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私心
三寸道人沒有回答,自己考慮一下,這才說:“師弟,你真想到江湖上去走一走了?”
賈半仙明白他的意思,也考慮片刻說:“小弟也真應該去江湖上走動一下了,一句俗不是說要出世必得先入世嗎?我在這裏坐觀,雖然離世很近,也象是出世一樣,真還有些不聞外世的意思。現在,正是武林多事之秋,小弟添為武林一脈,也是應該為武林出一份力的時候了。”
“可恨!師兄那個老雜毛就會裝神弄鬼,現在如此大好時機,他也不想為我青城派揚一揚名,再不做點事出來,我青城派就要給武林各派忘記了。最讓我恨得隻想給他一耳光的是我去找他,他竟然給我說啥子屁話‘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十年。’我呸!再請我去找他,我也不會多事了。”
“師兄,大師兄說得也對呀!”賈半仙想了想,似乎領會了大師兄的意思。
“對個屁,你少為他說話。”三寸道人不聽賈半仙的話還好,一聽之下立即氣惱地叫嚷起來。
賈半仙不以為意地說:“此處江麵前些日子巨浪排空,波翻浪湧,聽何老施主的話確實是他兒子何生所為。師兄,你想,不管他是否真的姓白,此等修為可不是你我所能望其項背的。以大師兄的修為而論,也許能夠做到,但長時間住在水底,無意間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可不是簡單的事。”
“以那小子身兼佛道之長,又在如此年紀有此等修為,搞出這一點異象也不足為奇,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到他。如果他真的是姓白的,我必定助他成事,同時也為我青城派揚名,不用那個老雜毛了。”
賈半仙聽師兄說得太功利了一些,對於修道者來說有些不當,也沒有太過認真,反而大聲說:“好,我們這就去應天碰一碰運氣。”
白天和玉珠、小禾二女並沒有去應天,也沒有急著出川。因為玉珠沒有把馬師爺的話告訴白天,甚至還盡量避免白天無意間打聽到相關的消息。玉珠自從渝州上岸,與何中流分別以後,自作主張,不走三峽,反而在城裏匆匆準備一些入山的用具,翻山越嶺,引白天去一個古代文人所描繪的世外桃園。
白天在長江底閉關,終於將佛氣修至絕頂,打通玄關,性格更加沉著。他心裏覺得在長江底閉關沒有及時出來跟玉珠成婚,虧欠了玉珠,對不起玉珠的一片深情,想給玉珠一些補償,所以玉珠想做什麽他都沒有意見,更不要說玉珠要翻山去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了。
小禾自從白天出水,再不跟玉珠鬧了,每天高高興興地為白天和玉珠做事,將白天侍候得如同老爺,讓白天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她雖然對玉珠的所作所為有些不以為然,也沒有得到官府傳來的任何消息,玉珠要去翻山,白天又沒有反對,她自然不想反對,引起白天的反感了。再者,小禾覺得三個人在一起,沒有外人插在他們中間,她覺得生活還真美好,好象她的生活本來就應該這樣,她就更加不想她的任務,跟著玉珠和白天走了。
白天三人從渝州啟程,一路爬山越嶺,白天和玉珠還沒有覺得有什麽,小禾則感覺受不了,跟白天和玉珠比起來,她好象差勁極了。白天不說了,玉珠可是一個典型的嬌小姐,也比她小禾能爬山,這讓小禾心裏怎麽都覺得不服氣。玉珠也大為不滿,直怪小禾拖累他們,想讓小禾沿路返回去走水路,她自己都說不出口,要是一個不好出點什麽事情,她的麻煩就更多了。玉珠在情急之下想到自己一身功力的來源,咬了咬牙,終於說出她極不想說出來的話。
“天郎,你也幫一幫她吧,免得她老是累得要死,象個嬌小姐,反而讓你帶她走。”
“我——夫人,我已經盡力了!”小禾喘了一口氣粗氣,極為不服氣地說。
白天注視小禾片刻問:“小禾是衡山派弟子吧?”
玉珠還沒有回答,小禾已經驚得臉上變色地問:“公子,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隻是推測。玉珠說你家在武昌府,那裏是武當和衡山派的勢力範圍,你應該是兩門中其中一門的弟子。”
玉珠聽白天這樣說,也來了興趣,微笑著問:“你又是如何確定她是衡山派弟子的呢?”
