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子墨
花上雪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太丟人了,丟大發了。
而且,還是無力抗爭的那種。
花上雪此刻真想揪著玄嵐的耳朵大吼一聲,問問他這是想要坐哪般。
一個漂亮的過火的男人居然看著一個醜陋無比的女子進屋,這畫麵怎麽看都看不過去。
難道他都不會考慮一下形象問題嗎?
花上雪被扛著放到了床上,讓玄嵐按著肩膀直接點穴後,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床上。
“玄嵐,看來你對這個小丫頭真的很在意。”之前那個被拉進來的年輕人驚訝過後,卻是笑著入了屋子,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容易令人誤會的話語。
“子墨,別那麽多廢話,我知道你醫術不錯,替我給她看看,剛才就突然暈了過去失了意識,我擔心她是不是生了病。你知道的,出了那件事隨你來到這裏後,除了你之外,就她對我沒有異樣之色。還有,小雪口不能言,你注意點說話。”玄嵐板著臉瞪了對方一眼,可這話說出後,花上雪的身子微不可查的輕輕一震,眼中無可抑製的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子墨?怎會叫子墨?
花上雪不由細看了那來人一眼,二十三歲左右的年紀,早已褪去稚嫩的容顏,明顯經曆了許多事情,變得棱角分明,無形中總能感覺到笑容背後的寒意。
眼前之人的麵容與當年那個與她一同落難的子墨身影漸漸從何,不是他還能是誰。
花上雪的記憶力從來不是蓋的,除非變化實在太大,否則兩相對比下總能認出身份,尤其子墨在她記憶力那可是曾經共患難的夥伴,當初他護她脫險,而她在他離開時預測到他若是離開定會遭遇劫難,不得不挽留下他躲過一劫。
如今在此遇見他,難道是天意?
而且看玄嵐與子墨的態度。二人明顯認識頗久。
子墨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各種疑惑如同雨後春筍不停的冒出來,卻是得不到一絲答案。
別說花上雪此刻口不能言,就算能說話。她會有那個膽量知道他的身份嗎?
如今穹嶽國中關係太過複雜,以秦四送來的那十個美人兒入了此處府邸開始,就注定了這個府邸的人不簡單。
玄嵐的出身就非比尋常,那麽子墨會是怎樣的身份呢?
在這個穹嶽國的首都京都城中,他是本國人士,亦或者某國安排的棋子,亦或直接就是下棋的人?
越想花上雪越覺得冷汗直冒。
她這是進了一個什麽地方呀。
離開這裏是否還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花上雪實在沒底。
若是阿離在就好了,至少,阿離的存在所有人都無法看到,有他在至少她不會這般被動。
是去是留也不會顯得這般難以掌控。
“子墨。你快給她看那看,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玄嵐看著臉色更加蒼白,冷汗直冒的花上雪不由朝著子墨喊道。
子墨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直接坐了下來。伸手抓住花上雪的手腕,為他把脈。
隻是,指尖處傳來的滑膩觸感竟是讓他心神微微一蕩,莫名的將他自己嚇了一跳。
暗道自己什麽時候居然如此不定性了。
子墨靜下心來細細把脈,可待得他把脈過後,眉頭卻是緊蹙,隨後朝著玄嵐投去一個示意的眼神。將他叫到了外頭,距離花上雪房間有段距離的走廊上,凝眸望著玄嵐沉聲問道:“玄嵐,這個女子你是怎麽認識的?”
玄嵐皺了皺眉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在懷疑什麽?莫非你覺得她靠近我是別有目的?”玄嵐不由怒了,“不許你這般汙蔑小雪。她絕非有目的接近我的人。她的眼睛清澈透明,絕不是有心機的人。”
子墨的身子微微一震,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因為玄嵐這一句‘小雪’竟是讓他想起了花上雪。
四年了,距離上次見到她時也有四年之久了。
此刻她在西京城應該過得很好吧。
聽說她的望月軒挺掙錢的。沒想到當初那個小丫頭,竟然也有這麽一份豐厚的家底了。
子墨不由自主柔了眼神,因為這個回憶,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開了口。
“我隻是覺得奇怪,並不是懷疑什麽。你還是說說是怎麽遇上她的。或許隻是我想太多了也說不定。”
“真的?”
