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老大的賭場位於廬州城西市的菁華街,雖不是最繁華的地段,卻也人流熙攘,熱鬧非凡。

菁華街乃是廬州城的風流之地,賭場、妓院、酒樓、戲院應有盡有,雖隻是下九流,卻掙得金錢滿缽。

鹹老大的運來賭場乃是菁華街最大的一家賭場,

那日裏鹹老大重傷奄奄一息被抬了回來,在菁華街掀起不小的波瀾。平日裏隻有鹹老大打傷別人,從不曾見鹹老大被人打成這樣。眾人見如此,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借機慰問,拉攏關係,當然也有人打聽是誰將鹹老大打成這副模樣。

鹹老大的手下卻不知林青龍姓甚名誰,隻是道:“是那餛飩鋪子紅娘的相好。”

一時間這“紅娘的相好”成了菁華街眾人茶餘飯後經常被聊起的神秘人物。

“我聽說那紅娘的相好是個綠林好漢,身長九尺,力大如牛,途徑此地,正碰上了倒黴的鹹老大調戲紅娘,這才英雄救美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胡說些甚麽呀?紅娘的相好明明是個武狀元,這是回來做官,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給那蠢知府大人看的!”

“你敢說知府大人壞話,可小心!”

一時間眾說紛紜,說什麽的都有。

而菁華街上最煩惱的當屬鹹老爺子了,鹹老大乃是鹹家獨子,年過三十而立,仍膝下無子,本就是鹹老爺子的一塊心病,不料這次受傷,傷在哪不成,偏偏傷了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倘若壯兒無子,老朽有何臉麵去見列祖列宗?

壯兒便說得是鹹老大,他單名一個壯字,人若其名,身材魁梧。哪知卻在林青龍手下不過一招。

鹹家宅院頗大,占地百畝,比尋常農戶的田地竟多出十多倍。

排排房舍整齊,回廊庭院,頗為別致,管家,短工,丫頭,老媽子,一眾下人林林總總幾十人,隻鹹老爺子一處,伺候的丫鬟便有十個,個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鹹老爺子隻娶了一妻,此妻年輕時性格蠻橫,不準鹹老爺子再娶,鹹老太太身邊的伺候丫鬟也有五個。

鹹家賭場盈利之多,由此可見一斑。

鹹老爺子先前找了諸多郎中大夫給鹹壯看病,隻是每一個郎中都是搖頭歎氣,毫無辦法。無奈之餘,鹹老爺子聽說現在有一名太醫在廬州城內,因此為救治自家公子,不惜花重金請了那太醫來。

這太醫本是宮廷禦用,隻是這月回鄉省親,正巧被鹹家趕上。這太醫本姓陳,醫術精湛,自不必說。

八抬大轎將那太醫請了來,連同太醫手下一眾小廝,全都好茶招待著,紅包塞著,鹹老爺子生平第一次卑躬屈膝,但是他為了兒子的下半生,幾十年的老臉也顧不上了,見了太醫隻是一味“陳兄!陳兄!”的叫著,隻聽那親切勁兒,似乎當真是陳太醫的親兄弟。

陳太醫自由一番世外高人的作派,淡淡點了點頭:“鹹老爺子大可不必如此,陳某既是以行醫救人為己任,定然會竭盡心力。”他醫術一流,遠遠瞧見鹹老大麵色神氣便知不成,卻見鹹老爺子年數已大,不忍當頭喝棒。鹹老爺子聽聞此話卻以為有救,故而麵帶喜色。

在陳太醫閉目為鹹壯把脈之後,鹹老爺子趕緊問道:“陳太醫,不知犬子之症可有法子救治?若是指點一二,鹹某定有重謝!”

這陳太醫是個慢性子,隻徐徐道:“貴公子雖然無性命之憂,但他脈象混亂,命門火衰,精氣虛耗,氣血兩虧……”

鹹老爺子哪裏聽懂這些玄而又玄的話,急道:“陳太醫,這背誦醫書大可不必,你隻消得告訴鹹某犬子那**還中用不中用了!”

