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擊長空破產的消息傳出後,最得意的人莫過於唐舞,這個有著大智慧的女人今天竟然破例穿了一件深黑色的低胸裝,嫵媚性感中帶著神秘高貴的氣質,臉上掛著的笑容讓她更添幾分魅力。熟悉唐舞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從來不會穿這樣的衣服,她的打扮雖然不土但也遠遠沒有達到站在潮流尖端的程度。

事出異常必有妖。

玄武飯店的工作人員紛紛在心裏猜測這個女人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而如此反常的時候,玄武飯店的旋轉大門前走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臉上帶著一副遮去大半容顏的女士墨鏡,窈窕的身姿在行走之間留給男人們無限的遐想。

“我找唐舞。”張秋靈徑直走到總台前,看著正一臉吃驚的總台女接待輕聲問道。

“你和唐總有預約嗎?”女接待小聲問道,女接待原本以為自己算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可在麵前的這個女人身邊女接待甚至連高聲說話的自信也沒有了,她的氣質和美麗都不是自己可以相提並論的,恐怕也隻有玄武飯店的那個年輕CEO唐舞可以和她相提並論,不過女接待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反常,現在還是夏天,天氣這麽炎熱她竟然還穿著風衣?也不怕把皮膚給捂壞了嗎?

“沒有。”張秋靈摘下墨鏡輕聲笑道,“你隻要和唐舞說一個姓張的女人來找她就可以了。”

看著張秋靈自信的神色,女接待有些將信將疑,不過還是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唐舞。

“唐小姐,有一位姓張的女士說有事情要找你。”玄武飯店的所有員工已經習慣稱呼唐舞為唐小姐。

“讓她上來吧。”

女接待放下電話,看著張秋靈的眼神中已經有了一些羨慕,參雜著少許的嫉妒,這個女人不但身材好臉蛋好而且一句話就能見到自己的老板,這樣的大能耐愈發的讓女接待自慚形穢,也愈發的覺得自己好比一個醜小鴨站在一隻白天鵝的麵前。

“張小姐,你可以上去了,唐小姐的辦公室在2樓。”女接待十分努力的平靜說道。

張秋靈莞爾笑道:“謝謝。”

進了唐舞的辦公室後,張秋靈隨意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一臉得意笑容的唐舞說道:“唐四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不錯,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不過你來的還是比我預想中快了一些,原本我以為你會過幾天再來,可沒想到鷹擊長空的酒店剛剛宣布破產你就來了,看來那家酒店對你很重要。”唐舞靠在老板椅上,原地小幅度的轉著圈說道。

“怎麽,也不請我喝杯茶?”張秋靈笑道,眼神中帶著笑意。

“茶嗎?那是老人家喝的,我這裏隻有紅酒,要不要嚐嚐?”唐舞起身拿出一瓶印著PETRUS標簽的紅酒,看著張秋靈繼續笑道,“這酒雖然不算好,可也不比拉菲差多少,法國人叫它帕圖斯,在我們中國俗稱披頭士。”

“你今天很高興。”看著唐舞不停的在點評著PETRUS,張秋靈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為什麽不高興呢?我們酒店最大的競爭對手破產了,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唐舞重新坐下,用開酒器打開PETRUS,將早已擺放好的兩個玻璃杯斟滿,是的,斟滿,滿滿一杯。將其中一杯遞給張秋靈,自己拿過另一杯,輕輕品了一下,笑道,“幾萬塊一瓶的好酒,確實不是什麽人都敢喝的,如果隨便喝了說不定就會出了什麽問題,一個窮小子如果一夜之間變成一個大富翁,也許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情,你說呢,張秋靈小姐。”

麵對唐舞的冷嘲熱諷,張秋靈並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也沒有反唇相譏,相反,張秋靈認為唐舞說的很有道理,一個窮小子確實不該一夜之間變成富翁,隻有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上位之後才能品嚐那些成功的快樂。