“我可曾騙過你?”子墨問道。
“那好吧。事情是這樣的……”玄嵐將那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子墨聽得很仔細。
“你的意思是當時有人要殺她滅口?而且是跟著幾日前送到府裏的那十個女子一並來的?”子墨神色有些怪異的問道。
“是的,這事情應該不會有假。若是你擔心她的身份,大可去查探一番。若是我沒猜錯,那十個女人應該是你讓人找來另有用途的吧。想來從她們身上你會得到答案。對了,小雪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啞妹。想來會對你調查此事有所幫助。”
子墨點了點頭,從最初的懷疑,到現在有那麽一絲的相信。
若是冒充其他人倒也罷了,偏偏是秦四送過來的人,是不是很簡單就可以調查清楚。
“玄嵐,你也別怪我會這般猜疑,實在是這個小雪出現的時間過於敏感,再加上她明顯是中了毒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我不得不懷疑她是否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才這般作為。”
“什麽,你說小雪中了毒?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玄嵐緊張的問題,卻是根本沒將子墨那懷疑論聽在耳裏。
見玄嵐如此模樣,子墨也甚是無語,隻是,他也知道玄嵐會如此亦是情有可原,若不是當初他來遲了,或許……
唉,發生過的慘劇,如同覆水難收一般,是不可能重頭再來一回的。
他能夠尋到一個值得在乎的人,隻是冒一點點險,或許也是值得的。
在穹嶽國這裏,若非他顧慮著他的立場,或許,也不會乖乖的待在白落園,一住就是兩年。
“有點複雜的毒素,雖然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卻會讓她身體變得虛弱。若是我看的沒錯,就連她臉上的凹凸物,甚至於口不能言的情況,應該都是那些毒引起的。隻可惜,給她下毒的人很亂來,隻要不是要了她的命的毒藥,就統統給她喂下,駁雜的毒性混合在一起,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治好的,不過,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吧。”子墨說著拍了拍玄嵐的肩膀,而玄嵐也知道子墨會這般說,完全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不希望他失了一個難得的朋友而已。
“若是,若是她真的會對你不利,給你留下禍害的我會承擔一些責任。”玄嵐抿了抿唇後,如此應道,那堅定的眼神是回報子墨對他的信任。
或者該說,玄嵐這是給花上雪機會,他可以全心全意的信她不是別有目的的潛入這裏,借機接近他。
可一旦真的是這般,那就說明之前的一切都是謊言,那麽他絕對不會讓一個玩弄自己真心的人繼續留存在這個世上。
望著玄嵐的神色,子墨卻是淡淡一笑。
玄嵐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玄嵐,哪怕對一個人付出,可卻是最厭惡別有用心的欺騙。
花上雪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被子墨了解的一清二楚,更不知道她被人懷疑是某些人送進來的棋子,也不會知道玄嵐與子墨間的協定,隻是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躺在那,從最初的震驚到此刻的平靜。
緣分這種東西太奇妙,她從未想過要與誰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相見,可命運就好似突然之間抽風了一般,將她認識的人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裏,聚集在京都城中。
玉彌瑆偽裝的白衣公子當日茶寮時就透露出要來京都城的信息,雖然他說是因為一個第一美人跑來的說法讓她很不快,可她也沒立場多說什麽,難道真的要拿出當初那本冊子,指著上頭上他寫的字,以他未過門的妻子身份自居,問他討個說法?
且不說時機不對,光是她此刻這副尊容,他能相信她是花上雪嗎?
好歹都四年多沒見了,以這副尊容說她是花上雪會有人信嗎?
更別提,她最初也沒打算真的嫁給玉彌瑆,畢竟,身份差距太大了。
之前偶遇了喬裝後的玉彌瑆,如今又見到當年的子墨,再加之玄嵐,一下子就三個故人了。
哪怕有人對她說,你明日會在京都城裏見到雲瑾澤、風若等等人,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了。
花上雪躺在床上想事情,子墨與玄嵐也說好話回來了。
回到花上雪房裏時,子墨走過來解了花上雪身上的穴道,隨後從袖袋裏摸出一個瓷瓶道出一粒裹了蠟的藥丸遞給花上雪。
“吃了這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想必你應該很清楚自己中了毒的事情,這藥雖然不能立刻解毒,可至少十日內,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暈倒過去。”
花上雪望了眼近在咫尺的藥丸子,又看了眼子墨,伸手將藥丸拿過來,剝了外衣,揪著玄嵐遞過來的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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