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華叔的笑容,蕭塵是有苦難言,先不說進女生宿舍本身就是麻煩,何況自己得罪了白奕隻怕不是她的一次拒絕接受外賣就能扯平的。

“要不讓老劉去送?”蕭塵苦笑著說道,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句話荒謬至極但蕭塵此刻實在是黔驢技窮,女生寢室對他而言比之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蕭元,咱先不說別的,就說這半個多月我對你怎麽樣?你要是覺得華叔對你還行你今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騎車送外賣,等晚上我親自下廚吵幾個菜給你洗塵。”華叔恩威並施道。

蕭塵在無奈之下隻好接過紙條跨上自行車向著目的地而去。

這次要送的地方是女生2號宿舍的402寢室,蕭塵一邊騎車一邊向著總算不是白奕的那一棟寢室,但心中卻隱隱的有十分不安感覺。

四棟女生宿舍在中戲南方的一個角落環繞而成,頗有北京四合院的風範。

蕭塵再次踏足女生寢室樓依舊沒有看到那位大媽,於是蕭塵迅速踏入拐角上了樓梯,找到402寢室的時候卻發現寢室門已經被一把三環鎖緊緊鎖上。

看著那一把古樸厚重的三環鎖,蕭塵苦澀一笑,明白自己又是白跑一趟了。

在炙熱陽光下的三次來回奔波讓蕭塵的額頭出現了一層細密汗水,但更讓他無語的是三次都是無功而返。

回到食為天,蕭塵看著正在收錢的華叔苦笑道:“華叔,就算別人打電話過來你也得弄清楚情況吧,這402寢室的門是鎖著的,連個鬼影都沒。”

華叔似乎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安慰蕭塵道:“可能是她們臨時有事走了吧,這年頭誰能沒個什麽急事。”

用一次性塑料杯倒了杯純淨水後蕭塵一口氣猛灌而下,頓時覺得灼熱的感覺減少許多,搬了張椅子坐下看著華叔狐疑問道:“華叔,今天中戲也不是考試的日子,那些打臨工的怎麽就都請假了?”

“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華叔吞吞吐吐半天後嘿嘿笑道。

皺眉觀察著華叔的神色,蕭塵心中一動,隱隱覺得與這個奸詐如狐的男人有關卻又沒辦法質問,畢竟這半個月來華叔對算是不錯的。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再次響起,華叔看著蕭塵嘿嘿一笑,道:“要不你來接?”

蕭塵長身而起,來到電話旁隨手拿起話筒。

“是食為天吧,我要一份青椒炒蛋,一份鴨腿飯,一份炒河粉。”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蕭塵皺眉問道:“你們是哪個寢室的?”

“我是男生宿舍2號樓609寢室。”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蕭塵猛然岔開話題問道:“你是哪個係的?”

“讓你送外賣和哪個係有關嗎?”男人有些不滿的說道,隨後還是說道,“我是電視電影係的。”

蕭塵微微出了口氣,道:“馬上送到。”

看著蕭塵放下話筒,華叔笑著問道:“蕭元,要什麽我讓胖子趕緊弄好。”

蕭塵將菜名報出後繼續坐在椅子上,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紅南京抽了起來。紅南京的味道依舊猛烈,蕭塵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了張秋水或者是張秋靈。

自從那一夜過後女人突然消失,半個多月的時間中再無音訊,若不是朱世浩告訴自己她因為有事而回了北京蕭塵甚至認為她在人間蒸發了。

想著和張秋靈那一夜發生的事情蕭塵的嘴角不禁彎出一個弧度,充滿懷念的味道,想著女人動人的雪白身體想著女人的嬌聲吟吟,可瞬間腦子中又出現了昨夜白奕胸前的那一片傲人雪白,峰巒起伏、傲岸無邊、波瀾壯闊,即便是脫離了白色文胸依舊那般的挺立、顫動,兩點嫣紅如火的凸起更是蕭塵思緒萬千。

“蕭元,弄好了,快去快回。”華叔拎著三份盒飯打斷了蕭塵的回憶和神往。

當蕭塵拎著盒飯來到609寢室的時候發現裏麵的幾個男人正圍坐在一個筆記本的前方觀看著一部電影,活色生香,嬌聲連連,肢體抖動接觸不斷。

搖搖頭將盒飯放在一個桌子上大聲問道:“你們叫的盒飯到了。”

幾個男人瞬間全部回頭,臉上皆有納悶的神色,一個男人不解的看著蕭塵反問道:“弄錯了吧?我們才吃完。”

“確定?”蕭塵問道。

“確定。”男人莞爾笑道。

這一刻蕭塵徹底明白自己是被耍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必然是白奕。可蕭塵實在沒想到白奕竟然用這麽無聊的方式來報複自己。

這個下午是不平靜的,蕭塵雖然有百般無奈卻撐不住華叔的巧言令色恩威並施,竟然一連送了整整三個小時的外賣卻沒有一次成功。而食為天的老板華叔的臉上卻並沒有生氣或者納悶的表情。蕭塵看在眼裏苦笑在心裏,隻怕這個對自己不錯的老板也已經被收買了。

錢這東西果然是當今最有價值的東西,無物可及。

而女生二號宿舍樓308寢室內,兩個女人正滿臉玩味笑意的談論著。

“文君,你的辦法隻怕已經把他給氣壞了,偏偏他還有苦說不出。”白奕咯咯笑著說道。她今天穿的十分清爽而性感,一雙黑色涼鞋,一件黑色短褲,一件淡紅色上衣。

“那是,本姑娘想整人還不容易,這不過是開始罷了,那個家夥實在太無恥了,想想我都覺得可恨,他竟然敢那樣對你,要不是顧忌著我哥我還準備找人把他修理一頓呢,不過這麽慢慢的整他也不錯。”朱文君言笑如花卻句句狠厲非常,和那個寫出優美散文的人有著天壤之別。一半天使一半惡魔,這大抵就是對這類女人的真實寫照了。

“對了,文君,今天給我送盒飯的那個披頭我看他好像認識你?看他的樣子雖然有些痞但人長的還不錯。”白奕笑著問道。

“白奕你這個死丫頭別亂說好不好,披頭就是嚴小那狗東西對頭的手下。”朱文君不滿道。

“文君,你現在和嚴小還有聯係嗎?”

“沒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知道玩我的後果。”

“其實我倒是覺得嚴小未必是玩玩,他看你的眼神挺真的。”白奕收斂笑意,認真說道。

“不管真還是假,他追我另有目的就是不對就是死罪。”朱文君恨恨道,隨即又喜笑顏開的盯著白奕玩味笑道:“白奕,我看你被蕭元,不對,是蕭塵,你被他輕薄了一番後我怎麽覺得你沒有什麽怒意呢?”

“我也說不好。”白奕眼神悠遠的望著陽台下一片鬱鬱蔥蔥的草木幽幽說道,“長這麽大以來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對我這樣放肆,可昨晚我看著他背部的傷痕就怎麽也恨不起來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自己也說不清。”

“完了,你愛上他了。”朱文君大呼小叫道,滿臉的吃驚之色。

“愛上他?”白奕輕輕重複,隨即又搖頭輕笑道,“應該不會,我隻是覺得我對他並不是很了解,也許他並不像爺爺口中所說的那個和我白家是生死仇敵的人,昨晚我看著他倒在草地上**不止的模樣和那**在外的猙獰傷痕突然就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在他的身上一定發生了許多痛苦的事情。”

“別人都說你是冷美人,其實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朱文君笑著說道,“他都那麽對你了你竟然還能替他著想,若是我的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白奕不置可否的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