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武警總隊接到警備處的命令後在最短的時間內集合了一個中隊的力量趕到紫園,但此時的紫園已經隻是一個如同經曆了一番浩劫後的死地,唯一能發出聲音的便是已經漸漸轉小的火勢。
在清理了現場後,中隊長馮源得到了一個讓自己瞠目結舌的結果,屍體共有兩百三十二具,其中90%以上的人是死於槍傷,而其中很多具屍體竟然是馮源認識的青幫中人,尤其是看到蕭長河和楚小雲的屍體後,馮源更加的感覺到不可思議,身為青幫最有權勢的兩位大佬竟然也命喪於此,由此想來他們的對手又是何其的強大?
聞訊趕來的記者一時間更是多如過江之鯽,雖然被武警中隊的人拒之紫園門外,但卻仍有幾個膽大的記者衝破並不嚴密的封鎖來到了紫園內部,閃光燈在月色下閃爍不斷。
馮源皺著眉頭來到一個正在按動快門的男記者身旁,嚴肅道:“同誌,這裏已經被封鎖了,誰讓你進來的。”
“公民有知悉真相的權力。”男記者一點兒也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擔心,如此的一個大新聞,自己可是從未見過的,一旦自己取得第一手資料必然能夠在明日的早報上震驚全國。
馮源板著臉用手掌擋住仍在閃光的相機,冷冷道:“我不懂你嘴裏的什麽權利什麽真相,但我確定你如果敢把這裏的東西報道出去你的麻煩絕對會不小。”
“恐嚇我嗎?”男記者嘴角一揚,收起相機,冷冷的盯視著馮源,“想不到政府是這般嘴臉,現在就連你們軍隊也成了這樣的嘴臉。但我不怕老實告訴你,來的路上我已經在微博上發了消息,倘若今晚我遇害或者得不到真相,天下悠悠萬民的嘴你們是決計堵不住的,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想你一個小小的上尉隻怕也隻會成為替罪的羔羊。”男記者叫做鈕軒元,是鬆江晚班社剛剛招聘的一個實習記者,在大學新聞係的時候鈕軒元便想著以後要當一個寫天下記者所不敢寫的做天下記者不敢做的人,他也許固執腦子裏滿是崇高的理想但他並不傻,在來的路上他便已經想好了此行的目的和最壞的打算。
馮源看著一臉剛正之色的記者心中不禁苦笑起來,這個涉世未深的家夥還真是敢說,什麽悠悠萬民什麽狗屁真相,他懂嗎?倘若這裏的東西被曝光出去隻會引起老百姓的恐慌,地下勢力早已經在報紙新聞上絕跡,但卻偏偏要弄什麽真相,真是可笑之極。但麵對著這麽一個小夥子,馮源也不禁觸動了心中的熱血,是啊,國家在這六十年中隱瞞了多少真相?也許這些真相並不能為外界所知,但正如這個小夥子所言,老百姓方才是國家的主人,他們有知悉真相的權力。
“說的不錯,都說記者有著一張利嘴,我看你的嘴比鴨子嘴還要硬。”
“上尉同誌,請你讓開,不要妨礙我的工作。”鈕軒元正色說道。
馮源微笑一聲後退開兩步,看著鈕軒元道:“小記者,到時候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鈕軒元不屑一笑,重新拿起相機尋找起有價值的場景。
一個小時前,戊戌開著直升飛機帶著生死不明的蕭塵向東方疾飛而去,小草和若曦則騎著那輛簡易的摩托車直奔南京。在戊戌一幫人走後不久,國安局來了一幫人在檢查了一番現場後將昏迷不醒的張秋靈帶回了北京軍區總醫院。
滬寧高速上,一輛摩托車以超過200碼的速度在急速奔馳,摩托車上載著兩個外表截然相反的女人,不論是穿著還是神情,而這樣的兩個人自然是不久前剛剛離開紫園的小草和若曦。
摩托車在路上狂野奔馳,帶動大風起,開車的若曦哈哈笑著,眉宇間有著難言的興奮,萬千發辮在風中飛揚而起恍若神仙中人。
“小草,本仙子可是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騎車啦。”若曦銀鈴般的聲音隨著風遠遠飄蕩開去。
小草依舊標誌性的冷哼一聲後挖苦道:“世上如你這樣的瘋子隻有一個。”
若曦猛然一個急刹車,車胎在路麵上留下一串黝黑可見的痕跡,“小草,為何你總是喜歡和本仙子作對呢?難道你真以為本仙子不敢殺你嗎?”
