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笨九月

給了足夠的酬勞送走了那將九月送回來的獵戶,花上雪把敏兒留下來照顧他。

對此,敏兒雖然有幾分矛盾,卻是未曾拒絕。

反正她不留下來照顧人,還是要找別人來照顧著。

若是換上粗手粗腳的柳家兄弟或是張家兩兄弟,敏兒實在不放心這兩個粗心的漢子照顧受傷的九月,生怕把受傷的九月折騰得更慘,便也默許了花上雪的安排。

九月上了藥,把斷掉的肋骨接回去後,齊大夫留下藥,人便也回去了。

九月一直昏睡到下午申時方才醒了過來,得到消息的花上雪立刻就起床去了九月的房間。

“小姐,奴才……”九月一見花上雪就要起身行禮,立馬就讓花上雪喝止住了

“好好躺著,雪園沒那麽多規矩,是個傷患就該有傷患的樣子,給我乖乖躺好,若是還動不動下跪行禮,我就讓人把你丟回千峰山的山穀去,任你自生自滅。”花上雪虎著一張臉道,瞪著一雙凶狠的眸子望著九月,若非顧慮到她本身還是個病人,再加上九月如今有傷在身,花上雪不介意狠狠踹九月一頓,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九月立馬躺了回去。看著花上雪坐在了床前一側,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卻是不言語。

“小姐,你這樣盯著奴才直看,莫非是有什麽話要說?若是有話還請直說,這樣看著奴才,奴才會怕。”

“怕?你還會怕?一聲不吭的跑去千峰山采什麽藥,還是在懸崖邊的草藥,弄得自己這副模樣,差點就死在千峰山下,當時怎麽就沒見你害怕了。若非偶遇了獵戶經過,你覺得自己小命還能保得住?這會跟我說怕,你莫不是覺得我年雖小。好糊弄不成?”

九月漲紅了一張臉,卻又不敢起身,隻能坐在床上,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望著花上雪。忙應道:“小姐,奴才當時沒多想,隻是聽齊大夫說那藥草對你恢複有好處。隻是那草藥藥鋪裏沒得賣,再加上隻有晚上的時候才能夠采摘,我才忙不迭的過去尋找。哪想第一天並不順利,直至昨夜才在天亮前方才找到了草藥,哪想到係著腰間的繩索因為來回的摩擦而斷裂,方才在下去的時候,眼看著都要到底時,才斷了落了山穀之中。弄成這副模樣。”

“你還有理了。我讓你去采藥了嗎?一根破草藥能跟你的命比較?我寧願你好好的站在我跟前,也不要你去采什麽破草藥。我的身子隻是稍微虛弱了點,又不是絕症,不差那根草藥。你這是想氣死我不成?”花上雪把臉一冷,怒視九月就是一頓罵。罵得九月把頭低下,卻是不敢反駁。

“小雪說得沒錯,九月你真是欠罵。若不是你這會有傷在身,我定然拿棍子狠狠抽你一頓,竟是這般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不僅僅欠罵,還欠抽。”敏兒附和道。一點都不客氣的罵了九月。

花上雪罵他還說得過去,可被敏兒這般訓斥九月卻是不由抬眼望向敏兒。

“看什麽看?難道我說錯了不成?你敢當著小雪的麵說你不是欠罵欠抽嗎?”敏兒狠狠一瞪九月,把花上雪的名號抬出來,頓時九月便不敢吱聲,默默的接受敏兒的批判

看著敏兒單手插著小蠻腰指著九月數落他的不是。

“你是伺候小雪的人,前夜裏小雪病了。你不留在雪園照顧,隻因為齊大夫一句話就擅做主張跑去千峰山,一去就是一天一夜,連個消息都沒有,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的嗎?虧你還是管家。真是分不清輕重,不知道哪些事情重要,哪些事情不重要,隻依著自己的意思去辦。你的責任心在哪?可有想過你不在的時候,會不會有人跑上門來欺負小雪。可想過若是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又該讓誰去處理。你呀你,輕重不分,讓人失望透頂……”

聽著敏兒連珠炮一般的話語一句句的戳在九月的心口,說的他把頭垂下,都不敢去麵對敏兒了。

坐在一旁的花上雪看著九月在敏兒麵前吃癟,第一次發現,九月也有這般無可奈何的狀況。

眼看著有人訓斥九月的不知輕重,花上雪倒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聽敏兒訓斥,不時的補上幾句,讓九月徹底沒了聲。

九月被花上雪訓斥後,又讓敏兒訓斥,福兒幾個也來湊個熱鬧,到最後幾乎雪園來過九月這裏的人都開口說了九月幾句,連吃東西時,還讓柳嫂說上幾句,哪怕是柳花也不說了他一句。

