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誤會,該哭的是月寧安

三年前,趙啟安還去了一趟邊境,可隻打了一個照麵人就走了,他們也沒有吵架,也沒有鬧翻……

怎麽好好的,趙啟安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針對他?

趙啟安看陸藏鋒,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樣,氣得快要炸了。

他猛地上前,一把扯住陸藏鋒的衣領,“陸藏鋒,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你耍我的事?”

他記了三年,怨恨了陸藏鋒三年,陸藏鋒要敢說不記得,他揍不過陸藏鋒,也要揍死陸藏鋒。

“我怎麽耍你了?我不記得,我三年前有跟你鬧翻,也不記得三年前,有跟你吵架。”陸藏鋒完全想不起,三年前他與趙啟安鬧翻了。

他們是見過一麵,可什麽都沒來得及說,趙啟安就走了。

他那時,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瓣;他那時,腦子裏除了打仗就是打仗;他那時,壓根就沒有閑情,管汴京的事。

“你……混蛋!”趙啟安掄起拳頭,打向陸藏鋒的小腹。

“咚!”

“這一拳,我還你!”陸藏鋒沒有躲,趙啟安這一拳實實地,打在陸藏鋒的腹部。

“我稀罕你還我。”趙啟安怒了,再次揮拳打向陸藏鋒,可拳頭剛揮下,就被陸藏鋒攔了下來,“趙啟安,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不是皇上,我不會無條件縱容你。我給你機會把話說清楚,要是不想說,就永遠別說。”

“哈!皇兄無條件縱容我?你再扯什麽鬼?皇兄真要無條件縱容我,為什

麽不聽我的,直接把月寧安母親的屍骨還給月寧安?為什麽要拿她母親的屍骨,逼月寧安交出鐵礦?要逼月寧安交出鐵礦,有你不就行了嗎?憑什麽拿我辛苦帶回來的屍骨,去逼月寧安?”趙啟安越說越悲憤,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哭腔。

陸藏鋒默一下,道“皇上有他的考慮。”

看樣子,皇上並不相信他的調查,仍舊相信月寧安手裏有鐵礦,這就不好辦了。

“什麽考慮不考慮,他就是舍不得讓你為難,就為難我!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月寧安麵前多沒有臉?一次又一次的,嘴上說縱著我,可每次都要我犧牲?為了他的江山犧牲,為了他的社稷的犧牲!”趙啟安心裏說不出來的委屈,可偏偏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太矯情了,太他恃寵而嬌。

他去他大爺的恃寵而嬌!

明明是他皇兄不講信用!

明明答應了他,要把蘇予方有私子的事,召告於眾,結果一轉身,就賣了蘇相一個好,把他給賣了,害他在月寧安麵前丟了一個大麵子不說,還讓陸藏鋒趁機在月寧安麵前做了好人。

好吧,這事皇兄跟他解釋了,他也不跟皇兄生氣,可是……

他辛苦把月寧安母親的屍骨搶回來,皇兄憑什麽來撿便宜?

還不許他直接把月寧安母親的屍骨,交還給月寧安!

“你還委屈上了?”陸藏鋒聽到趙啟安的指責,不怒反笑,“真正委屈的,該哭的人

不是月寧安嗎?你跑到月寧安麵前,拿她母親的屍骨羞辱她,要她脫衣服給你驗貨,她不應該委屈?她不應該哭嗎?”

他不明白,趙啟安有什麽好委屈的?

月寧安都沒有哭訴一句,沒有委屈一聲,趙啟安委屈什麽?

“她哭什麽哭呀?她叫我去召妓?陸藏鋒,你是沒有見識過月寧安的牙尖嘴利,她那張嘴能把人毒死!能把人氣死!”趙啟安氣得咬牙,可突然語氣一變,得意地道“不過,她也就在我麵前,才會表露出真性性,在你們這些外人麵前,她從來都是笑語盈盈,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趙啟安,你想挨揍嗎?”陸藏鋒想到,月寧安今天在他麵前規矩收禮的樣子,心裏堵得慌。

月寧安在他麵前,一直都帶著麵具嗎?

“哈哈哈哈……”趙啟安得意的大笑,“陸藏鋒,承認吧,你在嫉妒我!”

“無聊!”他怎麽可能會承認?

他絕不會承認。

陸藏鋒嘲諷的道“被月寧安的牙尖嘴利氣回宮,一個人躲在密室裏偷哭,很有本事嗎?”

“我才沒有哭,你是不是瞎了,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他趙啟安會哭?

十歲以後,他就不哭了。

“看樣子,你是沒事了。走吧,皇上在外麵等著你。”陸藏鋒懶得與趙啟安多說,轉身就要往外走。

剛走兩步,就聽到趙啟安說“走什麽走?陸藏鋒,你別以為,你說一句不記得,過往的一切就

可以抹去。今天,我們就好好說一說,三年前你耍我的事。”

“三年前我耍你什麽了?我怎麽不知道?”陸藏鋒確實想知道,但他更知道,他不能表現出想知道,不然……

依趙啟安的性子,他越是想知道,趙啟安越是不會說。

果然,陸藏鋒不追問,趙啟安卻主動道“三年前,我給你寫了一封信,你沒有回我,我親自去邊疆問你要一個答案。你當時明明答應了我,可等我回到汴京,一切都成了定局。”

“我記得……你當時趕到邊疆的時候,我正要出征。你拉著我,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陸藏鋒,你到底答不答應?”陸藏鋒仔細回憶,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幕太短暫,也太匆忙。

短暫到,沒有在他的腦子裏,留下深刻的痕跡。

匆忙到,要不是趙啟安提起,他都不記得了。

陸藏鋒想了片刻,才道“我當時趕著出征,問你要我答應什麽?你說就是你信上寫的……我再問,你信上寫了什麽?你就生氣了,一再逼問我答不答應,我當時趕著出征,為了打發你,就說了一句答應。等我回來,想要找你問清楚,你卻已經走了。”

“你別告訴我,你沒看我的信?”趙啟安氣得臉都變形了。

“我收到了你的信,但還來不及看,我就跟北遼人打了一場惡戰,那封信被血水浸壞了,看不了。”那一戰,是他經曆的最慘烈的一戰,他至今還

記得,他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爬回大營……

那一戰過後,他在**躺了近七天,才能爬起來,而後又休養了近十天,才能再次上戰場。

而他再次上戰場的時候,正好碰到趙啟安來。

可他那時,忙著出征,忙著應戰,根本沒有時間與精力,去關注趙啟安為什麽來,又為什麽來了就走……——

皇家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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