“小禾姑娘所修純為道家功夫,自然不是武當派弟子。我聽說武當一派源自少林寺,即使後來重道,不修佛了,功法中佛道的影子還是有一些。小禾隻修道門絕學,自然不是武當派弟子,隻能是衡山派弟子了。隻是小禾姑娘所學有些雜了,判斷上還不敢肯定,這才隻能是一種猜測。”
“好啦,不管她是衡山派還是武當派弟子,你幫她一下,提高一點功力,也好讓她有能力跟著我們,幫我們做吃的。她人勤快,手又巧,有她跟我們在一起走方便多了。”玉珠不想讓白天對小禾有更多的了解,笑叱白天。
“這個——”白天看了小禾一眼,有些為難。
“你別這個那個的,小禾沒有問題,完全值得信賴。你也讓她有一甲子的功力,再讓她學一學鬼影無形,她就可以跟上我們了。”
白天和玉珠相處半年,自出江湖又遇上不少少女,他在對待少女的經驗上,可比初識羅家姐妹時高明多了。他聽出玉珠的話說得大方,內中酸味已是十足,不敢真的聽玉珠的話,笑著說:“好吧。今晚找一個地方休息,我再幫你一下,再學幾式鬼閃身法,再練一式劍法,以後我也放心一些。”
“你少在我麵前獻殷情,賈半仙選的日子不放在心上,這會兒又來討好我。”玉珠笑嗔一句,人也偎進白天懷裏去了,讓白天半抱半摟著走。
小禾跟在兩人身後,看見兩人的樣子,粉臉頓時漲紅了,腳也有些軟弱無力,走不動了,心裏暗想:“我不怕你吃醋,我總有機會接近他。”進而又想他們說的話是啥子意思,怎麽樣就能夠幫她增加一甲子的功力。
晚上,小禾不用再胡思亂想,白天幫她打通幾個穴道,她所修煉的衡山派內功心法《天龍神功》就有了七八十年的功力了。更讓小禾高興的是現在的《天龍神功》跟以前所修的《天龍神功》大不相同,不但功力更純,提功運氣再不用作勢,想怎麽樣運用都行。以前一套《天龍七式》怎麽樣練都劍不達意,現在則劍劍到達,每有新意,再配合鬼頭鬼腦、鬼影無形施出,真有鬼神莫測之機。不過,也有讓小禾傷感的地方,玉珠學了三式絕妙劍法,她卻沒有機會學,隻能看著眼饞,暗自生氣。
白天和玉珠、小禾一路翻山越嶺,沒有碰上什麽大事,即使在路上碰上一二野獸,以三人的武功修為,也輕輕鬆鬆地對付過去了。在經過苗嶺的時候遇上苗人放毒,白天也平安應付過去,還救下一個自稱風月的道人。
風月道人衡山派弟子,三十多歲,長得真不錯,身材高大健壯,臉型方正,輪廓分明,看去一臉的剛毅。風月道人也許正是長得太好了,還真的象他的道號一樣遭了風月災,進武陵山采藥不成,反被一家苗婦看中,被迫做苗婦的種子。風月道人不想破戒,冒死逃走,總算在生死關頭碰上白天三人。白天三人因此惹上苗婦,好好吃了苗婦一頓蠱毒,幸好白天功力深厚,運功將蠱毒煉化,又幫助玉珠、小禾和風月道人,這才躲過一劫。
風月道人不認識小禾,小禾也不認識他,但說起來都是衡山派弟子,小禾在白天麵前一求,風月再告訴白天一些消息,白天就決定管一管衡山派的事。玉珠到了這時候,可不敢再生事端,沒有阻止白天,免得以後真的出了大事,她的責任就更大了。
三個月前,衡山派突然遭遇毒害,全派沒有一個弟子逃脫。正在危急時,長老不白道人帶著一個自稱是火劍令主的人回山,說他能夠解去全派弟子所中的毒,但要全派遵守一個條件:從此以後聽命火劍令主和不白道人。衡山派在本門長老的高壓下,在無可選擇的情況下,隻能答應火劍令主的條件。火劍令主給衡山全派弟子解了毒,又同時給衡山全派弟子下了毒,必須每年服用一次他的解藥,否則過期十天毒發身亡。更可恨的是他們給掌門人服用的是消功散一類藥物,將掌門花白道人限製在衡山派黃庭觀,想自救都難。僅剩的長老不明道人也給他們帶走了,使衡山派實力大減,即使想有所作為,或者反叛他們,僅憑花字輩的弟子和風字輩的弟子,也擋不住一擊。
花白道人自己研究解藥,又細心體會身上所中的毒,獲得一些經驗,覺得可以配製一劑藥來解全派所中的毒,但需要一味產自武陵山的桃花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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