陳太醫微微搖頭,道:“貴公子下身受了重擊,睾.丸俱裂,想要香火延續,自然不能。不過若是隻論**,卻有還有法子。”

鹹老爺子一聽太醫這話,登時大怒,發起狂來,使勁拽著那陳太醫衣領不肯放手,嘶啞著聲音道:“你不是太醫麽?怎麽連這點兒小病都治不好!?算什麽太醫,早晚被皇上砍了腦袋!!”

陳太醫的幾名隨從見狀,立刻上前拉開鹹老爺子,忠心護主。

而鹹家的奴仆見了主子一把年紀被那些下人拉來扯去,自然也是不滿,罵罵咧咧上前動起手來。

陳太醫倒是一個識大體的人,淡淡道:“都住手罷!鹹老爺子遇了這事,自是心境不佳,即便失了禮,也是可諒解的,大家都住手罷!”

鹹老爺子心中漸漸冷靜,無力地跌坐在藤椅之上,徐徐地歎了口氣,眼神無光,仿佛一下又蒼老十歲,有氣無力道:“方才是老朽無禮了,多謝太醫見諒。那如何行得**,還請太醫告知。”

於是陳太醫寫了一個有壯陽功效的方子,叫做“蟲草枸杞淮湯”。上曰:“冬蟲草兩錢,枸杞子三錢,淮山藥一兩三錢,生薑三片,蜜棗三枚,大蒜頭四個,武火煮沸後,再改用文火煲一個時辰。”

鹹老爺子喚來小廝,將藥方交於他,那小廝便急急跑了出去,想是忙著抓藥去了。

鹹老爺子將陳太醫重金謝了,送走之後,臉色立刻陰冷下來,叫來他的心腹王管家,問道:“要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王管家躬身道:“老爺,那紅娘住在是城郊十裏外的雞鳴村,打傷少爺的那小子跟她同住一處,隻是雖按老爺吩咐問過雞鳴村民,卻無人知曉那小子身份,不知來路。”

“哼,我管他什麽來路!召集菁華街所有的混混,前去那鳥不拉屎的雞鳴村,把那對狗男女活活打死,好替吾兒報仇!”

鹹老爺子狠狠地咬著老黃的牙齒,他一定要把打傷鹹壯的混蛋碎屍萬段!

王管家深知老主子的脾氣,吩咐了下去,以三兩銀子為報酬,立刻召集了幾十個身材彪悍下手狠毒的潑皮混混,浩浩蕩蕩朝雞鳴村跑去。

前去抓藥方小廝名叫三牙子,是個家生奴才,生性貪婪,好財好色,腦子卻比尋常潑皮機靈幾分,這使他小小年紀便做了鹹老爺子跟前的上等奴仆。

話說他拿了藥方子,知道那是千金難買的稀罕方子,悄悄自行抄了一份,尋思著以後高價出手賣掉,聽說妓院中常遇見陽虛的男子,興許能賣個好價錢吧!竊喜一番,才去抓藥。

三牙子回來後聽說去雞鳴村打架能掙三兩銀子,登時兩眼就紅了。三兩銀子!那可是自己半年的例錢!打架就能掙這麽多錢?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我三牙子錯過去?

三牙子趕緊找了王管家,折腰奉承道:“王大人,這回您可得好好照顧照顧小三牙子,也讓小三牙子發上一筆橫財!回去小的把您供上,日日給您燒高香,祝您福如東海,長命百歲!”

王管家被他誇得輕飄飄的,像知府大人一般擺出架子,驕傲哼道:“你這小身板,打架能行麽?可別回來後缺胳膊少腿,連活兒都幹不成了!”

“沒事兒!沒事兒!雞鳴村小的熟啊!就讓小的帶著大家夥去,保證打得那小子連他爹娘都不認識他了……若是領了賞錢,定然買上一壺好酒,孝敬您老人家!”

三牙子諂媚的笑著,忙不迭點頭哈腰。

王管家神情倨傲,斜視著他,終於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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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寫手最大的敵人不是文筆,不是情節,而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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