若曦臉上的笑意更甚,但眼神中殺機畢現。
小草冷冷一哼沒有答話。
“記住,現在你隻是我的跟班,除非有一天你的地位超過了我。”
摩托車重新在滬寧高速上奔馳而起,帶起風聲、衣袂飄飄聲,其中混雜著若曦的笑聲,小草的冷哼聲,發動機的轟鳴聲。
摩托車上路十分鍾後,若曦的眉頭猛然皺了起來,因為女人發現倒後鏡中出現一輛黑色悍馬狂飆而來,從若曦發現悍馬到悍馬超越若曦隻是片刻。
雖然月色朦朧,但若曦依舊發現悍馬中開車的那個女人似乎和自己此行的目標極為相似。
原本已經飄飄欲飛的摩托車在若曦的手中再次提速,發動機發出著巨大的轟鳴帶著若曦和小草直追悍馬。可即便若曦加足了馬力摩托車依舊無法追上悍馬。
“丁子改裝的摩托車就算再能跑但你以為能追上悍馬?”
小草的聲音從身後飄到若曦的耳朵讓女人愈加的瘋魔,摩托車的油門發出衝天的怒吼,女人甚至已經掌握不住平衡,但她的目光卻緊緊盯著前方已經越來越清晰可見的悍馬。
悍馬中的女人似乎也發現了車後猛然衝來的摩托車,嘴角輕笑,油門輕踩。
一輛悍馬,一輛摩托車就這般在滬寧高速上玩起了飆車遊戲。
雙方你來我往輪流超前直到滬寧高速的尾段時方才以悍馬的驟然停車而結束了這場飆車遊戲。
悍馬高大的車門打開,一身白衣的女人嘴角含著淡淡微笑緩緩而下,姿勢優雅如歐洲中世紀的女王。
若曦在悍馬旁停下車後,看著女人咯咯笑道:“梔兒,很久不見了。”
白衣女人正是梔兒,不久前結束和張秋靈的談話後她便駕著悍馬去了上海,甚至比張秋靈去的還要早,隻是女人並沒有進入紫園,而是找了一處製高點遠遠的觀望著紫園發生的一切,直到那個紅色降落傘出現的時候梔兒方才從製高點上緩緩而下準備打道回府卻沒想到若曦的這輛摩托車竟然跑在了自己的前麵。
“是很久不見了,若曦。不過南京有我便夠了,你來做什麽?”梔兒平靜問道,語氣中帶著高傲甚至帶著淡淡的挑釁。
“哦?”若曦笑的更加瘋狂了,“據本仙子所知,你來南京的這些時候除了弄死庫侖山的肖陳桃花,雞鳴山的瞎子和遊川,再也沒有什麽作為,更可笑的是你甚至裝可憐裝死去蒙騙一個叫做蕭塵的男人,真是可笑啊,我們最無情最血腥的公主什麽時候對男人這般的感興趣了呢?”
“南京有我便足夠,你們最好給我滾回去,若是壞了我的事,我必定親手殺了你們。”梔兒見若曦一副調侃的神情不禁怒火上湧,語氣中再也沒有客氣可言。
“本仙子好期待啊,死到底是一番什麽滋味呢?”若曦的臉上出現深思的神情。
“幾年沒見你還是這般的喜歡胡攪蠻纏,真是不可理喻。”梔兒怒道。
“理喻?”若曦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如果這個世上有公理的話本仙子在十六歲的那年怎麽會被下了**?七個男人,哈哈,七個男人…………”若曦瘋魔一般的喊道,喊完後一雙妙目緊緊盯視著梔兒,怨毒道,“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爺爺啊,若不是他的**我又怎會變成今天的這幅模樣?又怎麽會知道我原來隻是他的一顆棋子,什麽狗屁師徒,什麽狗屁幹女兒,全都見鬼去吧。”
“不要和我扯那些廢話,你來南京到底做什麽。”
“目的?本仙子來南京的目的自然是要想法設法的讓主上的寶貝孫女兒也嚐嚐**是什麽滋味,然後再讓他的寶貝孫女兒試試被7個男人輪流上是什麽滋味和後果。”
“放肆,若曦。”梔兒猛然喝道。
“放肆?哈哈,我們走著瞧就是嘍,放心,我絕不會找7個叫花子來上你的。”若曦的笑穿透蒼穹,可她笑臉下的那一抹悲傷誰人能懂?
十歲殺人,到十六歲的那一年,她的手中早已有著數不清的人命,可主上竟然還是對她下了**,七個男人,七個**,那一夜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有些瘋癲的女人。
試問天下,那一夜的悲傷誰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