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惡報
鐵劍門護法長老沒有說什麽，轉身走了。無劍門門主見衡山派、峨眉派、長江一蛟、混江狗也要走，急忙出聲招呼：“四位且慢。”四人中僅隻混江狗停了停，見林五子、不老道人、長江一蛟走了，他也不再停留，小心踏水跟上去。無劍門門主大怒，眼裏綠光暴長，卻也不敢真的向四人下手。
空地上，六方的人見六個人出來，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全都放鬆戒備。就在這時，鐵劍門長老郭懷遠身形一動，手裏已經抓住了羅玫，回鐵劍門人群中去了。
“老家夥，幹什麽？放下我姐姐。”羅天反應最快，手中劍已如矢一般飛射過去，同時飛身撲擊。
“回來。”無劍門門主不想讓羅天暴露他一身所學，急忙呼叱羅天。
“師伯。”羅天落地，回身急叫。
無劍門門主輕“哼”一聲說：“郭兄，我無劍門與鐵劍門向無糾紛，希望郭兄明白這一點。”
“哈哈，巴門主不用這麽客氣，我鐵劍門血洗羅家莊是事實，殺死無劍門弟子羅一絕更是鐵證如山，巴門主忘記了，我鐵劍門不會忘記所以老夫才擒下羅家莊的餘孽。”
無劍門門主給鐵劍門護法長老郭懷遠逼得沒有退路，瘦臉表情一凝，眼泛綠光，語氣森冷地說：“郭兄既然今天就想算賬，巴某接著就是了。”同時伸手向四個侍童，大聲叫嚷“劍來。”，看那樣子真想跟鐵劍門好好算一算賬。
“掌門人且慢。”
無劍門兩個道裝老者之一急忙上前阻止無劍門門主。他身材中等清瘦，花白的頭發和胡須，配上一臉的清正表情，應該不是一個善於用心計的人，這時候站出來替無劍門門主頂杠，也算是無劍門門主還有點人緣吧。
鐵劍門護法長老見他出手，語氣平淡地說：“既然江湖上向有無聲劍客之稱的秦白生秦兄出手，我鐵劍門也不能小看了。薑野，你代本長老上去跟秦兄過幾招，看一看無劍門是不是真的有什麽過人之處。”
鐵劍門眾人今天沒有蒙麵，具是一些年過三十的壯漢，約有十二三人，其中主將有長老郭懷遠、薑氏兄弟和一個身材中等的國字臉老者，江湖上素稱急風雨魯長行。魯長行無門無派，為人正直，不知道幾時加入了鐵劍門，並成為十多個壯漢的領隊。
薑野大步上前，並不言語。無聲劍客也是名符其實，無聲無息地進場。兩人都用劍，一上場就拚招式，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旁觀眾人見兩個門派鬥起來，也沒有人說話，都默不做聲，靜觀其變，或者說都想兩個門派真正的打起來，特別是無劍門，給鐵劍門滅了更好。有這樣想法的人至少有一半，特別是為人正直的武林朋友，對於無劍門放水淹白江，更是心懷耿耿，這時候鐵劍門跟無劍門掐起來，正好讓他們心裏出了一口惡氣。
鐵劍門護法長老郭懷遠並不想到此為止，又找上無劍門門主：“巴門主，既然我們兩派今天在這裏碰上了，我們何不把我們之間的賬好好結一下，看你無劍門弟子一個個劍法不弱，正好與我鐵劍門弟子練一練手。”
姓巴的可不想現在跟鐵劍門算賬，何況他根本就不想跟鐵劍門算什麽賬，這次讓長老秦白生出手，已經是鐵劍門護法長老郭懷遠太不給他麵子，這才憤而出手。現在，鐵劍門護法長老郭懷遠還不放過他，真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以為，鐵劍門再是強勢，今天來的人畢竟沒有幾個人，他無劍門三師兄弟足可以對付郭懷遠、魯長行和薑氏兄弟，可以說鐵劍門根本就討不了好去，郭懷遠還這樣逼迫他，這就有些不正常了。無劍門門主盯住郭懷遠，再看一看另外四方的人，除了一個混江狗，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對鐵劍門這樣對付無劍門有什麽看法，好像都在等著看熱鬧。無劍門主是一個聰明人，想一想各派的打算，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想混過去，他還得拿出一點本事出來，否則今天就是無劍門滅亡之日。
“哼，郭兄什麽意思？”無劍門門主裝傻，想混過去了事。
“我姓郭的意思很明顯，你無劍門有膽子接下我鐵劍門的梁子，那就是有能力跟我鐵劍門過不去，我姓郭的自然要稱量一下你巴門主的斤兩了。”
