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相看,月家子弟的命

“姑娘。張家那位表小姐,應該是三娘子!”

管家一臉凝重地向月寧安稟道。

“什麽?”月寧安猛地坐直,凝眉問道:“三娘子?誰家的三娘子?”

“咱們家的三娘子。”管家苦笑道。

“你確定?”月寧安神色不變,但眼神明顯變得淩厲。

管家點了點頭,苦澀地道:“小人先前也不信,想辦法遠遠見了那位表小姐一眼,才確定這個消息沒有錯。”

“三姐姐,她……沒有死?”管家是月家的老人,可以說是看著月家的孩子長大的,月寧安不認為,管家會在這種事上看錯眼。

“當年老家主死後,各位公子和娘子陸續傳來死訊。但當時咱們家亂成一片,根本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核實消息,三娘子的屍首當時並沒有找回來。”管家重重地歎了口氣。

十年前,月家那場浩劫,幾乎將月家滅絕。

當年,月家所有參與家主爭奪公子與姑娘們,都在外麵行商,爭奪新的家主之位。

在老家主的屍首被送回來後,在外麵的公子和娘子們也接二連三的傳來死訊。

那些死訊真假難辨,他們當時根本反應不及,也沒有那麽多時間與精力去求證。

那時候,月家一團亂,連個能當家作主的人都沒有,他們舍出了月家所有的家產,才隻堪堪護住了寧安小姐。

當時的他們,真的沒有能力去外麵尋人。

“三姐姐既然還活著,那就想辦法……”月寧安說到這,突然頓時住,有些倦怠地道:“罷了,也不必聯係了。三姐姐要是想見我,要是能見我,早就來了。”

“姑娘……”管家心疼地喚了一聲。

月寧安撐起一抹虛弱地笑,搖了搖頭,“我沒事。月家的孩子,從來就沒有什麽兄妹姐弟深情。我兄長是意外,我懂得。”

她都懂,可是……

心裏還是會難受。

她獨自一人、孤零零,撐著“月”這個姓氏過了十年,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血脈至親,卻是對手。

然,她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月家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是對手。

月家的孩子就如同狼崽子,月家的家主之位,就是狼王。

狼王老了,狼崽子們成年了,就要開始爭新的狼王之位。

這是月家子弟的宿命。

管家的神色也為之一黯,但他還是盡職地道:“三娘子很早就進京了,她在春日宴那天秘密約見柳公子,希望柳公子娶她,為青州那邊的人辦事,一起對付你。被柳公子拒絕後,才投奔到了張家。”

這事月寧安已從柳景莊口中得知,她輕輕點頭,問道:“我依稀記得,三姐姐的生母姓張,是嗎?”

“是,梁溪張家,與張相同族,但是旁支的旁支,與張相一脈早就出了五服,論起來也沒什麽血脈骨肉親。”不然,那張氏也不會被送到月家做妾。

管家頓了一下,又道:“但張相那種大家族一向好麵子,對投奔來的親戚一向優待,看在同為張姓的份上,張相會收容三娘子也不是意外。”

“所以,張家與青州到底有沒有關係?又是多深的關係?”原本,月寧安還以為,張家與青州關係密切了,對柳景莊的友人下手,就青州給柳景莊一個教訓,現在……

月寧安又說不準了。

程將軍說,張家有意與陸藏鋒結親。

在結親的當口,從月家傳出她與陸藏鋒有染的消息,張家不滿,收拾她身邊的人,給她一個警告,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知道,在唐齊與肖誠的事上,張家可是做得好毫不遮掩,一查便知。

如若真與青州範家來往密切,張家敢這麽囂張嗎?

皇上對青州那邊的態度,旁人不知道,張家還能不知道嗎?

“小人不知。張家的事,實在不好查。”管家苦著臉,搖頭。

大家族用的仆人都是世仆,世代為仆,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那樣的人家,消息真不好打聽。

月寧安點了點頭,“張家的壽宴在即,也許壽宴上會有答案。”

……

自那日在青樓碰麵後,陸藏鋒就公務纏身。

初初接手樞密院,各中事務與人員紛雜錯亂,陸藏鋒這兩天,一直宿在樞密院,半點空閑也沒有。

熬了兩個通宵,好不容易抽出一點空,趙啟安就像聞到腥味的貓,正好在這個點上門,把陸藏鋒阻止都在了書房。

“怎麽樣?樞密使大人,升官的滋味如何?”

“有事?”陸藏鋒熬了兩宵,雙眼依舊銳利如昔,看不出一絲疲倦。

隻有下額冒出來的胡茬,暴露了他兩天沒有休息好的事實。

“皇城司滲透的,比想的還要嚴重,借你的人給我用一用。”趙啟安一點也不客氣,在陸藏鋒對麵坐下,拎起茶壺往嘴裏灌了一口。

“呸呸,呸……這什麽鬼茶。”茶水一入口,趙啟安就嫌棄地吐了出來,“又苦又澀,比藥還要難喝。”

陸藏鋒熬了兩個通宵,他已經熬了三個通宵,要說累,他隻會比陸藏鋒更累。

“藥茶。”陸藏鋒淡然地說道,說完,似又想到什麽,又補了一句,“月寧安尋來的藥方。”

“哦……原來是張舊方子呀,我還當什麽寶貝呢。”趙啟安凶狠地瞪了陸藏鋒一眼,身子往後一仰,雙腳架在桌麵上,吊兒郎當地道:“孫不死住進了明月山莊,你這一身舊傷,不讓月寧安安排一下,讓孫不死給你看看?”

“好主意。”陸藏鋒拎起桌上的茶壺,當著趙啟安的麵,丟進了一旁的廢簍裏,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小心眼的男人。”趙啟安給了陸藏鋒一個白眼,“都要跟張家結親了,還用寧安尋的方子,真是夠不要臉的。”

“皇上英明,你確實該娶妻了。”陸藏鋒麵無表情的道。

“你跟我說沒用……現在,滿汴京的人,都知道你參加張家的壽宴,是為了跟張相的女兒相看。”趙啟安腿架在桌上,上身整個窩在椅子裏,臉上的神情被麵具擋住,隻露出一雙得意非凡的眼。

然,不需要摘下麵具,隻看趙啟安那雙熬了三夜,仍舊神采飛揚的雙眸,就知道他此時心情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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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大家猜到了,那位漂亮小姐姐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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