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起
白天看玉珠一臉迷惑不解之色,忙微笑著說:“你大略有我三成的功力了,跟我初創鬼閃九式時的功力差不多,前七式都能修習了。隻是時間不待了,你能修成幾式就是幾式。”
“天郎,我沒有感覺到功力增加,隻是感覺到功力運行快一些。”玉珠看白天說得認真,也語氣嚴肅地說。
“事實上,我覺得功力除了深厚,快才有力,否則威力不足,功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是這樣你認為我有多少年的功力了?”
“功力可以用年來論嗎?”白天還真沒有羅大小姐和羅二小姐說過,有些好奇地問。
玉珠聽白天這樣說,她又有些不了解這個讓她芳心浸透濃情蜜意的男人了,美目不由深深地注視著白天,想從他臉上、眼睛裏探查出他真正的一麵。
“依你說用什麽論呢?”
“噢,你們羅浮一派是用年論的?”白天感覺出玉珠的迷惑,也想了解一下玉珠羅浮一派的功力怎麽計算的。
“我要先聽你說。”玉珠不樂意了,少女嬌蠻的脾氣耍出來了。
白天看她嬌俏的樣子,心裏再也沒法堅持,忙微笑著說:“我也不清楚用什麽論,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隻是一個人悶頭練功。”
“我要你想一想嘛。”玉珠更加灑嬌地說。
白天聽玉珠這樣說,他也覺得應該好好想一想了,皺眉想了想,覺得一個人的功力高低用年來論很不準確,不說修為高的人全身的穴道打開得多一些,功力運行快速一些,威力自然要大得多,即使是修練內功的心法不同,大概練習一年的結果也不相同,這難道也能夠說是一年的功力嗎?,要真是這樣,那年的功力變化可就大了。所以,白天考慮良久,這才有些不以為然地說:“我看用力量來論最好。”
“好吧,就用力量來論吧。”玉珠也沒有好好想一想白天的話,大感興趣地問:“你有多大的力量?”
“大約有兩千斤吧。”白天想也不想地說。
“這樣說來我也有六七百斤的力量了?不可能。我往常最多隻有兩百斤力量。”玉珠馬上否定了白天的論斷。
“我說的是瞬間力量,也就是你全力擊出一拳,或是砍出一刀的力量。”白天一聽玉珠的意思就明白她誤解自己的意思了,解釋說:“人畢竟是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身力量都是有限量的,有些人長得高大健壯一些,力量也大一些,但最多不過一千斤的力量,而且是一般力量,不是瞬間力量;有的人長得瘦小一些,力量小一些,但經過不斷的修習、訓練,他的自身力量也許不會增加多少,他的瞬間力量則可以達到幾千上萬斤。我覺得我們修習武功的人,最有用的是瞬間力量,基本力量隻是基礎。隻要掌握適當的方法將瞬間力量施出來,就有破壞一切的功效。當然,一個人自身的力量也很重要,力量大一些,比如男人的力量比女人天生大一些,修習瞬間力量也會大一些,破壞力自然也要大一些。”
“你這種說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覺得還真的有些道理。還有一點,武功招式和技巧沒有用了嗎?”玉珠也是一個修習高深武學的人,雖然學得不好,卻也不是門外漢了。
“不,不但有用,而且是關鍵的作用之一。因為瞬間力量隻能在一個很短暫的時間發揮作用,如何使用,如何用好,應該是技巧的問題。你的技巧高明,就是招式,可以幫助瞬間力量隨時以全力擊出,對手自然擋不住你。就以你的蜂尾針來說,前些時候我見你發出的技巧是不錯了,可惜針上力量不足!隻需輕輕一掃就可以掃落,你的蜂尾針就給掃落了,現在則不同,針上力量倍增,想打落它就必須有多它一倍的力量,否則隻能有三種結果:功力低的加速它和攻擊力;功力相等的隻會讓它停一停;功力略高者隻能令它轉一個彎。不過,以我的觀察所得,你的蜂尾針還可以加進我的鬼氣上身心法和鬼遊四野心法,讓它可以逆力遊走,附力而行,使對手隻能束手以待,非中針不可。”
“真的,怎麽辦,快告訴我?”玉珠大感興趣,急聲問。
“我看還是由你自己去想辦法的好,這樣你才能體會更深一些,運用更詭秘一些。”白天微笑著搖頭,不等玉珠嬌叱,又接著說:“我們還是學鬼影無形吧。”
玉珠聽白天這樣說,想了想也明白了白天的意思,來日方長,不再強求他了。
船到生金湖東麵長江江麵,白天看見岸上有人打鬥,其中有不少身穿黃衣,蒙住麵巾的人。白天對這些人太熟悉了,心中不由一陣激動,手上舵柄一轉,船就向南岸靠去。玉珠也看見了岸上的情況,隻是忙於練習鬼氣上身和鬼遊四野,沒有顧得上他們,此時發覺白天轉舵,忙停手不練,落身在白天身邊。
“天郎,要上岸去嗎?”
