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傲嬌,入不了眼

“隻為大周犧牲?”

“隻為大周而死嗎?”

趙啟安看著陸藏鋒,輕喃了一聲,無聲苦笑。

陸藏鋒是大周的臣子,也是他皇兄的臣子,為君分憂是臣子的職責,他皇兄沒有錯。

但陸藏鋒他不是普通的臣子,陸藏鋒他手握重兵,位高權重,於江山社稷有功,哪怕是皇上也該尊重他的個人意見。

撇開交情不談,就憑陸藏鋒手中的兵權,隻要他不願意,哪怕是皇帝,也不能任意擺布他。

是以,陸藏鋒他也沒有錯。

他無法勸說陸藏鋒服軟,也無法讓皇兄退讓,他能做的就是……

在他皇兄與陸藏鋒,立場不一致的時候,他不偏幫任何一方。

“我們還是兄弟嗎?”趙啟安低聲問道。

“當然。”陸藏鋒毫不猶豫。

“好兄弟。”趙啟安伸出手……

陸藏鋒沒有任何猶豫地伸出手,緊緊地握住趙啟安的手。

“好兄弟,公平競爭呀!”趙啟安重重握了握陸藏鋒的手,笑了一聲,鬆開了。

而後,趙啟安瀟灑的離去,背對著陸藏鋒,朝他擺了擺手,“我走了,你和皇兄的事,你們君臣自己處理,我以後不會再幫你們任何一個人傳話。”

陸藏鋒看著趙啟安離去的身影,唇角微揚……

趙啟安依舊還是趙啟安,沒有變。

皇上……

其實也沒有變。

他一直都是這般,藏得很深。

隻是,年少的他們不懂而已。

趙啟安走出樞密院,就有一小太監模樣的人上前,“大人,月姑娘想要見您,想知道您何時方便?”

“月寧安?”趙啟安腳步一頓,凝眉問道:“可有說什麽事?”

月寧安有多討厭他,他是知道的,沒有重要的事,月寧安輕易不會找他。

“說是與青州的事有關。”小太監低眉垂眸,再恭敬不過。

“行了,本大人知道了。”趙啟安沉下臉,神情倨傲,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小太監,就走了。

趙啟安沒有給月寧安回複,而是直接登門。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趙啟安沒有走正門,而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月寧安的書房,再讓人去把月寧安叫來。

月寧安聽到下人來報,有那麽一刻是無語的。

陸藏鋒和趙啟安這兩人,是不是都有病呀?

就不能正常的登門?

月寧安一陣鬱悶,麵上還不能說什麽,還得好生招待。

“讓人送茶點去書房,趙大人愛吃甜的。”這是月寧安這幾次觀察出來的,趙啟安的口味,有點像小孩子。

月寧安沒有急著去見趙啟安,而是回房換了一件見客的衣服,這才朝外書房走去。

路上,遇到送點心的下人,月寧安接了過來,讓下人退下。

書房內,趙啟安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在書桌內側坐下,占了月寧安的位置。

書房的椅子偏大,趙啟安也不正經的坐好,他橫坐在椅子上,上身靠著扶手,雙腳架在另一側的扶手上,手上拿著月寧安未看完的賬本……

月寧安端著點心進來,就看到趙啟安占了她的位置不說,還亂翻她的賬本,把她的書房弄得亂七八糟。

有那麽一刻,月寧安很想將手上的點心,往趙啟安的臉上砸。

這人,過分了!

可最後,月寧安還是忍住了。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位趙大人位高權重,身份不一般,她惹不起。

“大人大駕光臨,民女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見諒。”月寧安上前,將手中的點心和茶水放下,後退一步,給趙啟安行了一禮。

“這是怎麽了?不高興了?”趙啟安一向任性妄為,我行我素,從不會在乎他人的想法,也不會關心旁人是喜是憂,但是……

月寧安隻是細微的情緒變化,他就發現了。

並且,有點小緊張。

他嘴上一副滿不在乎的紈絝子弟,坐姿也沒有變化,但仔細看發現,他的身體繃緊了。

然,可惜的是……

書桌內側光線偏暗,趙啟安又沒有開窗,月寧安的眼神還不至於好到,能隔著書桌發現他的異常。

“大人說笑了,我們這種人哪有資格不高興。”月寧安笑了一聲,不等趙啟安發話,就在趙啟安對麵坐下。

麵具下,趙啟安一臉繃緊。

他收回架在扶手的上腿,有些不太自然的坐好,雙手放在桌麵上,身子前傾,陰冷地開口:“給本在大人使臉色?本大人犯著你了?”

月寧安沒有理會,趙啟安不著調的追問,她給趙啟安倒了一杯茶,雙手遞到他麵前,“大人,你知道……張家那位表小姐,是月家人嗎?”

“什麽?”趙啟安看到月寧安遞過來的茶,正暗自高興,聽到月寧安的話,頓時臉色一變,:“你說的……可確定了?”

“我的管家看到了她,認出她是我的三姐。旁的,我沒有證據。”十年過去了,她去哪給趙啟安找證據。

“居然藏了一個月家人,好本事!”趙啟安猛地站了起來,狠厲地道:“這事我會處理,你不要插手。記住,就算她姓月,也跟你沒有關係,明白嗎?”

“大人放心,我明白的。”月寧安也站了起來,見趙啟安急著離開,月寧安急忙問道:“趙大人,張家與青州有關係嗎?他們對柳景莊的好友出手,是為青州的人辦事嗎?”

“想什麽呢?張家是大士族,他們的根基在江南,勢力大得很。青州那群人,還沒有本事,能讓張家為他們辦事。至於針對你?別想太多了,你……”

趙啟安斜了月寧安一眼,傲慢地道:“你還入不了張家的眼。張家對那兩人出手,收留那什麽狗屁表小姐,不過是表達一下不滿而已,跟你關沒有關係。”

張家這是跟他皇兄博弈,不管是那兩人,還是那位表小姐,都隻是一個信號而已。

“所以,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了?”月寧安苦笑。

“你要這麽說,也沒有什麽問題。”趙啟安輕慢地點頭。

“那兩人……”月寧安試探地問道。

然,不等她說完,趙啟安就打斷了她的話,“別多想了,那兩人沒救,也沒人能救!別說證據確鑿,是鐵案,就算能翻案,也不會有人重審這個案子。張相要辦的案子,翻了案,張相的麵子擺哪裏擺?”

“張相的麵子……我明白了。”月寧安閉上眼,重重點頭。

張相的麵子,比兩人普通書生的命,兩個普通家族的前途重要得多了。

這就是現實!

對錯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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