“郭兄已經抓住了貴門想抓的人了。”無劍門門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地考慮片刻，這才語氣平靜地說。
他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武林朋友全都甩給他一地的白眼，有幾個人還幹脆走了，佛光的下落都不想要了，似乎看見無劍門門主就惡心，早走早舒心。
“哈哈，巴兄，你這話未免說得太遲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更不應該把我鐵劍門追查的線索給掐斷了，你要是不受點教訓，你巴兄還真的以為你關起門來做皇帝，你就是皇帝了。”
“且慢。”無劍門門主急叱一聲說：“郭兄這樣做就不怕激起公憤嗎？”
郭懷遠掃了在場的武林朋友一眼，特別是峨眉派林五子，衡山不老道人和長江一蛟，看他們幾個沒有一個人想出手幫助姓巴的，他心裏不由大定。
“巴兄，你知道你今天做錯的最大一件事是什麽嗎？”
無劍門門主自然心裏清楚，卻不肯認輸，冷笑一聲說：“郭兄指教。”
“很好！你巴兄既然有裝傻充愣的興趣，我姓郭的就跟你多說幾句。”郭懷遠冷笑一聲說：“你巴兄今天做得最大的一件錯事是斷了我們所有來這裏的朋友的想頭，更不應該的還是放水把一個大好青年高手給淹死了。而這個年青高手之所以落在你手裏，大概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可不像我鐵劍門，做事是霸道一些，卻不玩那些見不得人的花活，還給人留有餘地，不像你姓巴的，做事不擇手段，還卑鄙無恥到了極點。所以，姓巴的，我鐵劍門今天就來做一次大俠，要替那個叫白江的小子討回一點公道。”
“哈哈——”無劍門門主大笑起來：“郭兄真好口才，鐵劍門做了那麽多的惡事壞事，現在居然在這裏充大俠！”
“哼，我姓郭的早就說過了，我鐵劍門是做了惡事，卻不是無因而發，不像你姓巴的，殺了人，房屋也給燒成白地。”
無劍門門主看郭懷遠來真的了，他也沒有上前跟鐵劍門長老硬拚，冷笑一聲，飛身而起，直撲上麵院子，留下一句話：“我姓巴的不會忘記鐵劍門，你們今天欠下的，我姓巴的總有一天會找回來。”
“姓巴的，想走還得經過我姓郭的同意。”
鐵劍門長老郭懷遠飛撲無劍門門主，身後卻傳來一片驚呼聲，把他給吸引住了，等到他回身落地時，眼睛正乜到轉角處正有兩個年青男女消失。郭懷遠一下子想到剛才抓到手的羅玫，向羅玫站立的地方看去，正看見兩個手下捂住手，鮮血正從他們的手指裏冒出來。
“怎麽回事，讓一個小孩子給傷了？”
魯長行苦笑著說：“郭兄，姓羅的也許真的在那把刀上學到一些東西，那個孩子一手劍法真是高明，一招擊出毫無力道，卻又奇詭無比，他兩個可沒有辦法抵擋那一劍。”
郭懷遠聽魯長行這樣說，他還真的不好說什麽，點了點頭，大聲說：“媽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把這裏給我燒成荒山野地。”
有郭懷遠一句話，無劍門即使不想成為一片白地都不行，而峨眉派、衡山派、長江一蛟等武林朋友都不想出手管無劍門的事，他們在鐵劍門弟子到處放火之時，也一個接一個地走了，留在身後的就是直衝天際，濃得化不開的煙霧，幾十裏外都可以看得清楚。
羅瑰早一步離開，雖然是偷偷的，她還是趁人不注意她，一步一步地躲到暗角落裏去。羅瑰看起來有些憔悴，行動也沒有生氣，就象一個活死人，身上特有的野性幾乎給消磨光了，可知她在無劍門這半個多月也不好過。
羅瑰跑到那個洞口，見沒有人，便毫不猶豫地沿階下去。她的功力不足，一腳沒有踩穩，給水衝倒，想止住身體都不行。何況她還不怎麽想止住身體，讓這水將她帶走，好去會她心裏的人兒。雖然如此，求生是人的本能，羅瑰即使想一死了之，她還是在洞中央穩住了，站起來。
羅瑰眼裏出現兩個人，一個是她認識的康壽，一個是身著紅衣的美豔少女，不用細看，羅瑰也在一瞬間確定這個少女比她美得多了。他們盯住羅瑰，似乎沒有想到羅瑰會到這裏來，或者沒有想到羅瑰會以這種方式來。
“康壽，你也是來祭江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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