讓九月鬱悶的要命,卻又沒辦法開口反駁,雖然他一想張嘴就讓守在一旁的敏兒一瞪眼,立馬就如同泄了氣的氣球般,垮了肩膀。

回到自己房裏的花上雪一想起九月的狀況,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一想到九月那吃癟的樣子,實在讓她心情倍爽。以前讓九月哭爹喊娘的纏著時的憋屈感,這會莫名的舒坦了。

不過,笑過之後,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感動。

九月會這樣無論好壞,卻是全心為她,花上雪怎能不感動。

夜色寂寂,雪園裏人都關門睡下了。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夜晚,一道黑影卻是從院牆外翻了進來,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九月的門口前。

“誰?”屋內一聲冷喝,卻是因著門口的人驚醒了

“七月。”站在門口的黑影應了句,很快九月的門就開了,披著外衣的九月將人放進屋裏,看了眼四周圍並未發現可疑的人,隨後關上了門,背靠著門板望著站在兩米外的黑影。

“你怎麽來了?”九月壓低嗓音問道。

“來看看你的傷勢。”

“還死不了。”

“你命倒是大,被一腳踹下山崖居然隻是斷了兩根肋骨,若是換作我估摸著已經該入土為安了。”

“七月,你連夜來見我莫非就是為了感歎我的好運?”九月眉頭一挑,語帶不善的問道。

“自然不是。隻是給你傳來主子的口信。”

“說。”

“穹嶽國還有餘孽在西京城中,主子命你我護好小姐,你明我暗,另外,關於雪兒小姐讓人欺負的事情主子已經知曉。主子說,人留著給小姐慢慢收拾,不過,將小姐撞入水中的人,也要嚐上一回落水的滋味。七日後,你將小姐帶去閉月湖看一場好戲。”

“七日後?閉月湖?七日後是十五,嗯,我知道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嗎?”九月點了點頭問道。

“沒了。”

“既然沒事了,你可以走了。”九月說著把門輕輕打開,讓開了路,直接送客。

“九月,你這態度真夠冷淡的。”

“我是傷患,我沒怪你大半夜擾人清夢,你還想怎樣?更何況,也不想想我的傷是為了替誰解圍落下的!”九月怒瞪蒙著臉的七月,咬牙切齒的說道。

起床氣是很重的,更何況還是一名傷患的起床氣,更是逮住誰噴誰一臉口水。

“好吧,你繼續休息,我先走了。”七月聳了聳肩膀,卻是乖乖的離開了。

待得七月離開之後,卻見板著臉的九月不由捂著胸口的位置,臉上肌肉一陣抽搐

“該死的七月,我的傷口估摸著又裂開了。若是讓小姐或是敏兒發現定是免不了一陣嘮叨。”九月呲牙咧嘴的倒吸了幾口涼氣,點了燭火查看了下胸口的紗布,卻是透過了幾絲血漬。

未免第二天被罵,九月隻能自己動手重新給受傷的傷口上藥,然後包紮好,將染了血的紗布處理掉,方才和衣躺上了床。

翌日清晨,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下起了悶悶細雨。

雪園一大早就忙碌起來,早餐依舊由著柳嫂負責,卻是按著候青的交代熬製的雜錦粥,正好九月也受了傷,需要補補身子,也就弄多了一些,人人有份。

吃了三日的藥,花上雪的燒也退了,雖然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不過有著候青照顧著倒也吃得好睡得好,恢複起來也快。

九月在花上雪三日的藥吃完後,傷勢也稍稍好轉些許,除了不能劇烈運動外,稍微走動下倒也無礙。

“九月,望月軒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你負責的,你受傷前這望月軒建造的怎樣了?”在走廊邊坐著,看著淅瀝瀝的雨飄下,花上雪開口問道。

“根據進程,再有五六日時間就差不多建好了。原本就準備跟小姐您說說這事,因為最近一連串的事情倒是給忘了。”

“我看這天還不知道要下多長時間的雨,不會耽擱望月軒的進程吧。”

“不會。外麵的都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精細雕工方麵,不一定需要在外麵,在樓裏也能弄好。”

“那就好。等到望月軒建好之後,我定要去看看如今的望月軒的模樣。聽說你尋到了方法讓望月軒變成了白色,莫非是尋到了適合的染料將樓宇粉刷成了白色?”花上雪好奇的問道。

“非也。染料長久了容易褪色,我用了別的法子打造出小姐想要的樓宇,並非是靠著塗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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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完畢!今日補更加上今日更新,一萬五千字哇,總算是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