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鬥智 飛庫網

白江發現書生要置他於死地,不由咒罵出聲,卻又有些無奈,不由自主地深歎一口氣。

白江也不是那麽好騙的,特別是經曆過羅玫的欺騙以後,白江的腦子好像一地下子開了竅。所以,白江的氣還沒有歎順,又有一個念頭浮上腦子:“那家夥說三天以後再來,那就是說這裏不是他一個人守候,我又何必一定要他,換一個人,也許比這個家夥好一些。”

白江想到就做,嘴裏又把無跡三式劍訣給朗誦出來,隻是這一次似乎用處不大,直誦了三遍,才招來一聲喝叱。白江見有反應,不甘心就這樣停下來,又細加解說。當說到一半時,白江想到說書人吊人胃口,可真讓人有些難過,現在他也來上那麽一下子,說不一定也會有說書人一樣的效果。再者,他要是再說下去,那個家夥全聽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就不是他想見到的了。

“喟,後麵的呢?”

鐵欄外麵出現一個瘦壯漢子,年紀二十四五歲,麵上表情開朗,看去不似一個奸詐小人。

“後麵的我也想說,但是我餓了,沒有力氣解說了。”

“餓了可不關我的事,師父吩咐不準任何人接近你,不準給你食物。”

“朋友已經接近我了。”

瘦壯漢子沒有答話,盯住白江看了少頃說:“我可以給你一點水。”

“多謝!”

白江本來想拒絕,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希望在進一步的交往中,從瘦壯漢子身上找到逃生的機會。瘦壯漢子用地上的瓦缽去裝了一缽水進來,放在鐵欄外麵。

“付師兄,師父叫你我守住此人,可不是讓你來侍候此人。”

書生突然出現在鐵欄外麵的梯級上,雖然隻能看見他的腳,聽到這句話,白江也確定是他無疑。

“師弟想怎麽樣?”姓付的愣了愣,還是以幹澀的語氣問。

“小弟不敢怎麽樣,隻是提醒一下師兄,不得接近此人,更不能給他任何食用的或者飲用的東西。”書生丟下一句話,返身走了。

姓付的大恨,回身一腳掃破瓦缽,轉身躍上台階。白江不想讓姓付的後退,在腦子裏想一想,決定揭破書生。

“可憐呀,他隻不過是賊喊捉賊!”

姓付的聽到白江的話,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好像思考了一下白江的話,還是繼續走上台階去。

三天後,書生又摸進來,風也似地遞給白江一個皮袋,又閃身走了。

“華師弟,你這是下去談心呢,還是聊天?”

“是付師兄。小弟隻是聽到下麵有響動,這才下去看一看,可不敢學師兄打一缽水進去。對了,師父他們可能就要回來了,師兄還是自己尊重,免得到時候師父問起來,做師弟的不好說話。”

“哼,你我心裏明白。”姓付的濃哼一聲,轉身走了。

“哼,憑你也想跟我鬥。“姓華的自語一句,也不敢再留下來了。

又過了幾天,白江沒有食物入口,已經餓得不行了,正在昏昏迷迷地調息,鐵欄方向又出現一個人,白江最初還以為是姓華的,精神不由一振,待看清楚鐵欄外麵並不是姓華的,而是一隻大蝦米,他的精神就提起來了。

“小子,你果然有些門道,竟然能夠把本座的弟子給騙下來,為你提供食物和飲水,讓你活到了今天。”

白江聽了這話,精神一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騙他們隻是為了一點食物,以好留得一命和你老家夥談條件。看你老家夥的樣子,大概又是無功而返吧,我這個已經判了死刑的人,分量是不是又重了一些,有點用處了?”

“你小子能夠告訴本座什麽?”無劍門門主審視白江少頃問。

“比如刀上的招式。”白江簡簡單單地說。

“據本座所知,那把刀隻在你小子手中停留了一會兒。”

“確實是事實。但我在進羅家莊的時候,隻學了一點拳腳功夫,出羅家莊的時候,卻已經可以跟鐵劍門高手一較勁所學了,並將他擊敗,也是事實。”

“這事本座已經調查清楚了,是你小子偷學了本門絕學,才讓你小子有跟鐵劍門長老一較的本事。”

“老家夥,你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自量貴門絕學能夠在半年之內,讓我有擊敗鐵劍門高手的能力嗎?還有羅天、羅瑰他們身具的劍法,你無劍門有嗎?告訴你,那隻是刀招中的刀意運用,你就可以想象那刀招有多厲害了。”