“你說的很對。”張秋靈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後平靜的說道。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許多,也比蕭塵那個滿腦子報仇念頭的傻瓜要聰明,我也相信將鷹擊長空酒店送給蕭塵的主意不是你出的,但我還是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麽不反對呢?”唐舞盯著張秋靈問道。

“家裏老人的意思,欠了蕭家的人情,所以要報答一下,我反對或者不反對也是沒有什麽區別的,況且蕭塵現在去軍區鍛煉一下也是好的,雖然他的嘴裏總是掛著‘靜者生門,躁者死戶’的製怒名言,可他的閱曆還是有限,很多事情都還不懂。”張秋靈的嘴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眼神平靜無波。當初正是張存道堅決要把蕭塵給弄到北京軍區去的,並且還要自己的姑姑把名下的一間酒店送給他,老人的這些決定張家的人都不明白,可張秋靈明白,因為爺爺曾經和她說過,張家欠了蕭家一個人情,一個比命都重要的天大人情,到底是什麽人情張存道沒有說。

“哦?這麽說你們家和蕭家還有著一些糾葛?”唐舞再次問道。

“那個不是你能管的。”張秋靈臉上的笑意消失,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肅殺的氣息,雙眼緊緊盯著唐舞。

“好吧,剛才算我失言。你現在可以說出來意了。”唐舞平靜說道。

“鷹擊長空酒店破產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它的成立還不合時機,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我相信事情的結果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張秋靈十分簡短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和態度,但語氣中卻充滿義正言辭,任何人也不敢懷疑她話中的堅決和果敢,張秋靈的右手也在說完這句話後看似無意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張秋靈的話雖然簡單,唐舞卻聽的十分清楚,自己這次之所以能讓周正雄把鷹擊長空擊垮恐怕大半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女人默認的緣故,否則,事情絕對不會如此輕而易舉,雖然自己的初衷是為了蕭塵,讓他能夠一步步的走上巔峰而不是一蹴而就的功成名就,但是在聽到張秋靈的話後,唐舞不禁低頭思考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呢?

抬頭看著空靈脫俗的張秋靈,唐舞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也許會是自己一生的對手,因為這是一個無論智力還是武力都不在自己之下的可怕女人。

隨著兩個女人各自神色的變化,房間裏的氣氛也漸漸變的緊張起來,一股肅殺的氣氛漸漸升起,似乎隨時之間,這兩個各自坐在椅子上的絕世美女都會大打出手。

兩個女人在沉默許久之後終究沒有動手而是以張秋靈的起身告辭結束了這場並不怎麽愉快的談話。但是兩個妖孽一般的女人心中都清楚,她們之間的戰鬥終究有一天會爆發,隻是早晚而已。

夜晚,南大,春華樓。

張天佑在睡夢之中突然發現鬼見愁回來了,頓時從床上一躍而起,興奮的大喊道:“鬼見愁。”睜開的一雙惺忪大眼在身周掃視了一圈後卻什麽也沒有發現,臉上充滿了失望的神色。

張天佑是真的想蕭塵了,自從進入蕭家以後,張天佑從來沒有和蕭塵分開過這麽久的時間。

林若海和小老鼠被張天佑的一聲大喊驚醒,不明所以的他們紛紛爬了起來還以為寢室來了小偷,卻發現張天佑正趴在陽台上看著無垠的夜空,小小的身影山滿是落寞的意味。

“海哥,鷹哥什麽時候回來?”小老鼠李三點燃一根香煙坐在床邊抽了起來,看著同樣在抽煙的林若海問道。

“快了吧,隻是我對不住鷹哥,這麽大一間酒店竟然就這樣被我葬送了。”林若海有些自嘲的說道,自從鷹擊長空酒店破產以後,林若海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覺得自己特對不住蕭塵,對不住那個和自己一同長大的兄弟。

“睡吧,天佑,明天還要上學呢。”林若海將煙抽完,走到張天佑的身旁柔聲說道。

夜,漸無聲,兩個男人和一個孩子的鼻息愈發的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