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為錢
沐浴更衣後，看著更換的衣裳顏色，不知為何那素白的衣裳卻是讓錦瑟莫名的看得來氣，竟是一把操起一把剪刀，就將那衣裳剪成了碎布條灑落了一地。
伺奉的丫鬟們看著錦瑟這般舉動，頓時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那是被錦瑟的舉動嚇到了。
發泄過後，錦瑟也覺得自己似乎做得有些過了，緩了表情後，讓人取了一套嫩青色的裙子換上。
揮退了多餘的丫鬟，錦瑟自然曹嬤嬤一人在屋裏伺候著吃了晚膳。
晚膳過後，碗筷收拾幹淨後，錦瑟喝著茶，對著屋裏僅剩下的曹嬤嬤開了口。
“曹嬤嬤，如今我手邊能使得上的人也就隻有你一個人了，我現在有些事情希望你去辦，事成之後，不會虧了你，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為我所用呢？”
曹嬤嬤眸光微微一閃，原本佝僂的背片刻後緩緩站直了，凝望著錦瑟笑了。
“錦瑟小姐，不是老奴不願幫忙，隻是當您的人，若是最終還要落個芙兒那般的下場，再多的好處那也是要有命享用才是。”
錦瑟喝茶的動作微微一僵，猛然瞪大了眸子望著曹嬤嬤，沉了臉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姑娘又何必故作不知呢？有些事情難說得太過直白豈非太沒勁了。”曹嬤嬤這會也不稱呼小姐，直接改回當初的稱呼，喚了句姑娘。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你若是覺得我這個主子不值得你效忠，大可請去，何必留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呢？”錦瑟故作鎮定，心裏頭又氣又怒，因為曹嬤嬤的話，掀起來驚濤駭浪。
“姑娘何必如此，大家都算是明白人。老奴也不求什麽，以姑娘的能耐隻需要花點銀子。老奴至此便會守口如瓶，甚至於乖乖幫姑娘辦事，當然，若是姑娘覺得老奴不堪重用。直接打發了老奴去別處的莊園當差，哪怕是發配回家都沒關係的。至少，如此一來保住了姑娘的名聲，也不會讓那位小雪小姐知曉姑娘您讓人做的事情，暗地裏對她下的毒手。要知道，許多人都在查這些事情，若是老奴直接去說，您覺得會有怎樣的結果呢？”曹嬤嬤老神在在的說道，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擺明了是吃定了錦瑟，讓她服軟。
錦瑟怒極反笑。
“你覺得就憑借你幾句話就有人相信你不成？別忘了。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隻要你死了，我還會害怕被誰得知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呢？”
曹嬤嬤同樣自信一笑。
“老奴自然清楚姑娘的手段了得，甚至於連王爺、老王妃對於您之前所作所為的事情都站在了您這邊幫著隱瞞就可以看得出他們對您的看重。可是姑娘莫非忘了一點，若是真的想要解決後患。自然是斬草除根，可為何偏偏不是對您下手的那人斬草除根，而是直接斬斷了您的左右手，以及下麵能夠使喚的忠心奴才們呢？這不正是說明了，無論是老王妃還是王爺，都不願意開罪小雪小姐他們，與其讓這事情變成懸案。也不願被揭露出來，哪怕那一天真的懷疑到您的頭上，若是沒有證據也不能將您怎樣，甚至還會落了話柄。這般諸多顧忌的事情，一旦被老奴不小心捅了出去，會發生怎樣的結果。恐怕也不是老奴一個人能夠想象得出來，不過對於姑娘您來說，應該是不難想象的吧。與其跟老奴爭論這些，還不如花錢消災，大家都好的局麵。何樂而不為呢？”
“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錦瑟凝眸冷喝道。
曹嬤嬤又是一笑。
“老奴求的不過是錢財，不想給自己惹了太大的麻煩。不過，您也知道的，老奴隻是一條賤命，活到現在也夠笨了。讓老奴一條性命，換取姑娘身敗名裂的結局，我倒是不覺得虧。若是不曾留有後手，老奴豈敢這般貿然的吐露真相呢？”
“哼，你一個小小的王府嬤嬤能有什麽了不得的手段，我隻需要跟老王妃說一聲，一切與你有聯係的人全部處死，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用這事情來威脅我嗎？”
“嗬嗬，姑娘是聰明人，老奴也不笨。若論在王府裏呆的時間長短，老奴較之姑娘待得時間更長，見過的事情吃過的鹽都比姑娘多得多，這麽一點小小的問題如何難得到我老奴？更何況，老奴既然說得出王爺與老王妃，自然也將這兩個因素算進去。哪怕是手眼通天的人，也不見得真的能夠將一切都顧忌到。人有人道，鼠有鼠路，我這老奴才也有著自己的小門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晚年能夠過個好日子，老奴也隻能這般鋌而走險，跟姑娘討要一些養老錢了。給於不給姑娘說的算，說不說在於老奴。姑娘想清楚了才是。”