“我——他們是鐵劍門的蒙麵人,我們跟上去看一看。”白天臉色有些變化,還是把他的意思說明白了。
“鐵劍門?”玉珠大驚失色,接著嬌叱:“天郎,我們一個金槍門已對付不了,你又為什麽去惹鐵劍門?”說著還伸手去掰白天掌握的舵把子
“不是我惹他們,是他們不會放過我,這事以後再和你詳細說。來,你掌一掌舵,我略微易一下容。”白天還真的把舵把子交給玉珠,說著話已把舵交到玉珠手裏了。
玉珠聽了白天的話,雖然有些不理解,也聽出白天好象跟鐵劍門有些關係,他既然這樣說了,她要是再阻止白天,那就是她的不對了。玉珠沒有再阻止白天,接過舵把子,看白天手忙腳亂地易容。白天也沒有認真易容,隻是把麵孔塗得黑一些,使人一時間認不出是他就行了。
“玉珠,你也易一下容,你這樣子容易惹事。”白天把自己改變一個樣子,回身看見玉珠,他又不放心了。
玉珠已明白白天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任他在自己粉臉上輕輕地撫摸。
白天完成了他的傑作,退後一步,認真看了看,還是搖頭說:“你就是再塗成黑炭頭,仍然掩蓋不了你的絕世風情。”
“什麽,你在我臉上塗了黑炭?”玉珠大驚,急忙探手入懷,摸出一個小銅鏡照看。臉上確實不見了往日的粉嫩嬌紅,白皙如玉,多了一層淡淡的淺黃,看去健康了一些,增添了幾分英氣。玉珠長出了一口氣,笑叱:“還好,否則我可不答應!”
“既然說好,你就自己塗一塗自己的脖子,手和臂,以免別人看出異狀來。”
玉珠沒有多說什麽,真的自己動手易容。因為她怕白天的手撫摸在脖子上,她有些受不了,會因為那手上的熱力而暈倒。
船靠南岸,金槍門的船也離開長江航道追來了。白天回頭看了看,也不向玉珠說明,伸手輕扶玉珠,雙雙躍上南岸實地,然後向三四裏外的黃衣蒙麵人追去。
那些人已經開始撤退了,一路拚鬥,一路退卻,地上留下一路屍體。白天對武林各派不熟,看見地上的屍體隻是覺得這些人剛才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現在躺在荒原上,不知道他們的家人是不是知道,以後又怎麽樣生活?玉珠在秦淮河上混了幾年,對江湖各派可清楚得很,每看見一具屍體就驚叫出聲,報出他們的出生門派和姓名,即使說不上姓名的,也能夠說出他們的門派。白天愈聽愈驚,追了不足十裏,他就不追了,停了下來。
“天郎,為什麽不追了,前麵必定是搶什麽東西?”玉珠立即衝著白天大為心動地叫嚷。
白天臉上有些苦色說:“你認為當今江湖什麽東西會引來各門各派的追搶?”
“當然是幾個月前蜀中羅家莊出現的佛光了。但後來聽說那把刀又失蹤了,又噪起那把刀上的絕學給一個姓白的小子——你?”
玉珠也許從來就沒有把白天和蜀中羅家莊的事聯係起來想過,此時說起來,再想到白天口中時不時地還有一些蜀音,以及此行準備去的地方,她才恍然大悟,盯住白天驚奇地微笑。
白天對玉珠的反應很滿意,至少她眼裏沒有貪孌的神色流露,有的隻是幾分興奮,幾分驚奇,也許還有幾分撞大運的激動。
“正是我。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追上去,追上去是不是會成為江湖各派追搶的目標。”
“但我聽說你給無劍門關在一個洞裏,又放水淹洞,把你衝進陰洞裏去了?”玉珠看白天真的承認了,她又大為驚奇地問。
“我會一種閉氣調息功夫,危機時閉住呼吸,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救起來了。”
“是應天府的林大人?”
白天點了點頭,轉過話題:“我們是不是還要追上去?”
“追吧。前麵是九華山,獲得刀的人也許想進入九華山躲藏。據我所知,九華山是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地藏王道場,山上地形複雜,山洞特別多,想藏一個人非常容易,我們不必太接近他們,應該不會有問題。你別以為我貪心,那把刀要不要沒有關係,我主要的還是想丟開金槍王。有那把刀代替我們,或者我們幹脆把那把刀搶過來塞給金槍王,我相信金槍王再想找我們,或者回應天去,他已經沒有時間,沒有精力了。”
白天聽了玉珠的話大為讚賞,笑說一句:“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們走,前麵不管是啥子寶,隻要能搶到手,我也搶來送給金槍王,讓江湖各派去找他。”然後半摟住玉珠急走。
玉珠口中說得大方,心裏就痛到肉裏去了,暗想:“這個小冤家為此吃過大虧,提到刀就反感,我還是聰明一點,再不要沾那把刀。真是可惜了!憑我四式鬼閃身法步法,搶那把刀還不是手到擒來,再憑我這個小冤家一身修為,我不信那把佛光不姓白。話又說回來,他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現在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日子了,還是將就他一下,免得他心裏反感我,我玉珠後半生的日子就別過了!再說了,那把鬼佛光算什麽,我身邊這一個才是真正的無介之寶呢!刀上的絕學他已經學會了,那把刀最多就如同一把寶刀,沒有什麽大用。可惜!”
玉珠心裏稍微平衡一點,努力丟開貪念,注意施展腳下的鬼影無形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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