林青龍吃了幾頭蒜,可是好大的口氣!”
見山鳴少爺開懷大笑,那些常日裏溜須拍馬的山族少年似乎心領神會似的,都紛紛笑得前仰後合,手舞足蹈,似乎林青龍方才那一句話是大大的笑柄,令所有山族少年都諂笑脅肩。
在眾人皆笑時,林青龍沒有笑,柳若仙也沒有笑。
“林青龍,本少爺倒是想聽一聽,你究竟有什麽倚仗,說要能打敗我?說出來,如果還能逗少爺我一笑,再給我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學狗叫,興許我就能大人有大量,今日就放你一馬!”山鳴強忍著笑容,尖酸刻薄的說道。
“我的倚仗嗎?”林青龍轉念一想,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莞爾一笑,道:“這幾日來,我研習了一門詛咒,這門詛咒術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一語成讖’!”
“一語成讖?”聽了這個詞,山鳴微微吃了一驚,不知道有什麽名頭。暗中便想:“哼,什麽狗屁東西,這林青龍沒什麽本事,就是他媽的雜種一個!現在拿這種東西糊弄本少爺?哼!”
於是他便冷笑著問道:“你倒是說說,何為‘一語成讖’?”
林青龍道:“這門詛咒術非常的有意思。‘一語成讖’的意思,就是隻要我隨口說些什麽,那些事就一定會成真。我就如同那天上的仙人一般,說話便是‘金口玉言’。我若讓你活,你便能活。我若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
這話說完,眾山族少年又是哄堂大笑,所有人隻當林青龍講了一個笑話,沒有一個人當真。
隻有柳若仙一動不動,水眸在林青龍的身影上流傳,口中喃喃道:“一語成讖……一語成讖……”
這般念著,她眼瞳中有些閃爍,似乎若有所思。
山鳴亦是大笑不已,喘不過氣,口中連連道:“好好好!林青龍,你果然把本少爺給逗笑了,現在你給我跪下,趴在地上學狗叫,少爺我就放了你!”
又是這番辱罵,林青龍倒也不生氣,隻是嗬嗬笑道:“我以為山鳴少爺有些膽量,膽敢試一試我這‘一語成讖’呢!”
柳若仙旋即接口笑道:“山鳴少爺天生便是沒種的貨,他怎麽敢試呢?如果沒有身邊這一大幫子的狗子,他肯定是連家門都不敢出呢!”
話說,柳若仙先前與山鳴有些恩怨,亦受過山族少年與金玉蓮的毆打辱罵,甚至被打斷了一條腿。這般仇恨,她是要睚眥必報的。這柳家小姐有一副極好的伶牙俐齒,罵的很是酣暢淋漓。就算動起手來,她也是不怕的。
手心裏有一葉萬能治愈的龍鱗,傷口瞬間痊愈,斷腿都能續接,還有林青龍在她身邊,柳若仙有什麽好畏懼的呢?
那山鳴被林青龍和柳若仙二人一唱一和的痛罵了一頓,頓時氣得怒火中燒,他自詡是落霞院中的老大,現在卻被貶低成了連家門都不敢出的懦夫,自然生氣得要緊。
包圍的幾十個山族少年亦是紛紛對柳若仙怒目而視。很顯然,他們都被罵作是山鳴腳下的狗,對此非常不滿。這雖然是事實,但是從一個女子的口中罵出,讓這些山族少年的顏麵掃地,實在是不可饒恕。
“好!既然這柳家的浪蕩賤貨說出這話,那我就見識見識,林青龍你這詛咒術,是不是真的可以‘一語成讖’!”
氣得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山鳴的腦袋像是一個腫脹的大號番茄,氣得頭都要炸了。
“好,既然山鳴少爺給我麵子,那我就開始詛咒了。”
林青龍冷笑連連,眼珠一轉,已然計上心來,道:“既然我已經打爛了金玉蓮的臉蛋,恐怕會因此攪了你的婚事。俗話說的好啊,‘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攪人婚事,這種事我林青龍自然是不做的。那麽我就詛咒你的臉也被破相,這樣一來,你就能與金玉蓮般配了!”
山鳴哈哈怪笑,叫道:“好啊,好啊,盡管詛咒我!本少爺還怕了你不成?我倒要看看,我的臉到底會不會破相?!”
心頭想起上一世的一切,林青龍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如果沒有這山鳴,他的人生也許是截然不同的。
對付別人,可以把他們殺了。
但是報複山鳴,一定要先踐踏其尊嚴,侮辱其親人,摧毀其意誌!隻有這樣,才能報複的暢快淋漓!
林青龍口中淡淡道:“既然是山鳴少爺新婚在即,我便送少爺一份大禮。我要送你三十六刀,刀刀都刻在你的臉上,讓你皮開肉綻,從此見不得人!就如同你那醜老婆金玉蓮一樣!這般如此,你便與那醜婆娘般配了!”
在上一世時,林青龍便在山鳴的臉上割了三十六刀。這一世,還是要割!
呼吸吐納之間,林青龍的口鼻中就已經隱隱滲出一陣死氣,那些死氣甚是細微,常人無法用肉眼識別。飄飄嫋嫋,死氣已經對著山鳴悄然掠去。
“三十六刀?你要在我臉上割三十六刀?哈哈哈哈,真他媽的好笑!這就是你所說的一語成讖?好啊,你割啊!你割啊!”
山鳴心中篤定那所謂的“詛咒術”是不存在的,甚至伸出他的臉來,故意往前湊,一副蠻橫的笑意,總覺得自己是最了不起的。
林青龍對著周圍山族少年掃視一陣,冷道:“好,好!那大夥兒都瞧好了,三十六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話音剛落,那死氣收斂凝聚,鋒利如薄刃,肉眼不能識。
“啊!!!!!”
隻聽山鳴突然發出一聲殺豬般慘叫,麵頰上赫然出現一道血痕,傷口又細又長,顯然確實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