“本座從不輕易信人。”無劍門主想了想,隨口回答。

白江已經不是幾天前的白江了,一聽就明白無劍門主的意思,他就不再多話,隻是伸出右手化掌為刀,輕劈一下。

“你小子要什麽條件?”無劍門主修為功深,一眼看出白江沒有說假話,慎了慎,直截了當地問。

“我當然想活命了,這還用說嗎?你已經起了殺我之心,我自然要想法求生了。”

“好,你小子說出刀招,本座放你走人,但前提是必須廢去你一身武功。”

“不行。我沒有武功就不用出去了。”白江突然大吼起來。

“也行,你小子就死在這裏,不用出去了,於本座沒有壞處也沒有好處,否則讓你出去了,本座還能有以往的好日子過嗎?”

“我可以發誓不找你無劍門算賬。”

“本座從不信人,特別是老夫親傳弟子一逃一廢的情況下,老夫更不能相信你小子。”

“我也不相信老家夥你。”

“老夫沒有損失,機會則還在老夫手裏。”

白江見要談崩,忙語氣一緩說:“我不能關在這裏,必須換一個可以看見天的地方。”

“小子,別在本座麵前玩什麽花樣,因為本座就是玩花樣的老祖宗。你小子隻能認命,隻有住在這個洞裏。”

“老家夥,那我還說個屁,說是死,不說也是死,那我還告訴你,我不是自尋死路嗎。”白江大怒,濃叱一聲,再不理會無劍門門主。

無劍門門主稍待片刻,輕咳一聲說:“好吧,本座就把話說明白,你小子告訴本座刀招後,有兩條路給你小子走:一是自廢武功走路,去過你平常人的生活;二是終身留在洞裏,本座保證你衣食無憂,安享天年。除此以外,你小子沒有任何出路,本座已經決定了。你小子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明天本座再來聽你的決定。”

白江看著無劍門門主消失在鐵欄外麵的石級上,也知道一時間雙方談不攏,但也可以肯定有食物吃了。白江等了一著香的時間,曾經見過給羅玫送食盒的侍童進來,放下一個食盒,看都沒有看白江一眼就走了。食盒裏是幾個饅頭,一壺清水,總比什麽都沒有吃好上幾百上千萬倍。白江有食物入口,精力很快恢複,不用再閉氣調息療治饑渴。現在擺在白江麵前的是如何利用無劍門門主的貪心脫身,而不要讓無劍門門主把想知道的東西騙去,最後還免不了一死。白江籌思良久,依然沒有辦法,因為現在他給捏在無劍門門主手裏,無劍門門主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他,一切全憑無劍門門主高興,而他白江一點都沒有還手的能力,沒有一點點自主的餘地。

“可恨!可惡!我姓白的人啷個愚蠢至此,讓一個鬼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唉,說回來,她怕是一樣的難以自主,為了保住他們姐弟三人的命,出賣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還是值得!我姓白的沒有跟她有真正的婚姻之約,不是她什麽人,她沒有必要為了我而不顧他們姐弟三人的命。唉,人總是人,絕對沒有一個女人為了我這樣一個下人,這樣一個愚蠢的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我也是太愚蠢了,啷個會相信她嘛?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該跟康寧他們姐弟去,照她的話去做。”

白江想到康寧,熱情一樣不高,因為他很快就聯想到康寧遇到羅玫這樣的事,康寧又怎麽辦,會怎麽取舍,結果恐怕還是一樣,他白江必定是這兩個女人拋棄的首選。為此,白江得出一個結論,如果還有出困的一天,他絕對不再相信任何人,能夠相信的隻有他自己,能夠依靠的也隻有他自己。

白江苦惱一陣,又回到同一個問題:如何爭取生機,掌握主動權。從無劍門門主的意思分析,他的目的隻是為了刀招,最終無論自己選擇哪一條道路,肯定免不了一死。刀招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特別是他白江這樣的人。

“哴個辦呢?”

這一夜白江沒有好好休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好好想了一個清清楚楚。

第二天,無劍門門主沒有出現。

第三天,無劍門門主依然沒有出現,食物也沒有人再送來。

這樣又過了三天,白江又饑餓得難以支撐下去了。

“小子,你是不是很餓,而且又從內到外幹渴得受不了?哎呀,你看本座還忘記了!本座覺得你小子的條件不錯,親自給你小子送食物來了,隻要你小子說出一招刀式,這些食物就全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