錦瑟隻覺得滿腔的怒火無處可泄。
從未被她看在眼裏的小小老奴才，居然膽敢威脅她，跟她討要銀子。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隻是，如今手頭上確實沒有能夠用的人，雖說是被威脅了，可若是冷靜下來，倒也未必是件壞事。
至少，如今二人是利益捆綁在一起的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為了那事情的保密隻能護著曹嬤嬤，而曹嬤嬤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自然不會做事打折扣，不然她所求的東西就沒了希望。
如此一來，錦瑟反倒是沒那麽氣了。
“想要錢簡單，等我成了王府的主子，一點點銀子我還給得出，隻是，我如今手頭上能用得上的人並不多，你若是能夠為我所用，幫我做事，在我尋到頂替的人之前，好好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身子你求的東西我不但一樣不少的給你，還會上次你更多的好處。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夠不夠這個膽子。”
曹嬤嬤倒是沒想到錦瑟居然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拿她威脅她的事情作為奇跡，要收她為己用。
這樣的魄力，就算是曹嬤嬤都不得不佩服錦瑟的膽大妄為。
“你就不怕我知道的越多，就會對你也不利？”曹嬤嬤笑問道。
錦瑟不以為然的瞥了她一眼，“你求財，我給你便是。至少你有所求，我還多少放心些許。至少這樣的你，我可以放心交代你去辦事，若是換作其他人，至少也要經過多次的試探你調教後，方有可能收為己用。若非芙兒死了，我倒也用不著你來當我的心腹，我不過是沒得選罷了。相信以你王府老人的人脈關係，替我辦事應該不難，至少毋須我重新調教，這也算是你的一點優勢。別告訴我你連點人脈關係都沒有，若真如此，我倒是要考慮考慮是否要你留在身邊了。”
“姑娘倒是看得起老奴。就不知道姑娘能為老奴這張嘴支付多少的封口費呢？”
錦瑟緩緩伸出一隻手指頭，淡淡掃了曹嬤嬤一眼。
“一千兩？”曹嬤嬤皺了皺眉頭，試探性的問道。
“是不是覺得少了？這也要看你能夠展現多大的價值給我看，若是你有價值，別說一萬兩，哪怕是十萬兩我也會給。要知道，一旦我成了王府的側妃娘娘，幾萬幾十萬的銀子也不是拿不出來，就看你是否有那個本事從我手頭上討了去。而想要錢，有本事的人我向來不會吝嗇，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曹嬤嬤神色有幾分意外，細細打量了錦瑟一番，倒也看不出她的信口開河，反倒是看出一絲認真。
原本隻打算敲詐一番就離開，這會卻反倒有幾分猶豫了。
“這一千兩銀子你先收著，隻要你能夠給我帶來有用的好消息，我會用錢來獎勵你的用處。” 錦瑟說著已然將銀票塞到了曹嬤嬤的手中。
你不是要錢嘛，給你便是。
待得來日她成了宣王側妃高高在上時，看她如何收拾這個不招待的卑賤奴才。
“真的隻要消息對您有好處，便會給銀子？”曹嬤嬤捏著手中的銀票問道。
“不過一點銀子而已，我還出得起，就怕你沒本事拿。”錦瑟嗤笑道。
“姑娘想要的不就是那位小雪小姐有關的消息嘛，隻要她在宣王府，雖不敢說做了什麽都了如指掌，但是掌握行蹤，探聽到一點消息卻還是做的到的。”曹嬤嬤自信一笑，這幾十年在府裏頭也不是白過，這點門路還是有的。
“既是如此，我等你的好消息，就算是你的拋磚引玉，讓我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錢。”
“那就請拭目以待吧。”曹嬤嬤說著微微行禮後，離開了錦瑟的房間。
待得曹嬤嬤一走，房裏隻剩下錦瑟一人時，卻見她把臉一沉，走到房間的陽台處，撫弄了幾下琴弦後，彈了一半的曲子，就聽得哐當一聲，陽台處的琴卻是直接從二樓砸了下來，頓時摔成碎片。
錦瑟站在陽台處居高臨下俯瞰著樓下滿地的琴之碎片，淡淡的說道：“真是可惜了一把好琴。來人呐，將這琴的碎片拾起，用琴盒裝好了，直接埋到院中花壇中，好歹是陪了我一些時候的琴，立個小木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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